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之后,王老五和張三聞到一股花香傳來,睜開眼睛,只見眼前一片冰天雪地。
這冰天雪地之中,怎么會有一股花香?
“啊啾……”王老五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繼續(xù)說道:“這是什么鬼地方?白芒芒一片……”
張三見得眼前這幅景象,并沒有多說什么,這么多年以來,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沉默。
王老板怎么說,咱們就怎么做唄,管那么多干什么?
雖說現(xiàn)在兩個人沒有什么區(qū)別了,他也不是給王老板打工的人了,但是實際上還是有區(qū)別的。
人之所以窮,是因為多年的思維和習(xí)慣,多年以來的習(xí)慣和內(nèi)心對事物的認(rèn)識的不同。
這是很難通過短暫的身份,或者某種形式的改變,而改變的。
突然,從遠(yuǎn)處走來一個曼妙的少女。
看那個少女,穿著鮮紅的衣服,像火一樣的紅,在這白茫茫的天地中,顯得那么明亮,又那么刺眼。
那女孩走上前來,看著他們兩個人,問道:“你們是哪里人?怎么到的我這冰雪谷?”
“姑娘,我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正在天上飛著呢,突然感覺一陣頭暈,就掉下來了。你看,我這位朋友腿都已經(jīng)摔斷了。”
說著,王老五踢了張三一腳。
張三馬上心領(lǐng)神會,抱著自己的左腿,在地上打起了滾來,邊打滾還邊喊著“疼”。
王老五心想:這么一個小姑娘,看到這么一個可憐人,怎么能不生憐憫之心呢?
此處,目之所及盡皆是白茫茫地一片,如果沒有一個能夠容身的地方,那晚上豈不是要凍死在這里么?
事情的發(fā)展正如王老五所料。
那小姑娘看了一眼滿地打滾的張三,就趕緊彎下身子來,撫摸著張三的左腿,說道:“即然如此,那你們就跟著我,回我家里吧。剛好,我們昨天打了一個獵物,很是美味。如果客人不嫌棄地話,還可以填填肚子。”
說著,看向王老五,眼神里全是笑意。
說到獵物的時候,舌頭又調(diào)皮地伸了出來,在嘴角舔了一舔,露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
“那即然如此,我們也就不客氣了?!泵鎸@迷人的笑容,王老五也還了一個真誠的微笑。
拉上張三,就跟著這個女孩向著她家的方向走去。
約莫過了三十分鐘左右,女孩指著遠(yuǎn)處的一座小屋,高興地沖著王老五他們喊道:“快看,那就是我家?!?p> 說完,蹦蹦跳跳地向著小屋的方向跑去。
王老五看著女孩這個樣子,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
又看了看旁邊的張三,抿了抿稍微有點干裂的嘴唇,深深吐出了一口氣。
兩人還沒有走到雪屋,就看到一個中年婦女迎了出來,對著王老五他們說道:“遠(yuǎn)客快些,我這里準(zhǔn)備了上好的鹿肉湯,趕緊過來喝上一口,暖暖身子。”
聽到有鹿肉,張三再也顧不得自己腿的問題,也不再裝了,三步并作兩步,興沖沖地奔向了小屋。
始一入屋,王老五就四處打量,發(fā)現(xiàn)屋子的裝修極簡單,但卻又顯得頗為溫馨。
一個火堆上吊著一口鍋,鍋里嘶嘶冒著熱氣,舞動著的火焰,給這個不大的小屋以溫暖,驅(qū)走冬日的嚴(yán)寒。
那中年女人給王老五端來一碗湯,說道:“大郎,該吃藥了?!?p> “什么?”王老五吃驚地問道。突然在心中閃過一幅畫面。
“哦吼吼,沒什么,說錯了?!敝心陭D人臉頰上閃過一絲局促,隨即溫婉地說道:“客人請?!?p> 王老五見此情景,心下加了一個小心,卻也不多說,從中年婦人手中接過湯碗,道了一聲謝。
“哇,有湯喝了!”只聽張三興奮地喊了一聲,就用勺子從鍋里乘了一碗湯,趕快放到嘴邊,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那婦人見張三喝了湯,嘴角露出微笑,又見王老五將湯碗放到一邊,眼中不由得露出一絲慍怒,隨即收斂回去,又給王老五的湯碗里加了一塊肉,催促道:“客人是嫌棄這湯不夠鮮美?”
王老五聞聽得此話,雖然心中尚有疑慮,但在面子上卻不好表現(xiàn)出來。
隨即端起湯碗,在嘴邊抿一口,贊了一聲好。
中年女人隨即向王老五露出一個典雅的笑容,便給自己和那少女也盛了一碗。
兩人跪坐下來,優(yōu)雅地將碗送到嘴邊。
見到她二人也都喝幾口,王老五心中稍稍放下了些警惕。
雖說放下了幾分警惕,但頭腦中一直隱隱有一種擔(dān)憂,本是不想再喝的,但無奈饑寒交迫,不得已將碗中的湯又抿了幾口,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張三不管不顧,一連喝了三大碗,還饒進(jìn)去了三斤鹿肉,直吃了個肚圓。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張三就倒在火堆邊呼呼大睡。
在這期間,王老五與婦人粗粗聊了幾句,了解到那女孩是這中年婦人的女兒,叫做清清,今年有一十六歲。
她的丈夫原是這山中的獵戶,于三年前外出打獵,之后就一直沒有再回來。
這三年以來只有她母女二人相依為命,幸虧清清運氣一直比較不錯,幾乎每次出門打獵都能有所收獲,也不至于讓他們餓死在這荒野雪原。
“那你們?yōu)槭裁床话岬狡渌胤饺ツ??”王老五貌似關(guān)心地出著主意。
“唉……我們也想搬出去呀,可是這漠北雪原,方圓數(shù)百萬里,我們母女二人又怎么走得出去呢?”說著,婦人抹了抹眼角,好像在擦拭眼淚似地。
當(dāng)說到“方圓數(shù)百萬里”這幾個字的時候,王老五心中“咯噔”了一下,當(dāng)下渾身地不自在。
原因有三:
一者,如果說這雪原方圓數(shù)百萬里,那她們是怎么來到這個地方的?
二者,以這婦人的言談舉止絕不似一般的獵戶人家,那她們來到這百萬里的雪原為的是什么?
三者,自己如何走出這百萬里的雪原?
想到此處,心下又不由得一緊。
可能婦人也看出了王老五心中的想法,并不避諱,說道:“客人心中不必?fù)?dān)心。我夫妻二人是為躲避仇家追殺,才來到這漠北雪原。只因我夫傷勢嚴(yán)重,而只有這漠北雪原盛產(chǎn)四大仙草之一的雪蓮花,方能治我夫的傷勢。但可惜,我夫傷勢還未徹底治愈,便已不知去向了。心下思忖,可能是那頭雪狼奪走了我夫的性命?!?p> 王老五聽到婦人的解釋,心中不僅沒有一絲松懈,疑慮卻越來越多,但也不好多說,應(yīng)付了幾句,就躺在火堆旁漸漸地睡下了。
夜里,突然響起了“呲……呲……”的聲音。
王老五急忙坐起身子,尋著聲音的方向,向著隔壁房間走去。
透過門縫,只見那婦人正拿著一把尖刀,在磨石上來回地磨搓,嘴角不時露出陰森的笑容。
雪光下,顯得是那么滲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