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隼蜷縮在屋檐的角落里,用利爪刺進濕軟的皮膚,用尖喙撕扯著今天的獵物,一只老鼠,它是剛從隧道中被趕出來的。
他抓住機會,從屋頂一躍而下,彎曲的爪子像錐子一樣扎進它的脖子,一擊斃命。也許是饑餓讓這只老鼠出來逃難,又或者它的居所因為積蓄的雨水不在安全了??傊@種雨季最好就應(yīng)該待在窩里,享受著美味的食物。
他剛想再品嘗一口溫暖的內(nèi)臟,卻啄在了巢穴上。
屋檐在震動。劇變驚動了這個黑夜的獵手,它用的漆黑的眼睛觀察著四周。尋找攻擊的來源。一道白光閃過,速度很快,遠超常人的迅猛,但視力極好的他一樣可以觀察到攻擊的樣貌。一個遮住臉的人類揮舞著鐵棍。她的速度很快,這一下應(yīng)該可以捕捉到一只老鼠,但距離自己還差著不少。
又一次撞擊,房屋的墻壁在搖晃,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夜隼抓起自己的獵物,一飛沖天。像閃電一樣劃過天空。
一道黑影掠過地面,搖晃的油燈捉住了這個逃竄的獵手。老鼠的鮮血滴答在地面上,留下一條微小的血跡。
嘭,庫婭剛剛踹飛一名警員,把他踢到墻上,反手就鐵棍當下右側(cè)一記攻擊。用棍架開,向后一步拉開距離。用棍正對著對方,壓制對方的空間。
可惜只是一個棍子。如果是一把劍,對方不敢就這么沖過來。
對方知道自己的致死能力有限,一個鐵棍如果不是打到重要部位,并不能怎么樣,況且自己還有隊友。庫婭拉開距離后警員立馬跟上,用警棍架開庫婭的鐵棍。另一手持刀踏步前刺。
不能讓對方控制自己的武器。庫婭向上微抬鐵棍,身子左閃,一擊打中對方的持刀左手。對方吃痛遲緩,庫婭帶著鐵棍向上揮,警員下意識的用右手警棍去擋。正中庫婭算計。
鐵棍擊中對方后。庫婭左手握住棍柄。右手握住鐵棍另一端從上方繞過對方腦袋,抵在對方后腦。整個鐵棍斜插進右臂和后腦,形成一個扣,庫婭左手反持棍柄,隨后一記右腳踢在對方腳踝讓對方失去平衡身體前傾,而自己后撤步,全身上下腰帶手,手帶腕,以對方右臂和后腦為支點,直接把對方轉(zhuǎn)了一圈,摔倒在地。
警員摔得兩眼發(fā)黑,胡亂的舉起右手刀亂刺,庫婭一直留心刺刀。左手反握的鐵棍從后腦和胳膊中抽出,后退一步躲開短刀,轉(zhuǎn)為正握雙持一擊砸到了警員的臉上。
右手的短刀頹然而落,對方已經(jīng)失去意識。
庫婭剛剛抬頭,只見白芒一閃,哪怕在這個昏暗的夜晚,也顯得無比刺目。庫婭下意識的附身持棍防守。
鋼鐵交鋒,刺啦的聲音震顫耳膜。刀子劃過鐵棍,帶起一縷秀發(fā)和點點火星。防守成功庫婭順勢附身前傾,向前翻滾,拉開于偷襲者的距離。
警棍呼嘯的風聲在身后傳來。庫婭躲閃這一擊后。重整架勢,雙手面向剛剛的偷襲者,而這時,左手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一對多的戰(zhàn)斗最好的應(yīng)対方式是將它變成一個個一對一。
但庫婭已經(jīng)不想打下去了。如果鐵棍是一把劍,他們幾個早就已經(jīng)死了三輪。
庫婭不想傷人,更不想殺人,她是來救人的,自己和對方只是需要信息而已。
“停下。”庫婭喊道。
而回應(yīng)她的是更猛烈的攻勢。
這一擊比上一次更用力,庫婭卻已經(jīng)沒有多少戰(zhàn)斗的心思了。她對這一切感到厭煩。一場毫無意義的戰(zhàn)斗只會浪費時間。
庫婭氣弱的攻勢讓對方這一擊占據(jù)了優(yōu)勢,他覺得自己占據(jù)了上風。最開始被擊中喉嚨的警員也參入圍攻,提燈警員在周圍伺機而動,也為了防止這個黑色盜匪隨時潛入黑暗逃跑。
庫婭與二人纏斗,雙手鐵棍和短刀揮舞,但比起對方兇猛的進攻,庫婭的動作更像是舞蹈。在兩個警員之間閃轉(zhuǎn)騰挪,配合著他們的攻勢,短刀相接,但不是對撞,而是寫意一樣挑開,庫婭現(xiàn)在像一只飛舞的蝴蝶。靈動飄逸,不可捉摸。
看起來輕松罷了,庫婭心念道。她知道這有多危險,多年之后再一次揮劍,她也不確定自己現(xiàn)在的實力恢復(fù)的怎么樣。她只是用著全力。
不殺他們。
對方像是蝴蝶一樣跳躍。自己的一切動作都在這個女人的掌控之下,這個警員想起了往常,他在警局中雖然算不上一流好手,但怎么說也是學(xué)過劍術(shù),經(jīng)常練習,拿著警棍打幾個普通人非常輕松,可如今卻被一個奇怪的人當小孩子一樣耍。被愚弄的惱怒涌上心頭。揮舞警棍的攻勢更加迅速,兇猛。
更加毫無章法。一個戰(zhàn)士不應(yīng)該被憤怒掌控。憤怒是工具,而不是主人。
庫婭左手短刀挑開來刺攻擊,右手鐵棍再次刺到對方的喉嚨往下,警員再次被擊倒,傷上加傷,對方是徹底起不來了。她是故意這么刺的,庫婭不想鬧出人命。
另一人揮棍向前,步伐有序,和庫婭保持距離,只做最安全的攻擊。
而這是庫婭最喜歡的節(jié)奏。
長距離的鐵棍必對方所有的武器都要長,一次又一次的迅猛攻擊讓這個人有些難以招架。鐵棍一下點在他的肩膀上,下一次又抽在他的胳膊上。庫婭有數(shù)次可以直接左手用短刀捅進他的肩膀,卻沒有這么做。她更擅長用壓制來逐步取得優(yōu)勢。
對方頻繁使用短刀抵擋。庫婭一擊重擊抽在對方持刀手上,連續(xù)的擊打和劇痛讓他身形不穩(wěn),庫婭欺近一步,反手將鐵棍抽在對方臉上,把對方腦袋抽外,隨后附身掃腿,將對方踢倒,在掃腿轉(zhuǎn)身的過程中旋轉(zhuǎn)一圈,右手蓄力,將鐵棍從下至上抽在了對方倒下的臉上。居然把他抽的在傾倒中轉(zhuǎn)了一下。
第三個。
庫婭俯看地面,土地開始變得漆黑。
是光。光源在變動。
庫婭左望,那個持燈警察居然把燈扔了過來。庫婭側(cè)身閃過,直奔持燈警員而去。飛起來的油燈跳躍著,在這個狹窄的工廠,映越著庫婭變幻的影子。那名警員好像看見一頭野獸向自己襲來。逃跑的意志瞬間充滿了大腦。但是油燈還沒落地。野獸就已沖到了自己的眼前。
警員右手揮刀想砍,但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空氣好像變慢了一樣,他看見了飛濺鮮紅的血花,反射著月亮的寒光。
那是他的血。庫婭左手向外揮刀,在他舉起刀的時候,就給他的右臂劃過一刀。身子俯低,左腿彎曲,右腿伸直,側(cè)向敵人,右手架住鐵棍,左手抵住棍柄末端,保持不動,時間好像停住了一秒鐘,但是下一秒,庫婭像是弓箭一樣,全身向前射出。
鐵棍直插警員胸口,竟生生把他擊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后,躺在地上哀嚎。
恍惚的油燈照射著戰(zhàn)場。庫婭站在中間,老鼠血跡和他們的被刀子劃過的鮮血,點綴在這昏黃的土地上。
4個警員全都躺在地上,沒有人想要在站起來嘗試。他們知道,這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輸了。
“好了,現(xiàn)在你們可以聽我說了?!睅鞁I低沉的聲音從面罩后傳來。
“警察為什么會在這里。你們說的幫派又在哪里?!睕]等庫婭的審問剛剛開始。
嘭!巨大的響聲從西邊的方向傳來,就算在庫婭的位置能清楚聽見。在距離自己非常接近的區(qū)域,巨大的火球升騰而起,飛到天空數(shù)十米處。甚至照亮了黑暗的工廠區(qū)。在熊熊燃燒幾秒后,便逐漸消散成漫天火星。
庫婭望著天上火星消散后的黑暗星空??謶謴膬?nèi)心泛出。
瑪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