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蕊兒
穿上大紅色的新郎服，夜曙新奇地低頭轉(zhuǎn)身打量。
抖了抖寬大的衣袖，有些不滿意：“新郎服太重了，都沒絲綢輕?！?p> 二姐來弟邊順平他后背衣服邊解釋說：“俺們家沒新棉料了啊，用了些麻布做的?！?p> 四姐想弟也扯平他衣服的下擺，不解地問：“絲綢是什么布料?。堪吃趺礇]見過呀？”
二姐解惑：“聽說很高檔的布呢，俺也沒見過?！?p> 連絲綢都沒見過，夜曙無語了，按照他家的情況，比絕大多數(shù)貧農(nóng)好多了。
夜曙豪言壯語：“安了，二姐、三姐、四姐、五姐，等我打到江南，肯定給你們帶兩匹絲綢做衣裳?！?p> “好啊好啊?！彼慕阆氲芘d致勃勃。
忽的，二姐來弟神秘地笑問：“光娃子，你知道怎么洞房嗎？”
“哎呀！二姐干嘛說這個(gè)呀！羞死人了。”想弟扭捏地輕捶二姐手臂。
五姐雀躍地說：“我知道啊！我知道??！就是光娃子和蕊兒光著身子睡覺覺?！?p> “……”
聽她們羞紅臉，神秘又熱烈地討論，夜曙有些無語了。
怎么說著說著就歪樓了？
不參合她們討論，夜曙裝作聽不懂她們的聊騷。
自個(gè)整理服裝，帶上新郎官帽。
夜曙剛想走就被二姐來弟問住了。
“光娃子，你知道怎么洞房嗎？”
斟酌一下，看了眼臉紅的三姐她們，害羞又充滿求知欲的眼神，夜曙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啊。”
“結(jié)完婚，你可教教我啊。”二姐大膽地說。
見她們都想知道，夜曙不禁埋怨老爹他們的啟蒙沒教育得好。
最后，他點(diǎn)點(diǎn)頭：“行，到時(shí)候畫圖給你們看。”
太難了。
一個(gè)妹子還知道害羞，五個(gè)小姐姐聚在一起，簡直是澀膽包天。
……
夜曙在祝賀和父母叮囑中，出了門，就看見了一匹不知哪里搞來的瘦馬。
看著瘦馬頭上掛著的紅花，夜曙跨上馬，由馬夫牽著往蕊兒家走去。
頓時(shí)，敲鑼打鼓吹嗩吶聲響起。
“滴嘀～，滴！嘀～”
“咚滴咚滴～……”
一陣陣歡樂樂器聲響起，讓夜曙感覺一種古代結(jié)婚的氣氛。
十分新奇！
“好了！別吹別敲了，把鬼子引來就不好！”夜曙一聽就立馬反應(yīng)壞事了。
大聲喝止！
被喝止的眾人，本來有幾分不解，一提到小鬼子，臉上就有驚懼，停止了敲鑼打鼓吹嗩吶。
……
夜晚。
熏醉的夜曙看著蕊兒被紅燭映得通紅的臉。
他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
今生前世，他是第一次結(jié)婚，所以，蕊兒還是他唯一的妻子。
夜曙突然嘿嘿一笑：“沒有民政局，蕊兒想離婚都離不了，一輩子離不開我了，嘿嘿?！?p> 雖然聽不懂什么民政局，但是聽到丈夫說不吉利的話，蕊兒不由得嗔怪。
“夫君，你怎么可以這么話呢？蕊兒是不離開你的，不要說不吉利的話啦?！?p> “額額，我錯(cuò)了，不該亂說?！币故镎\懇道歉。
“……”
面對夫君真誠道歉，夜蕊一時(shí)間不知怎么回他。
沉默中，雙方靦腆含羞，氣息愈熱。
乍然，夜曙鼓起勇氣說：“蕊兒，我們要洞房了。”
“呀～！夫君，你要憐惜蕊兒?！比飪旱皖^羞紅。
夜曙看她吹彈可破的臉蛋，咽口水，微微顫聲：“好的，蕊兒，我教你，俺們先相互解衣裳……”
……
天蒙亮，感覺有頭發(fā)在脖子撩撥，夜曙睜開眼睛，低頭看著左肩膀枕著的小腦袋，正俏皮地看著自己。
夜曙有幾分恍然：“我結(jié)婚了，有家庭了，一切好像不真實(shí)?！?p> 夜曙不禁摟了摟蕊兒。
“呀！疼！”
蕊兒忽然叫喚。
“怎么了？哪里疼？”夜曙關(guān)切地詢問。
“…，屁股～。”
“……”從蕊兒低不可聞的聲音中，夜曙有幾分尷尬。
……
最終，夜曙并沒讓蕊兒起床，讓她休息，說大伙熟悉的像干女兒，沒那么多禮。
夜曙親自去敬茶和拿喜帕給娘親看。
為此，夜母還埋怨一番，說新兒媳婦變懶了。
夜曙為蕊兒開拓，不好意思把夜母拉到一邊說：“兒子昨晚太厲害了，蕊兒動不了了?！?p> “什么？臭小子，你不但搞得喜帕臭屎，還把蕊兒搞傷了？俺去看看?！币鼓割D時(shí)急了，拍了小崽子腦袋，急忙要去照顧。
夜曙攔不住，讓老娘不要亂說自己的丑事。
終究。
夜母聽完蕊兒的訴說，古怪地看了一眼小崽子，沒責(zé)怪他什么，寬慰一番兒媳婦，轉(zhuǎn)身離去。
……
夜曙并沒沉溺于溫柔鄉(xiāng)，一早上帶著戰(zhàn)士們?nèi)オ?dú)立團(tuán)簽到。
面對曹大明的調(diào)笑，夜曙只是打哈哈，說戰(zhàn)士們誰要結(jié)婚，都批準(zhǔn)。
到了獨(dú)立團(tuán)，孔團(tuán)長和政委不悅地責(zé)怪：“夜小子，咋回事？你他娘的辦喜酒居然不請?jiān)蹅?。?p> 夜曙暗叫壞事，忘了請獨(dú)立團(tuán)了，臉上卻笑呵呵：“團(tuán)長、政委，這可不怪我，誰讓你們不封紅包呢？
況且咱們村子也不大，裝不下這么多人。
今兒不是來了？準(zhǔn)備咱們獨(dú)立團(tuán)的喜酒。”
孔捷不樂意了，拿著煙桿指著夜曙：“你小子沒請?jiān)蹅?，還倒打一耙了，紅包誰給不起？咱們每月還有4元的津貼。
他娘的，法幣現(xiàn)在都不值錢了?！?p> 夜曙震驚：“咱們八路軍也通貨膨脹了？”
政委一聽，詫異地看了一眼夜曙：“夜同志知道通貨膨脹？我在政治部的時(shí)候，聽首長們聊的時(shí)候，才明白。
是老蔣印太多的法幣，牛羊本來就那么多，才通貨膨脹，需要更多的錢，方買得了?！?p> 孔捷算是聽明白了，對著政委豎起大拇指：“政委不愧是知識分子，這么說，咱就懂了，錢不值錢了?！?p> 夜曙見政委用懷疑的目光質(zhì)疑自己高尚的品德，禁不住解釋：“政委，俺是可以學(xué)習(xí)，總不能一輩子不識字，一輩子不學(xué)習(xí)？
比如打槍，如果不學(xué)會怎么瞄準(zhǔn)，怎么射擊，又怎么用得了三八大蓋？”
孔團(tuán)長吧唧一口煙，贊嘆：“說得太對了，像咱，原來在大別山的時(shí)候，還不知道鬼子長啥樣。
來到山西后，曉得了鬼子同是兩肩膀頂一個(gè)腦袋，一槍下去，也得死?！?p> 政委臉上有幾分羞愧：“夜同志，不好意思，大家都打鬼子，是我犯錯(cuò)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