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yōu)槭裁醋吡?!害得我一個人在那里應(yīng)付那些老家伙,真煩人!”
行楚楚演奏出了人族曲,自然而然讓人聯(lián)想到,前天度化塵樓里傳出琴音時她就在場。
這樣古老的琴曲,吸引著老一代人的期望,他們問東問西,問的行楚楚腦袋都要炸了。
所以一回來,她就沖著夙源發(fā)脾氣,不過夙源沒理她,只是手懸在空中,手指不斷撥弄著,好像在彈什么東西。
度化塵也在忙著研究廚藝,沒有時間搭理她。
以至于行楚楚在那里巴拉巴拉說個沒完,全是在自言自語。
“余下的論戰(zhàn)我都沒什么感興趣的,所有早上不要叫我,我要睡到自然醒。”
“可以?!?p> “別無視我啊!喂!”
……
……
第二天,論棋,算天樓的樸算第一名。
第三天,論書,書院的王之第一名。
第四天,論畫,畫院的鶴景第一名。
……
直到第九天,夙源才走出家門,因為接下來便是最后的論戰(zhàn),決定著最后的名次,之前的只能算是開開胃,接下來才是重磅大戲。
“這次的道戰(zhàn)有些特殊,好像是大家都從零開始,一切都憑借自己的努力,最后選出活下來的那個人,至于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行楚楚在行道秋那里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是聽來了一些消息,正在給夙源和度化塵說。
“等到了就知道了。”
度化塵并不在意那些東西,反正她一定會得到第一。
而道戰(zhàn)的地點,是道院,或著說是在道院的一個東西里面。
人族數(shù)千個大大小小,有一定資格的勢力,聚積出近萬的天才。
他們盤坐在道院廣場之上,面向一枚不過巴掌大的鏡子。
那鏡子閃爍著銀光,神秘的大道文字匯聚成形體,在它周身沉浮,除此之外,卻不顯漏出任何的氣息。
仿佛只是外表看起來唬人,實際上只是個蠟槍頭一樣。
不過如果真的有人這么想,那就相當(dāng)于玩完了。
因為這是曾經(jīng)人皇親自煉制的天地級別道器——祭天境。
一個攻防一體,近乎全能,不知沾染了多少敵人血夜的“老古董”。
最重要的是,它體內(nèi)構(gòu)建出了一方世界,并非天地境強者在體內(nèi)以道則構(gòu)建出來的,而是以混沌為基礎(chǔ),可以轉(zhuǎn)變成真正世界的存在。
這便是祭天鏡的強大之處。
在場所有人,除了某個家伙外,都要叫它一聲老祖宗。
夙源則是用眼睛示意祭天鏡不要在自己面前露出破綻。
“陛下,以后別用眼睛示意了,您這眼睛看不出什么東西,要不是我跟了您那么多年,還真不懂。”
“……”
夙源沒有回話,因為對于這雙純黑色的眼睛,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許是重活一世帶來的副作用吧。
反正他以后是不能用眼神去騙人,或者指揮了。
眾人朝著祭天鏡子拜了三拜,表達尊敬,便一個個坐好,等待祭天鏡來到自己面前,給予問題考驗。
有些問題不難,甚至可以說很是簡單,連會說話的孩童都能答對。
有些則是非常奇妙,無論怎樣回答都能安上,可是總感覺很是不對。
“紫氣東來,從那來的?”
道德宗的李此面對這個問題,很是糾結(jié),怕這是一道算計題,又怕只是簡單的詢問。
思索片刻后,他說道:“形至東來,意從心出?!?p> 話音落下,他眼睛便閉上了,意識進入祭天鏡之中,接受試煉。
在李此后面,是西來山的西成,他要面對的問題是:“劍是什么?”
“劍就是劍!”
西成沒有絲毫的猶豫,答案直接脫口而出,緊接著他就變的和李此一樣了。
……
……
很快,祭天鏡就轉(zhuǎn)到了度化塵年前,它微微停頓后,文字才顯露出來,“你可愿成為人皇?”
“哈?。?!”
在場醒著的人無疑例外都忍不住發(fā)出了驚呼,祭天鏡在人族的地位毋庸置疑,他的決定在很大一部分上決定著整個人族的選擇。
如果它選定了度化塵,那……
經(jīng)管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子孫或弟子成為人族的領(lǐng)導(dǎo)人,但那只是私情,他們都知道人族需要一個真正最適合的人成為人皇。
而緊接著度化塵的一句話,更是讓他們震驚不已。
“我不想成為人皇?!倍然瘔m很是決絕地說道,絲毫不顧及其他人驚愕的目光。
她輕輕撫摸早已從夙源那里拿回來的人皇像,眼睛中滿是敬仰,仿佛在看最期望遇到的人。
她繼續(xù)說道:“人皇從來只有一個,以后都不會再有,我只想走他走過的路,見識他見過的風(fēng)采,和他一樣做個可以守護自己種族的人,便是最好?!?p> 隨著話語落下,她也失去了意識,人皇像則是被她緊緊握在手中。
“或許這就是人皇的選擇,所以她才能擁有重瞳。”
“正是因為她本來便是如此,所以重瞳才會來的她的身上,人皇才會選擇她。”
“這才是一個領(lǐng)導(dǎo)者該有的意志?!?p> “不愧是老娘的女兒!”
所有人都在稱贊度化塵,就如同曾經(jīng)被眾生敬仰的人皇一樣。
人皇并非只是一個人代名詞,它所蘊含的是對那種精神的詮釋,并非所有人都被稱為人皇,但是很多人都在做著人皇該做的事情。
“你的選擇是什么?”
“不曾改變。”
夙源也追隨度化塵進去了,他耳邊回蕩著祭天鏡的聲音:“您當(dāng)年的離去,造成了一些后果,這次您便自己解決吧?!?p> “好?!?p> “好深奧的問題,好有深度的回答?!?p> 行楚楚在外面,背著手看著夙源的“尸體”,眼睛以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如果忽略掉她的體型的話,或許有一絲絲的世外高人的氣質(zhì)。
行道秋有些好笑地看著自己的孫女,揉了揉她的頭問道:“你懂了?”
行楚楚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卣f道:“不懂才覺得深奧么!”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孫女,真是聰明的厲害。”
“你笑個屁!你自己都不懂,還在這裝大尾巴狼呢!別發(fā)噪音,影響老娘看稀罕!”
度詩淑很是煩躁地打斷行道秋的笑聲,絲毫不顧及在場的諸位都是德高望重的大人物。
因為她知道,行道秋的笑聲被很多人討厭,只因他年輕時很是囂張,經(jīng)常用這種笑聲嘲笑被他打敗是人。
剛好的是,在場的很多人都曾經(jīng)被這笑聲嘲笑過。
不過此刻也沒多少人關(guān)注行道秋,因為提問還在繼續(xù),已經(jīng)開始有人沒通過測試,不允許參加道戰(zhàn)了。
基礎(chǔ)沒有打牢,靈魂太過脆弱,意志不夠堅定……這些都是不允許參加道戰(zhàn)的。
近萬人的隊伍,最終只剩下七千多人,道戰(zhàn)也就此展開。
一片片透明的光片,從祭天鏡的鏡身中飄出,落在每個人手中,這將是他們觀看里面場景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