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造反原由
大柳樹村，晚上。
經(jīng)過一下午的搜尋與集合，大柳樹村剩余的十來個老人、婦女和孩子，終于聚集在了一起。
李元芳和李故里把下午買來的幾十個包子還有油田等一個個分給這些老幼。
看著這些衣衫襤褸的普通村民，餓了不知道多久，飽餐一頓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幸福的笑容。狄仁杰也非常高興，能為百姓做點什么，總是對得起身負的責任。
眾人都在吃飯，其中一個消瘦的老人看到狄仁杰沒有吃飯，就問道：“土地爺，您這么不吃?。俊?p> 狄仁杰笑著回道：“我是神仙，不用吃飯。”
說完大笑了起來，李元芳李故里也都輕輕笑了笑。
狄仁杰問道：“老人家，你們這村里就剩你們幾個人了？”
老人家點了點頭，嘴里仍不斷地吃著。
狄仁杰繼續(xù)問道：“你能和我說一說，村里的人為什么造反嗎？”
老人家把飯食咽下去，準備再夾個油條，一邊回答道：“土地爺，不瞞您說，這造反的不光是我們大柳樹村的?！?p> 狄仁杰好奇不已。
老人家吃了口菜繼續(xù)說道：“我們附近，有八個村子，數(shù)我們大柳樹村人最多。兩年前，突厥人打破了幽州城，派兵到了這里，把糧食、錢物都搶了個精光，最后還要我們跟著他們走。起初，鄉(xiāng)親們不干，突厥人就動了刀槍，殺了好幾百號人啊。鄉(xiāng)親們沒轍了，保命要緊，只能跟著突厥人往關(guān)外走。這沒成想，官軍又打了回來，趕跑了突厥人。”
狄仁杰在旁邊找了把羽扇，輕輕扇著，認真傾聽著。
老人家繼續(xù)說道：“本來我們想，這下可好了，我們可以回家了?？烧l知道，那個當官的一見我們就瞪了眼睛，說我們跟著突厥人，那就是背叛祖宗，是附，附什么來著?！?p> 狄仁杰提醒道：“附逆?！?p> 老人家聽后，連忙說道：“對對對，就是這個詞兒。就這么著，他們把我們關(guān)了起來?！?p> 狄仁杰說道：“我記得后來朝廷下旨大赦，還發(fā)了慰撫款。”
那老人家聽后，笑了下，說道：“您真是土地爺，什么都知道。您說的一點兒不錯，我們被關(guān)了半年以后，朝廷大赦就把我們放了?！?p> 狄仁杰聽后略感欣慰，問道：“那，那筆慰撫款發(fā)到你們手里沒有??？”
老人家聽完，哼了一聲回答道：“慰撫款？別提了，我們到縣衙門去要，太爺一見我們就瞪眼睛，說我們跟著突厥人，那是犯了大罪，不殺頭啊就算是好的了，還想要錢。說完了就把我們轟出去了。哼，大伙兒心里憋氣，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不給就不給吧，回家種地算了。八個村的人就這么湊合在一起，總共還不到三百人，大家商議著都到我們大柳樹來，相互有個照應(yīng)。真沒想到回到村里，地保趙四告訴我們，我們的地被縣里沒收了?！?p> 狄仁杰聽后驚訝道：“地也被沒收了？”
老人家生氣地說道：“是呀，您說這還讓人活嗎？”
后面站著的李元芳說道：“這憑什么？”
老人家也說道：“是啊。當時大伙兒就炸了鍋，跟趙四理論，可趙四仗勢欺人，帶來縣里的土兵，把幾個帶頭的都抓了起來，狠狠地揍了一頓。鄉(xiāng)親們不干了，要到州里告狀，便推舉了十幾個人，請人寫了狀子，鄉(xiāng)親們?yōu)樗麄儨愖懔吮P纏。第二天就來到了幽州，沒想到這刺史大老爺呀更狠，連話都不讓說，撕了狀子，抓了人，說是附逆刁民聚眾鬧事，那是要砍頭的啊。”
狄仁杰還有虎敬暉等聽著，各個嚴肅了起來。
老人家繼續(xù)說道：“土地爺，官家是不讓我們活了，我們沒錢沒地，那我們吃什么啊，難道說就眼巴巴，眼巴巴地看著這三百來號人餓死啊”
說完，不禁傷心哭了起來。狄仁杰見狀，說道：“這是官逼民反。老人家，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為你們做主。”
老人家聽后高興道：“土地爺，有您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p> 這時，突然一道閃電亮起，隨即雷聲不斷傳來。
狄仁杰自言自語道：“暴風雨就要來了?！?p> ……
暴雨夜晚，幽州城外，一座破舊的土地廟。
戴著斗笠的逃出來的李二，正坐在地上休息。突然，門外閃過一道黑影。
隨即，一個全身黑衣，戴著青銅面具的人慢慢顯現(xiàn)，這人正是蝮蛇。
蝮蛇盯著李二，說道：“深秋竟有這么大的雷雨，真是四時不正啊。若不是你自己在幽州現(xiàn)身，想找到你還真不容易?！?p> 蝮蛇說完，習(xí)慣性地掏出手帕，就是繡有毒蛇的絲巾手帕，輕輕擦了下雙手。
李二面無表情地看著蝮蛇，也沒有任何言語。
隨即，蝮蛇抽出青蘭寶劍，說道：“動手吧。”
李二抓起身邊隱藏起來的繩子，奮力一拉，另一端在蝮蛇站的地方，從地下和上面，一下子拉緊，蝮蛇見狀也不懼，手中寶劍輕輕一揮，那繩子已經(jīng)斷了。
隨即李二繼續(xù)拉扯另外布置的繩子，很快就把蝮蛇困了起來。但是蝮蛇袖中突然竄出一條毒蛇，繞著李二飛了一圈，毒蛇已經(jīng)咬中了李二，見狀李二只得飛身越過窗戶，向外面逃去。
此時外面暴雨磅礴，閃電肆虐，李二沒有跑出多遠，就口吐鮮血，慢慢倒在里路邊，倒在泥濘的雨土里。
蝮蛇也沒有追查來，只是大笑了幾聲，就返回了，向金木蘭回報。
……
幽州小連子山深處，一處隱蔽的洞穴內(nèi)，所有村民都忙碌著，打造兵器，搬運兵器，監(jiān)管的兵士，不斷揮著鞭子，催促著。
金木蘭正在一處洞穴處，查看公文，突然侍女進來稟告道：“主人，蝮蛇在外面?！?p> 金木蘭發(fā)現(xiàn)放下文書，站起身道：“請他進來?！?p> 隨即蝮蛇就走了進來，金木蘭背對著蝮蛇，輕聲說道：“回來了?！?p> 蝮蛇嗯了聲，出聲道：“我馬上就要走?！?p> 金木蘭轉(zhuǎn)過身問道：“李二呢？”
蝮蛇回道：“中了我的蛇毒，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p> 金木蘭滿意點點頭，說道：“這就好?！?p> 蝮蛇繼續(xù)說道：“沒什么好擔心的，你可以輕松一點兒?！?p> 金木蘭問道：“狄仁杰為什么放棄甘南，直奔幽州？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可我們行事一直非常隱秘，可以說沒有留下任何破綻?！?p> 蝮蛇回道：“從沒有破綻中找出破綻，這就是狄仁杰的過人之處?！?p> 金木蘭略微驚訝道：“哦，能得到你贊嘆的人，一定非常了不起吧?！?p> 蝮蛇贊嘆道：“是的。狄公之能天下僅此一人而已，所以你們行事一定要加倍小心?！?p> 金木蘭問道：“你為什么總是那么悠閑？”
蝮蛇回道：“因為沒有什么事情讓我覺得緊張?！?p> 金木蘭問道：“狄仁杰呢？”
蝮蛇說道：“他也不會?！?p> 金木蘭繼續(xù)問道：“那我呢？”
蝮蛇回道：“例外?！?p> 金木蘭聽后罕見的溫柔笑了笑。
蝮蛇問道：“對了，那份名單這么樣了？”
金木蘭回道：“我的手下已經(jīng)按照劉金的名單四處聯(lián)絡(luò)了，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p> 蝮蛇嘆了口氣，金木蘭問道：“怎么？你不高興了？”
蝮蛇說道：“你真想坐皇帝？”
金木蘭說道：“你不喜歡嗎？”
蝮蛇答道：“你是個女人。”
金木蘭反問道：“武則天不也是女人嗎？”
蝮蛇說道：“我倒寧愿和你一起離群索居，閑云野鶴?！?p> 金木蘭安慰道：“我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p> 蝮蛇深情望著金木蘭，說道：“但愿這一切都沒有白做?！?p> 金木蘭問道：“如果有一天我失敗了，你會拋棄我嗎？”
蝮蛇搖搖頭說道：“不會?！?p> 金木蘭繼續(xù)問道：“如果我死了呢？”
蝮蛇回道：“除了我誰也不能殺你。也就是說想殺你就要先殺死我?！?p> 聽后，金木蘭激動地抱起來蝮蛇。
……
大柳樹村，李故里也已經(jīng)猜到了蝮蛇的行動，卻沒有干預(yù)，因為他知道，李二也就是突厥可汗吉利，很快就會被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