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連子村
經(jīng)過在大柳樹村的雷雨之夜，狄仁杰一行四人分開行動(dòng)。李元芳留著大柳樹村，李故里返回尋找欽差衛(wèi)隊(duì)的大部隊(duì)。
狄仁杰和虎敬暉正在進(jìn)山的路上，欣賞著山里雨后清新的空氣和路邊各種植物。薄薄的山霧，隨著太陽慢慢的出現(xiàn)，也越來越淡遠(yuǎn)。
很快，狄仁杰兩人來到一處山里的荒地。
虎敬暉扶著狄仁杰走下來查看，荒地上有著許多的墓碑和荒墳。
虎敬暉說道：“大人，您看，是個(gè)亂葬崗。”
狄仁杰周圍查看了下說道：“不像，似乎是個(gè)村子的墳地。”
虎敬暉看到一片都是，問道：“那怎么會(huì)有這么多墳塋？”
狄仁杰看了看幾個(gè)墓碑，說道：“確實(shí)奇怪。”
狄仁杰站在山上四顧，望著下方的一個(gè)村子，思緒飄飛。
經(jīng)過幾個(gè)時(shí)辰的繞路，狄仁杰和虎敬暉終于來到了山下的那個(gè)村子，村子名字就是小連子村。
在村子的一個(gè)普通院子里，住著兄妹兩人。
陸大有正在廚房忙碌，查看鍋里的湯水。想著一早救回的那位，心里發(fā)愁，生活本來就貧苦，也沒有能力救人，發(fā)愁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這時(shí)，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有人嗎？”陸大有聽到聲音，轉(zhuǎn)身出來查看，見到兩個(gè)陌生人來到自家院子。
那兩個(gè)人正是狄仁杰和虎敬暉。
陸大有問道：“二位，找誰啊？”
狄仁杰笑著回道：“我二人在山中迷路，行至此處見天色已晚，想在貴處借宿一宿。”
陸大有打量了一下兩人，遲疑說道：“這……”
狄仁杰示意虎敬暉，從虎敬暉背著的包裹中取出了幾兩銀子，狄仁杰遞給陸大有，笑著說道：“不敢白住，川資奉上?！?p> 陸大有沒接銀子，說道：“山里人家借宿是常事，只是……算了，二位進(jìn)來吧?！?p> 隨即陸大有查看鍋里煮著的野菜湯，一邊招呼狄仁杰二人說道：“二位別站著，坐吧?！?p> 狄仁杰聽后，叫上虎敬暉，進(jìn)到屋里，在桌子邊坐下。
陸大有見此問道：“二位貴姓?。俊?p> 狄仁杰回道：“我叫懷英，這是我的侄子敬暉，小哥尊姓大名??？”
陸大有回答說道：“我叫陸大有，家里還有一個(gè)小妹叫小鳳。二位是做什么營(yíng)生的？為什么走到這深山里來？”
狄仁杰看了看虎敬暉，笑了笑說道：“我二人是走方的郎中，為了進(jìn)山采藥所以才……”
陸大有聞言大喜，打斷道：“您是郎中？”
狄仁杰有些好奇地道：“是呀。”
這時(shí)，陸大有的小妹突然跑出來，喊著：“哥，哥，不好了，他沒氣兒了。”
陸大有聽罷大驚，趕忙跑進(jìn)里屋查看。見此，狄仁杰和虎敬暉也隨之站起身，進(jìn)去查看情況。
進(jìn)到里屋，一位病人正躺在床上。
虎敬暉看到這個(gè)病人時(shí)，心里驚訝不已，因?yàn)檫@正是昨天晚上本應(yīng)該死去的李二，想著自己從未失手過的記錄，那蛇毒可是致命的啊，十分不解，李二怎么在陸大有家，還沒有死掉。
小鳳說道：“哥，你看，怎么辦啊？”
陸大有向狄仁杰說道：“先生，您給看看？他是不是死了？”
狄仁杰查驗(yàn)一番，沉重說道：“還有脈搏。此人臉色紫黑，脈象芤弱，像是中了劇毒?！?p> 狄仁杰說完取隨身攜帶的銀針，測(cè)驗(yàn)后疑惑說道：“好厲害的毒啊。味腥臭，是蛇毒。蛇毒怎么會(huì)這么厲害呢？”
狄仁杰看向陸大有，說道：“沒把握，只能試一試了?！?p> 虎敬暉聽到此話，期待著李二救不過來。
陸大有聽后著急說道：“您就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
狄仁杰思考了下救治的情況，吩咐虎敬暉和陸大有幫忙，依靠自己超神的施診，終于把李二救了回來。虎敬暉看到怎么樣神跡，也是既佩服又無耐。
救回李二之后，狄仁杰收起了銀針。
時(shí)間閃逝，很快到了傍晚。
陸大有盛了兩碗野菜放到桌子上，對(duì)著狄仁杰和虎敬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來，家里窮，沒什么可吃的，二位就對(duì)付了吧?！闭f完，端起剩下的一碗，向里屋送給小妹。
虎敬暉用筷子夾了下碗里的野菜，問道：“大人，這，這是什么？”
狄仁杰回道：“野菜?！?p> 虎敬暉驚訝說道：“吃的？”
狄仁杰心情復(fù)雜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是?！?p> 虎敬暉問道：“他們就吃這個(gè)？”
狄仁杰嘆了口氣，說道：“民生多艱啊。敬暉啊，你是貴胄子弟，久居朝堂，不知道生民之苦?？吹搅税桑@就是他們的口糧。”
虎敬暉也嘆了口氣說道：“想不到老百姓竟然吃這個(gè)。”
狄仁杰吃了一口，說道：“吃吧?！笨谖犊酀?，沒有咸味，狄仁杰艱難地把菜咽了下去。
陸大有收拾好，從客廳經(jīng)過。
狄仁杰問道：“大有，你怎么不吃??？”
陸大有回道：“我不餓?！?p> 狄仁杰聽完，站起身走到廚房，拿起鍋蓋看看，唯有幾片菜葉和清水。
狄仁杰心情沉重，想著幽州治下的百姓竟如果艱難，野菜也難以維生。
陸大有也說道：“先生，甭管我了，您快吃吧?！?p> 狄仁杰拿起鍋旁邊空碗，走回飯桌前，把自己碗中的野菜大都夾到陸大有的碗中，虎敬暉見狀也把碗中部分野菜撥到陸大有碗里。陸大有趕忙阻攔，但沒有成功。
狄仁杰把碗送到陸大有面前，說道：“大有，吃！”
陸大有見拒絕不了，高興地應(yīng)了一聲，大口吃了起來。
見陸大有吃了起來，問道：“大有啊，屋里那位病人是你的親戚嗎？”
陸大有哎了一聲，說道：“我就小鳳這么一個(gè)妹妹，再?zèng)]有別的親人了。屋里躺著的那位，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p> 狄仁杰詫異說道：“那這是……”
陸大有吃了幾口野菜，回道：“是這樣。今天早晨，本想趕個(gè)早兒上山能打點(diǎn)兒什么回來。可是走到半道的青石溝子，就看見這個(gè)人倒在路邊兒，我一試還有口氣兒，就把他背回來了。”
狄仁杰聽后，終于明白，也欽佩山里村民的熱情好客。
陸大有吃完，佩服地說道：“先生，您真有本事，把一個(gè)快死的人都給救活了。”
狄仁杰回道：“現(xiàn)在說這話還太早了，明天早晨我開個(gè)方子，你到鎮(zhèn)甸上去抓幾副藥，回來讓他吃下去再看看情況，才敢說能不能把他救活?！?p> 陸大有吃完，看著空碗，滿臉失落。狄仁杰見此，把自己的碗推給陸大有，說道：“大有啊，吃?！?p> 陸大有驚訝不已，說道：“先生，您還沒吃呢？”
狄仁杰笑著回道：“我不餓，你吃吧?！?p> 陸大有還在遲疑。旁邊虎敬暉也勸道：“讓你吃就吃吧，大小伙子吃這點(diǎn)兒哪兒夠。”
狄仁杰也笑著說道：“吃吧?！?p> 陸大有見狀，就著碗，大口吃了起來。
狄仁杰待陸大有吃飽，問道：“大有，這里是不是年成不好啊？”
陸大有苦澀地說道：“先生，不瞞您說，山里人靠山吃飯，大山就是個(gè)寶，野獸、藥材、林子，那樣都能換點(diǎn)兒錢混頓飽飯。從前，我們靠山這幾個(gè)村子，算不上富?？梢彩且率碂o憂。再加上這兒是深山，道路崎嶇，幾次戰(zhàn)亂都沒有波及到，所以外面的人提起我們這里，都羨慕的很吶?！?p> 狄仁杰聽后，問道：“那既然這樣，你們的日子怎么會(huì)過得如此艱難呢？靠吃野菜度日。”
陸大有嘆了口氣，繼續(xù)講道：“兩年前官府把山給封了，附近的人誰也不允許上山，抓住就殺啊?！?p> 狄仁杰問道：“這是為何?。俊?p> 陸大有說道：“官府的事兒，誰敢多問，一不留神，腦袋就搬家了。哎?！?p> 狄仁杰繼續(xù)問道：“那你們靠什么過日子呢？”
陸大有回道：“官府以青石溝子為界，山上是絕不允許去了，山下倒是不禁?？缮较履苡惺裁茨兀挥行┮安艘安?，運(yùn)氣好能碰上只野兔或者山雞，就這么饑一頓飽一頓湊合著過吧。可沒想到山剛被封上，附近又開始鬧鬼了?！?p> 狄仁杰聽后，大驚：“什么？鬧鬼？”
陸大有回道：“離這里七十里地有個(gè)姚家鋪?zhàn)?，以前呢是一片亂墳崗，誰知道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gè)鎮(zhèn)子，鎮(zhèn)子里有房有屋，有鋪?zhàn)?，可就是沒有人。白天陰森森鬼影不見，一到晚上就熱鬧起來了。”
虎敬暉聽到這些，擔(dān)心不已，金木蘭的基地再這樣就被發(fā)現(xiàn)了，但當(dāng)下卻沒有什么辦法。
陸大有繼續(xù)介紹附近村民去查看，三五成群，甚至上百人去，都離奇失蹤不見的情況，后來講到告到官府，官府卻完全不管。
狄仁杰聽后也大為吃驚，后大怒幽州官府的不作為，思考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