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狗聽了直搖頭
“我看見了一座橋。橋的那頭爺爺奶奶正沖我招手。他們笑著說,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讓我回來了。”
包頭男下意識道,他的神志尚未清楚,仍處在半夢半醒之中。
其余幾人皆是如此。
“我看到了有一個老婆婆站在一口大鍋前,給上前的每個人依次發(fā)一碗湯。
那個湯很香。我也想上去喝一碗。結(jié)果剛一走近,就被一個光頭紋身男一把推開,動作很是粗暴。我跌在地上,痛醒了?!?p> 豪飲女憤憤不平,“那人真沒禮貌。”
“我看到了一條黑色的大河。河流兩岸鋪滿紅色的花,但對岸的花開的更艷,我這邊的花有些發(fā)黑。
河流上有一條木船,我想渡河,卻掏不出錢。船夫把船搖走。我一著急,就醒了?!?p> 寺原麻理悵然所失,重復(fù)道,“對面的花真的很好看。”
蘭和園子眼珠已經(jīng)在動,但看上去還是呆呆的,好像醒了,但又沒完全醒。遑論開口說話。
過了片刻,木村達也開口,“我見到了蠻石堆砌的城市,龐然石塊和插天石柱比比皆是,上面全都沾滿了綠色黏液。有東西在我耳邊說著什么......”
他敲了敲腦袋,臉上浮現(xiàn)出痛苦的神情,“究竟說了什么,我想不起來......”
奈何橋,孟婆湯,冥河三途川曼陀羅花。
這些人都是在鬼門關(guān)轉(zhuǎn)悠了一圈?
那木村達也這是去哪了?
神州系的神話框架下,還有這種地方?
算了,他愛去哪里去哪里。
這還有倆沒醒得了。這才是最讓陸仁頭痛的。
他反手一撈,拽住了想要撒腿開溜的柯南。
接著陸仁揪住柯南后領(lǐng),就像攥住貓貓命運的后脖頸一般,把他提溜到自己面前。
二人四目相對,陸仁平靜道,“說說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p> 一群神經(jīng)病里有一個正常的。這人就算不是罪魁禍首,也絕對知道些什么。
“額,可能...也許,大概?!笨履贤掏掏峦?,見陸仁眼神逐漸危險。
迅速道,“我唱了一首歌。但不能怪我,是他們非要讓我唱的?!?p> 唱歌......
這一群人走了圈鬼門關(guān)。
陸仁又點開個人面板,盯著陷入冷卻中的幸運。
他逐漸理解了一切。
命運的一切饋贈,背后都已經(jīng)標好了籌碼。
原來如此。
他逃過了柯南的歌喉,代價則是運氣六小時跌底。
沒吃上飯,還一直平地摔。
很難說究竟哪一個更壞,陸仁嘆了口氣,“我記得你在夏威夷培訓(xùn)過一段時間。你的足球和推理水平,都是在那訓(xùn)練出來的。”
“嗯嗯?!?p> “那你就沒訓(xùn)練下,自己的歌唱水平?是那里不教,還是你學(xué)了沒學(xué)會?”
“啊,這個嘛......”
“算了。我現(xiàn)在放你下來。你負責(zé)把蘭和園子喚醒。她倆要是出了一點意外,你今晚回去就給我跪搓衣板。跪不夠六小時不許起來?!?p> 這......
這懲戒力度,多少是帶點個人情緒了嗷。
陸仁又沒聽他唱歌,火氣怎么還這么大?而且為什么是六小時?
因為他的幸運數(shù)字是六?
柯南心里這般想起,卻也沒敢多問。
陸仁這顯然是在氣頭上,他不管說什么都是火上澆油。
這點眼力見,他還是有的。
待到雙腳接觸地面,柯南一溜煙跑到蘭和園子身邊,他抖掉鞋子,跳上沙發(fā)。
開始幫二人錘肩膀,輕輕按摩額頭。他在夏威夷還學(xué)過一手簡單推拿。
能舒筋活血,減緩頭疼。
柯南覺得,一會把蘭和園子叫醒,還得給陸仁來這么一手。
他狀態(tài)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只是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
二人還是毫無反應(yīng)。
他這手法應(yīng)該是有用的才對啊。這怎么?
唉,陸仁把柯南再度提溜起來,在蘭和園子耳邊輕聲低語道,“再不醒來,柯南就要唱第二首歌了?!?p> “不要!”
二人如夢方醒。
蘭看向雙腿懸空,被陸仁提溜在手里的柯南。
她的意識逐漸清晰,露出一個違心的笑容,“柯南你唱的挺不錯的?!?p> 嘖。
罷了。人沒事就好。
陸仁把柯南塞進蘭懷里。
他脫下外套搭在沙發(fā)靠背上,坐在沙發(fā)最邊緣,“有什么吃的沒?”
“仁哥你不是出去吃飯了?還有......”,園子注意到陸仁身上異常,這是掉水里了?
“路上出了點意外,不提也罷?!?,陸仁擺了擺手,看向樂團眾人,再度重復(fù)道,“有什么吃的沒?”
陸仁現(xiàn)在很餓。
他不討厭饑餓,卻也不想再度回顧。
這里要涉及一段往事。
臉面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當(dāng)初上大學(xué)的時候,陸仁坦然申請了貧困補助。
那些錢總要有個去處,不如給他,他好再多報幾個班,多買幾本書,多學(xué)點本事。
輔導(dǎo)班很貴的,勤工儉學(xué)的錢不太夠。
要為將來做打算。大學(xué)四年學(xué)費全靠助學(xué)貸款,四年在讀期間免息,畢業(yè)后十年內(nèi)還清。
陸仁那會堅信自己能混出個人樣來,但現(xiàn)實誰又能說的準?
萬一他也突然間撒手人寰怎么辦?
趁早學(xué)到本事,早還早輕松。
秉承著這樣的念頭,陸仁把所有能申請的助學(xué)金都申請了個遍,一遍遍的在全班同學(xué)面前陳情。
申請貧困助學(xué)金,得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真的很貧困。
想要錢,得動嘴,得把臉面一次次摔到地上。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陸仁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要臉,很不要臉。
那會的大學(xué)食堂角落有一個貧困補助窗口,玻璃窗上貼著白底紅字,很是醒目——貧困餐。
窗口的后面是一位頭發(fā)半白的阿姨,人比較富態(tài),笑瞇瞇的看起來很和善。
她那的菜品稀少。
一塊錢的清炒豆芽菜。
兩塊錢的清炒大白菜。
有時候還有冬瓜塊子。什么便宜賣什么。
阿姨會給每個前來打菜的人都盛滿滿一大盤,從不手抖。
兩塊錢買四個白饅頭,再花三塊打一大盤菜,再盛一碗免費的蛋花湯。
就是一頓飽飯。
班上的同學(xué)時常有去那打菜的,吃膩了肉菜淡淡口,或者單純的好奇,想試試貧困餐是什么滋味。
什么滋味啊,陸仁不知道。
他從來沒去過那個窗口。
所以說,臉面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他可以在所有人面前不要臉,卻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執(zhí)拗的不肯去打貧困餐。
哪怕代價是饑上不知道幾頓才能飽一頓。
“是有點慢。我去催一催。您稍等。”
寺原麻理起身匆匆離去,面前這個年輕男子的眼神讓她感到害怕。
好像餓狼一樣,想把一切撕咬殆盡。
滾.滾
好像起點現(xiàn)在推薦是看追讀數(shù)據(jù)。晚上更新貌似有點吃虧? 今天開始挪到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