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肆虐著,離殤的腳步越來越重,而我的身體卻越發(fā)輕盈,簡直就像是要飛起來了一般,然后我真的發(fā)現(xiàn)腳慢慢離開了地面,風簇擁著我,好吧,勾指起誓的力量真強大,就憑我能飛起來這一點,我?guī)缀蹙土⒃诹瞬粩≈亓?,你離殤還能御劍飛行不成?這又不是什么玄幻世界觀的世界,等等,我飛起來了,高興程度提升技能強度?這好像比玄幻不遑多讓……不過好事就是,優(yōu)勢在我!離殤這孫賊已經在地面傻眼了。
“哈瓦拉!你以為這樣我就怕你嗎!你終有力竭之時!”離殤放棄了無意義的前進,他把劍插入地面來穩(wěn)住自己,并且還不忘記放句狠話。
“你要力竭了嗎?澤蘭老師?”我輕聲問。
澤蘭的意識否認道:“沒有,我現(xiàn)在狀態(tài)不能再好了!另外,不用叫我老師,顯得生疏了哈?!?p> 我咂吧咂吧嘴:“要不澤蘭你罵我?guī)拙浒桑氵@個樣子我有點害怕……”
澤蘭的意識哼了一聲后滿足了我這個扭曲的欲望,還好還好,還是那熟悉的感覺,我的內心終于平靜下來了。
“接下來這招,你可要接好了!哈瓦拉!”離殤一臉嚴肅地緩緩拔出佩劍,我的內心又緊張起來,這家伙剛剛難道在蓄什么大招?真是大意了,沒有痛打落水狗。
他的劍鋒似乎更加劍氣逼人了,我打起精神平平淡淡地夸了澤蘭幾句。
“秘技!”
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要來了嗎?!澤蘭你這世間瑰寶可要做好應對準備啊……”
“撤!”
離殤借助風勢,拔腿就跑!好嘛好嘛,你這個絕技我也會,我問澤蘭能否把他徹底留下來。
澤蘭的意識神秘一笑,雙手揮斥方遒:“方圓百里,皆是我的領域!風啊!鎖住那悖逆邪淫的悲離雪!”
我也心潮澎湃起來,不過澤蘭多少有點上頭,都吹起來了,我看對面的那座山上都不帶什么動靜的,哪有什么百里……但是困住離殤,卻是綽綽有余了。
離殤跑著跑著原地轉了幾圈狼狽摔倒,風圍繞著他旋轉,被風帶起的沙土和土石在空中如利刃一般切割著離殤單薄的軀體。
“不!停下……我投……!”離殤沒能說出完整的話,事實證明,在風暴里張口說話是很愚蠢的,沙土枯枝和各種污物替我們堵住了他的話語、切開了他緊閉的眼皮、滌蕩他罪惡的靈魂。他的衣物被撕碎,皮膚綻開,鮮血拖出一條長長的線,牽著離殤這個破敗的風箏。
澤蘭的意識平靜道:“該結束了,風,絞殺?!蔽疑斐鲇沂治逯笖傞_,然后一根一根收回,每握一根手指身旁的風就弱一分,但離殤附近的風就更猛烈。
五指全握,身體從空中慢慢落下來,風幾乎全部匯集到了離殤的身旁,無形的死神已經把鐮刀對準了悲離雪的脖頸。
我看見離殤的身體如同麻花一般糾纏起來,徹底失去了生命氣息。
澤蘭的意識喃喃道:“居然真的死了啊,這是我擁有的力量???!舒寧你干嘛!”
我把身體控制權全部還給了澤蘭,畢竟那種身體只能控制一部分的感覺太奇怪和別扭了。
“還給你身體啊,不別扭嗎剛剛那樣?”
“別扭?不是挺好玩的嘛……”
“好玩?zhèn)€鬼?。 蔽业囊庾R喊道,這時候我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在精神空間以意識形態(tài)存在時,我的意識修復速度好像比外界快了不少,我合理推測是與時間流逝速度對應的4:1的關系。
在精神空間是很無聊的,除了我在賦予和奪取澤蘭身體控制權的時候會有一個被停止行動的精神澤蘭存在,其余時間這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不過現(xiàn)在看來留在這里本身就有好處,這里就像一個療養(yǎng)院,這么說難怪我的精神狀態(tài)異常的好,但是澤蘭沒有這樣的增益嗎?應該沒有吧,畢竟能控制這里的還是我,而不是澤蘭,這可以從她該打瞌睡還是打瞌睡的狀態(tài)來推斷,那,她在這里待久了會無聊嗎?我大概不會,實在無聊了我可以找她聊天,可能我多少有那么點社交牛逼癥,但是澤蘭的話……不好說,就怕她什么事都往心里記,這樣會很痛苦,看來她沒咋說話的時候得多找她聊聊,弄出心理疾病就不好了,不過按照她這個經歷,沒有點心理疾病才不正常。
“你吼我,我記到了,舒寧,****”澤蘭沒好氣地罵了我一點地方特色。
“對不起……”
“道歉也不好使,這么說,你剛才夸我都是違心的?還有那首有著什么圣誕老人的歌也是敷衍我的?你這個虛偽的騙徒!”
我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決定還是坦誠一點好:“澤蘭,我或許對你還說不出那么有詩意的內容,但下面這些話是真的,在這個世界里,如果還有誰要對你施加惡意,那我就與誰不死不休……”
澤蘭愣了一下,接著輕聲說;“呃……我不信,你圖啥啊,我們又不熟,不過才認識一個月時間罷了,還是說……我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吸引了你?”
“我想大概是我的同情心泛濫吧,知道我下定決心殺離殤的原因嗎?”
澤蘭似乎不滿意我的回答:“難道不是因為你傻嗎?”
“一是因為他想要踐踏你的尊嚴,這是最主要的;二是他踐踏了離歌的信念,你可能沒注意,但離歌是面向你而死的,作為曾經的悲離雪的部隊成員,他做到了守護悲離雪這個職責。在這兩件事同時發(fā)生時,離殤與我,只能活一個?!?p> “聽起來你很瘋啊,可最后還不得是我來撐場子,未謀定而先動,實在是太蠢了……”澤蘭一邊扒拉著離殤殘存的物件一邊評價我的看法。
我苦笑一聲:“以前我就喜歡想,現(xiàn)在經過了一些事后,就不太喜歡想,對錯就讓后世評判吧,有時候思考一件事的得失這個過程本身就是一種妥協(xié),有些東西,哪怕看起來很希望渺茫,也需要去做啊,功成不必在我?!?p> “功成必定有你?!睗商m補充道。
我有些驚訝澤蘭的悟性:“上道啊!澤蘭,看來你是可以發(fā)展的!誒那邊掉了個口袋翻一下,里面好像有雪離散,控制一點用量用來止痛應該不錯,你這身體已經強弩之末了,收好那東西?!?p> “好,你可以多信任我一點,不要一意孤行了。”澤蘭撿起了雪離散,然后掰了一小塊食用,疼痛感迅速降低了,身體還有些熱起來了,感覺有一種欲望在涌動。
“這東西……后勁兒大啊,身體是沒那么痛了,但舒寧,我都忍不住想罵你了……******”
我習慣了這無妄之災:“你開心就好……還有那把劍,撿一下,是個高級貨,應該很好用……”
“***~***~*****……”
我有點忍不住想給澤蘭幾拳,但顯然給不得,只得用意識抱怨:“你這罵我的話都能編成歌曲了是吧!你讓我怎么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