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重返職場，入職一能
年味越來越濃，大街小巷都有了些過年的氣氛，一能集團大樓也洋溢著年味。
莫錦卓坐在辦公室的轉椅上，手上拿著我的簡歷，若有所思的看著。
陸凡高興的進了辦公室門，站在辦公桌前。莫錦卓抬頭看見他，剛要說話，被他搶先一步，說：“門沒關?！?p> 莫錦卓欠身把簡歷放到他面前，說：“年后給她打電話，讓她來上班?！?p> 陸凡拿起簡歷一看，驚訝的問：“‘半仙’？”
莫錦卓往后挪了挪轉椅，說：“別總這么叫，人家有名字——莊彧婧?！?p> 陸凡把簡歷往桌上一放，一臉的擔心：“她可是鑫盛吳俊榮的老婆，咱們這不等于往公司插了個內(nèi)奸么？”
莫錦卓說：“正因為有這一層關系，所以才把她招進來。吳俊榮的業(yè)務能力這么強，不知道她怎么樣，我倒是拭目以待?！?p> 陸凡歪頭看著我的簡歷，撇了撇嘴：“嘖嘖，估計不怎么樣。”
莫錦卓往前挪了幾下轉椅，拿起鼠標開始工作，說：“記住，過完年以后再打電話?！?p> 陸凡拿起簡歷，說：“得嘞?！鞭D身走了。
“把門關上?！蹦\卓頭也不抬的說。
我、莊彧婧、王意喬一行在商場里轉悠。
“我想吃冰激凌。”王意喬指著不遠處肯德基的冰激凌小窗口說。
“大冬天吃這玩意，對身體不好，尤其女孩子不能貪涼?！蔽疫哆吨?。
“恩，你老姨說的對。”莊彧睿附和說。
“沒勁?！蓖跻鈫炭熳邇刹剑叫菹⒁紊险f。
我們也跟著坐下。
“走吧，回姥姥家吧，我不想逛了。”她不滿意的說。
“想買的東西還沒買呢，這樣吧，我送你一個新年禮物。”我提議道。
王意喬立刻起身盯著我們，我們也奇怪的回看著她。
“干嘛？”莊彧睿說。
“走啊?！蓖跻鈫桃煌犷^。
我和莊彧睿相視一笑。
吳希堯和老莊正在客廳玩槍戰(zhàn)游戲，老莊貓在沙發(fā)背后，時不時的探頭拿著玩具槍“啪”“啪”。
吳希堯藏在餐桌下，各種閃躲。
突然，吳希堯扔出一個玩具手雷，正好扔在端著菜路過的許桂芝身上，許桂芝笑著說：“誤傷群眾了啊?！?p> 許桂芝貓下腰，一手端著菜，一手撿起手雷，朝著老莊的方向扔過去，正好砸在老莊的頭上。小塑料手雷還在老莊頭上倔強的彈了兩下，掉到地上，滾了兩圈。
“打倒小日本。”許桂芝說。
“你看?！崩锨f生氣的啪啦了一下腦袋說。
“我們回來啦?！蔽疫M門就嚷著。
老莊從沙發(fā)背后站起來并走出來。
許桂芝把菜放好，說：“快！你媽媽回來了，快出來看看給你買什么好東西了?！?p> 吳希堯趔趄著從餐桌下面跑出來。
我們換好鞋，把一堆袋子放到茶幾上，相繼進洗手間洗手。
“媽媽，給我買衣服了么？”吳希堯跑過去翻袋子看。
“買了?！蔽乙贿呄词忠贿呎f。
王意喬和莊彧睿等在門口，莊彧睿催促道：“快點。”
“著什么急?！蔽艺f著。
許桂芝返回廚房看鍋里的排骨湯，老莊坐回沙發(fā)，拿起手機。
我走過去，摸著吳希堯的頭，看著老莊說：“老頭兒拿著手機這是要發(fā)過年紅包？”
我拿了一個袋子跟吳希堯說：“這個是你的。”
老莊有些勉強的說：“發(fā)就發(fā)，等著三十那天發(fā)。”
吳希堯從袋子里拿出一件衣服，上一邊試去了。
“行啊。”我打趣道。
王意喬和莊彧睿洗完手出來
莊彧睿說：“行什么？”
王意喬看到吳希堯在穿衣服就走過去說：“喜歡不，我給你挑的。”
“還行吧。”吳希堯勉強的說。
王意喬撇撇嘴。
“爸說，三十兒發(fā)紅包?！蔽倚χf。
“大方啊，老頭兒，那我們可得蹲點搶?！?p> 王意喬一聽趕緊過來，說：“誰發(fā)紅包？誰發(fā)？！”
“財迷！”我說完，撇她一眼，朝廚房走去。
許桂芝正在用勺子弄湯，我走過去趴她肩頭說：“辛苦我們家老太太了，來，我來?！?p> 說著，我就接過她手里的勺子，她笑著站一邊，我攪了幾下，說：“這好了吧?”
“好了，你盛出來吧?！痹S桂芝說著走出了廚房。
“開飯啦?！蓖跻鈫陶f。
大家圍坐在一起，準備吃飯。
老莊看著這一桌子菜，感慨道：“像現(xiàn)在這樣一家四口的坐在一起吃飯好像還是你們上初中的時候?！?p> “恩，姥爺，我和弟弟不是人啊?！蓖跻鈫套炖锍灾庹f。
吳希堯自顧自的吃。
“是啊，老爺子這咋還傷感上了?”我盛了一碗湯問。
“不過，好像確實很久很久沒坐一起吃飯了，要么就是好多人，要么就是你在我不在，真是，今年難得我們一家四口?！鼻f彧睿說。
“你這么說好像也是。”我思考了一下附和道。
“行了，快吃吧。”許桂芝說。
陵園內(nèi)，刻著‘李楷’的墓碑前放著兩束菊花。
李澈陽和許薇蕓身穿黑色衣服一臉凝重站在墓碑前。
這時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長發(fā)女孩手捧著一束花，朝這邊走來。
她把花放在墓碑前，鞠了三個躬。
“阿姨，澈陽哥哥。”女孩叫著。
“走吧?！痹S薇蕓看著女孩說。
三人坐在甜品店里。
“你，挺好的吧?！痹S薇蕓問女孩。
“恩，自從李叔叔把我救了，我就重新回到學校讀書了?！迸⒄f。
“媽，你們聊，我去外面等你們?！崩畛宏柕椭计鹕黼x開。
女孩看著離開的李澈陽低下頭說：“澈陽哥哥......還在怪我吧?！?p> “他可能一時半會還想不明白，你不用太在意，只要你現(xiàn)在好好的就行?！痹S薇蕓安慰她說。
“是我對不起你們?！迸⒀壅f著，眼里的淚花涌了上來。
“如果你覺得愧疚，那就發(fā)奮好好讀書，讓自己以后的路可以有多種選擇。你李叔也不希望你永遠都沉浸在愧疚中。他當初救你，一定是希望你好好的活著。不要多想了，我和你李叔等著你考上大學的好消息?！痹S薇蕓說。
“恩，我一定好好學習?！迸⒄f。
許薇蕓和李澈陽并肩走進了小區(qū)。
“媽，你不恨她么？”李澈陽扭頭問許薇蕓。
許薇蕓停下腳步，李澈陽也跟著停下腳步。
“當然恨過，恨她為什么想不開自尋短見，還恨她要搭上了別人的性命。但是當我看見她沒有任何求生欲的站在我面前的時候，突然覺得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每個人活的都很不容易，如果我們在帶著恨生活，那就真的太累了。死就是生的開始，你爸并沒離開我們，他一直都在?！痹S薇蕓意味深長地看著李澈陽說。
“明白了?！崩畛宏柣匾砸恍φf。
“走吧，回家換身衣服，去你大姨家看看?！痹S薇蕓摟著李澈陽的胳膊說。
他們走到單元門口，一個穿著樸素，戴著口罩，看上去50多歲的婦女托著一個行李箱站在門口等待著什么。
“二姐？”許薇蕓撒開手，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個婦女。
她摘下口罩，說：“桂蓮?！?p> 鑫盛集團
會議室里，吳俊榮正在給各部門開會。
“還有其他問題么？”吳俊榮問道。
“吳總，小寨莊那個高壓圖紙2天出圖，時間確實有點緊，您看3天行不行？”技術部的賀銘說。
“我知道時間有點緊，但設計院審圖還需要幾天，年前這個圖紙一定要定下來，有困難就要努力克服，沒有其他問題，散會。”吳俊榮說完起身離開會議室。
賀銘搖搖頭說：“又要通宵嘍?！?p> 許桂芝在陽臺收拾她那點花花草草，老莊呢，手里拿著遙控器，筆直的坐在沙發(fā)上，但是頭卻低著，我和莊彧睿坐在沙發(fā)上逛著淘寶，互相探討著。
兩個小的躲在屋里不知道干什么。
“這個還行是吧？”我把手機屏幕朝向莊彧睿。
“不好看，不好看?！鼻f彧睿搖搖頭。
突然‘啪嗒’一聲，許桂芝正在用噴壺給花澆水，嚇的她直哆嗦。
我和莊彧睿趕緊扭頭看向老莊，原來他睡著了，手里的遙控器掉在地上。
“這個老頭子。”許桂芝放下噴壺朝沙發(fā)走來。
我趕緊給老莊拍了一張照片，發(fā)了朋友圈：軍人睡覺都是這么筆直。
許桂芝貓腰撿起遙控器往茶幾上一扔，老莊醒了，說：“拿我遙控器干什么？”
我和莊彧睿哈哈大笑。
突然傳來敲門聲。
“我去?！蔽移鹕碚f。
許桂芝說：“我去吧，這個點誰能來？”
我一屁股又坐下了，繼續(xù)看淘寶，老莊起身在客廳活動著身體。
“來了?！痹S桂芝說著打開門，然后看呆了，愣了幾秒鐘繼續(xù)說：“進來吧。”開門前后的表情明顯不同。
“媽，誰來了？”我坐沙發(fā)上大喊著。
“二姐?！崩畛宏柦兄?p> “呦，我弟弟來了?！蔽铱粗χf。
王意喬和吳希堯聽見說話聲趕緊開門跑出來，一看是李澈陽。
“快來！”王意喬神秘的說。
許桂芝還沒進來，我就起身跑過去看。
“干嘛呢？”我說。
我跑過去一看，正好許薇蕓和我二姨進屋，我也愣了一下。
莊彧睿伸著脖子也在看，老莊從陽臺晃悠著胳膊過來，正好看見我二姨走到客廳。
空氣頓時凝固，氣氛既緊張又尷尬。
“二，二姨來了?！蔽衣詭擂蔚男χf。
眼前這個看上去有些蒼老，穿著樸素的人，就是我二姨，許桂榮，她是姐妹三個中容貌最好的一個，我記得以前很愛美，穿著也都是很時髦的，跟現(xiàn)在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我只知道在我上大學那會她就走了，具體因為什么大人們沒說，我們小孩們也沒細問，但是我大概能知道好像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好像我爸還很生氣，總之覺得事情很亂。
老莊一句話也沒說，進屋穿好衣服就板著臉出門了。
她們姐妹三人進了臥室，還把門關上了。
我坐回莊彧睿身邊，拱了她肩膀一下，說：“你應該知道點什么吧?！?p> 莊彧睿歪頭看著我，放下手機，說：“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我生氣的說。
“你上大學那年，所有人都出動找二姨，這個事你知道吧（我點點頭），好像是二姨跟一個有婦之夫好上了，人家媳婦兒找上門來，但是媽她們又都聯(lián)系不上二姨，反正當時鬧得滿城風雨的。那個男人的老婆也為此跟他離婚了，當時二姨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拋夫棄子的就非得跟那個男的好。為了讓他們斷了，爸和老姨夫還把那個男的打了一頓，為這個二姨還跟爸打架。最后她也不聽所有的勸，跟那個男人私奔了。二姨夫帶著孩子也走了，他們都去了哪，誰也不知道。后來姥姥姥爺相繼去世，也是因為受這件事的刺激。打那以后媽他們就再也不提二姨了。哎，好好的兩個家庭就這么散了。我大概就知道這么多。”莊彧睿說。
“我怎么聽著這么狗血呢，電視劇都不敢這么寫吧。”我疑惑的說。
“那都是陳年舊事了，二姨回來一定是有什么事。”她說。
“咱們家老頭兒可沒覺得是陳年舊事，你沒看見剛才他那臉，那家伙臉黑的跟包拯似的?！蔽移财沧?。
莊彧睿無奈的搖搖頭。
“過年嘍！”吳希堯手里拿著點燃的煙花，高興的轉圈喊著。
大年三十的晚上，家家戶戶燈火通明，據(jù)說這天的燈要開到12點，是為了趕年獸。
吳俊榮給王意喬也點著煙花，兩個孩子互相追逐著耍鬧。吳俊榮老父親般的微笑掛在臉上。
“看著腳下?！彼N心的囑咐著。
我和莊彧睿在廚房忙碌著包餃子。
三十頭一天，我們把吳建國和田淑芬也接過來了。以前每年都是回去陪他們過年，但是上次一起吃飯后，聽到老莊的感慨，其實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跟吳俊榮商量后，每年無論在哪頭過年，所有人都一起過。
“吃餃子嘍。”莊彧睿端著最后一盤餃子說。
一大家子，圍坐在一起，舉杯。
“新的一年里，祝上學的，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祝上班的，事業(yè)順利，祝我們老的，健健康康?！眳墙▏χf。
“對，祝咱們老的健健康康?！崩锨f附和道。
“祝我明年找一個好工作?！蔽艺f。
“祝我老婆如愿以償。”吳俊榮笑著說。
“祝你們新年快樂，發(fā)紅包吧。”吳希堯說。
“你怎么把我臺詞給搶了?！蓖跻鈫痰皖^看著吳希堯說。
大家哄堂大笑。
管彤端著一盤餃子走向餐桌，彭超趕緊接過去，說：“哎呦，你別干了，小心肚子?！?p> 許薇蕓、許桂榮，李澈陽坐在一起吃著餃子。
“二姐，你吃?！痹S薇蕓夾了一片肉放在許桂榮的碗里。
“恩，吃呢。”許桂榮說。
李澈陽突然放下碗筷，拿起手機，說：“來，媽，二姨，我給你們照張相。”
“來來，準備好了么，一、二、三，茄子?！眳强s拿著自拍桿，手機屏幕對著大家。
“茄子！”
我們圍坐在一起，照了第一張全家?！?p> 年后春暖花開，萬物復蘇，一年之計在于春。
路上的行人也褪去了厚重的棉衣。
我和管彤坐在莊彧睿的咖啡店。
“咖啡來了?！毙∶蓝酥槐Х纫槐?，放在我們面前說。
“咦，小美真是越來越美啊?！蔽艺{(diào)侃道。
“婧姐說話也是越來越有境界?！毙∶佬χf。
我們哈哈大笑。
“你這幾月份預產(chǎn)期？”我喝著咖啡問管彤。
“反正都到夏天了，我最不喜歡夏天了。”管彤嘆了一口氣。
“恩，夏天確實不好坐月子?！蔽艺f。
“你這工作咋樣？”管彤往后靠了靠說。
“面試了幾分，但是我覺得都不是很合適?！蔽艺f。
“你不給你自己算算，什么時候找到工作?”她笑著問。
“馬上?！蔽艺{(diào)侃說。
話音未落，我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陌生號碼。
“不認識這個號啊！”我猶豫著。
“接吧，你投那么多簡歷，萬一是通知你面試的呢。”管彤說。
“也對（我接通電話），喂，你好！”我說。
“莊彧婧吧。”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懶散的聲音。
“你誰??？”我問道。
“我現(xiàn)在通知你，下周一正式到一能集團報道?！?p> “我沒投簡歷??？”我疑惑的說。
“星期一，一能集團，莫總辦公室報道，不要遲到。”說完就掛了。
我放下電話，說：“現(xiàn)在招聘公司都這么豪橫了么？”
“怎么了？”管彤問。
“也沒面試，直接通知我上班，還是去老總辦公室報道，什么鬼？”我不可思議的說。
“去就去唄，你一個已婚已育的婦女怕什么？”管彤調(diào)侃道。
“已婚已育的更有魅力，你不懂么？”我得意的說。
晚上。
我坐在落地窗前，發(fā)呆。
吳俊榮從吳希堯臥室走出來帶好門，走到我旁邊問：“發(fā)什么呆呢?”
我回頭看著他說：“來，你幫我分析分析（他順勢坐在我旁邊），今天一能有人給我打電話讓我下周一去報道，可是我也沒投過簡歷啊，你說我去不去?！?p> 他用手捋了一下我的辮子，說：“你說一能啊，你想去就去唄，一能是個很有實力的公司，這樣一個平臺，應該會讓你更快的成長?！?p> “你了解一能么？你給我講講唄?！蔽彝磉厹惲藴悺?p> “不是很了解，睡覺吧。”他起身離開。
“那我是去，還是不去?。俊蔽页爸鴨?。
“你自己定。”他頭也不回的說。
周一的早上。
我站在一能集團大樓前。
“你好，我是來報道的。請問，恩，莫總辦公室在哪？”我在辦公區(qū)問一個正在復印的女職員。
“從這一直往前走，然后左拐就看到了?！彼貜偷?。
“好的，謝謝?！蔽倚χf。
我按她的指示來到標識著‘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門口，調(diào)整一下呼吸，敲了敲門。
“請進?！崩锩?zhèn)鱽砘貞暋?p> 我微笑著推開門一看，
“是你？”我驚訝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