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一只足有四十五碼的軍靴直接踢在了牧歌的腹部。
?強烈的疼痛讓他下意識的想要彎腰,但是在禁錮其四肢的手環(huán)拉扯下,他只能徒勞的低下自己的頭。
?“為什么要殺秦安?”
?四名上身赤裸的壯漢對著牧歌一陣拳打腳踢,其中一個還會不斷的問他各種問題。
?雖然外表是飛行器,但是這艘專門配給熊啟男使用的飛行器內(nèi)部其實早已成為了一間刑訊室。
?此時在刑訊室中的正中,身材高大但是面色陰沉的熊啟男正盯著牧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揮手讓自己的手下停手,熊啟男沉聲說道:“黑巫教?三眼幫余孽?白蓮教?亦或是。。。雷行舟?”
?說到這里,熊啟男的眼睛忍不住瞇了瞇。
??
?“沒有人指使我?!?p> ?牧歌瞪著自己腫脹的不像話的眼睛說道:“我殺他,只是因為他該死。”
?砰!
?又是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額頭上。
?“你們這樣是沒有作用的?!崩仔兄凵砗蟮年幱袄铮叱隽艘幻泶┭辔卜?,面色蒼白,整個腦袋上沒有一根毛發(fā)的女人:“這位小兄弟是名職業(yè)者,這些對付普通人的拳腳功夫,對他是沒用的。”
?說著,熊啟男對著那幾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很快,刑訊室里就剩下他們?nèi)?。此時那名光頭女人緩緩上前,她伸出戴著白色手套的手,不斷沿著牧歌的胸膛、小腹一路向下。
?“看看這鮮活而健壯的身體啊,多么的完美,多么的年輕。”
?女人的目光無比狂熱,她就像看到羊羔的餓狼,嘴角竟然流出了大口大口的涎液:“你一定要多堅持一會啊,媽媽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興奮了?!?p> ?說著,她伸出了自己蛇一樣的舌頭,不斷的在牧歌的臉上舔來舔去。
?強烈的惡心感讓牧歌下意識的想要躲避,卻不想那個女人突然抱住他的腦袋。同時她的五指骨節(jié)驟然斷開,從里面延伸出許多和發(fā)絲一樣粗細(xì),可以自動搖擺的銀色絲線。
?“這是曼絲金屬?!?p> ??
?女人狂熱的看著眼前俊美少年,仿佛要將其直接吞進(jìn)腹中。她一邊用自己的臉頰摩擦著牧歌的鬢角,一邊說道:“它的特點是可以承載人的意識,以及可以多次分裂?!?p> ?說著,那些絲線如蛇一樣,驟然扎進(jìn)了牧歌的身體。
?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痛貫穿了牧歌的意識,讓他忍不住下意識的仰天咆哮。同時發(fā)狂的,還有那個女人。
?在看到牧歌那痛苦的表情后,她也忍不住整個身體開始隨之顫抖起來。
?“還不夠!”
?女人像是名癮君子一樣,她一邊瘋狂舔舐著牧歌臉上那因為痛苦流出的汗水,一邊嘶聲喊道:“還不夠?。∵€不夠?。?!再給媽媽更多!?。?!”
?說著,那些根植在他體內(nèi)的金屬絲開始分裂延展。在女人的控制下,它們鉆到了牧歌體內(nèi)的神經(jīng)內(nèi)部,并沿著神經(jīng)的分部一路擴散。
?如同窒息的魚一般,牧歌徒勞的張大著嘴巴。比之前強烈千百倍的痛苦擊碎了他對身體的掌控,大量的屎尿污穢從他的下身噴薄而出。
?一道道水流從他的頭頂傾瀉而下,如同暴雨般將那些污穢全部卷走。
?而在這冰冷的水流中,那個女人也緊靠在他的身上,開始不住的打著擺子。
?“你為什么要殺秦安?”
?直到這時,熊啟男才緩緩開口。而隨著他開口,那些一直在牧歌體內(nèi)轉(zhuǎn)動的金屬絲也隨之停了下來。
?“因為。。。因為他信奉黑巫教,因為他害死了很多無辜的孩子,也因為他殺了我朋友的父母,還想對她的妹妹下手。”
?剛剛的折磨仿佛是沖破了牧歌的心理防線,以至于無論熊啟男問什么,他都一一如實回答。
??
?而在聽到牧歌看過雷曼私藏的暗賬后,熊啟男的雙眼忍不住一陣劇烈的收縮。
?“那份文件夾在哪里?”
?此時的他再沒有當(dāng)初的從容,他大步上前,一把抓起牧歌的頭發(fā)表情猙獰的問道。
?“在莉莉絲手里?!?p> ?看著面色陰沉,但難掩緊張的熊啟男,牧歌突然咧嘴笑了:“很快,它將出現(xiàn)在所有人手里。”
?“我。。。”
?熊啟男暴怒,他剛想說什么,卻不想刑訊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撞開。
?“不好了長官!”
?雖然熊啟男的眼神足能殺人,但是那名下屬還是壯著膽子推過來一個閃動著新聞的虛擬屏幕。
?【秦安,修煉黑巫法,用人血延壽。迷霧歷三十五年后開始從我手里購買男童女童以及大量迷幻藥物。】
?【秦長峰,秦安叔叔,修煉黑巫法,用人血延壽?!?p> ?【常衛(wèi)東。。?!?p> ?【徐長山。。?!?p> ?此時那個屏幕上顯示的,便是雷曼偷偷記錄的暗賬,他詳細(xì)的將這些年所有與他有過交易之人的信息全部寫在了上面。
?熊啟男一張一張的看過去,終于看到了他最不想看的:
?【熊啟男,嗜好男童,經(jīng)常派人秘密從我處購買男童。被其“經(jīng)手”之后,這些男童雖未死,但是大多殘疾,之后會被再次販賣到偏遠(yuǎn)山區(qū),就此銷聲匿跡。】
?“我殺了你??!”
?看著那刺目的文字,暴怒的熊啟男突然從懷里拔出了手槍。
?卻不想,剛剛還如同待宰羔羊的牧歌突然在這個時候暴起。那束縛其行動的手環(huán)被其隆起的肌肉直接漲碎,漫天的金屬碎屑中,他如同暴虐的猛虎一把撲在了熊啟男的身上。
?“殺了我?。 ?p> ?牧歌直接將熊啟男頂在了艙壁上,同時將自己的眉心對準(zhǔn)了后者手中的槍口:“殺了我,你殺人滅口的口實就再也抹除不掉。殺了我,中夏的法律將不再庇護你?!?p> ?此時,原本平穩(wěn)飛行的飛行器開始搖晃,也讓刑訊室里的燈光閃爍不定。而就在著明暗不定的燈光里,牧歌的五官漸漸猙獰,像是一頭吃人的野獸:
?“熊啟男,你完了,你還有你那些同類都將為你們做的事付出代價?!?p> ?“怎么可能?”
?看到自己眼前的“獵物”居然能活動自如后,那個女人直接發(fā)出了一聲驚呼,隨后她便控制著那些金屬絲繼續(xù)拓展。
?卻不想,那個剛剛還如同肥美白兔的少年此時突然回頭。
?“從老子的身體里滾出去?。?!”
?【15%】
?轟!
?女人只感覺有一顆炮彈在自己耳邊炸開,那帶著隆隆虎嘯的巨響直接震碎了她的耳膜。兩道血柱直接從女人的耳朵中噴出,強烈的劇痛和腦海中那揮之不去的殺意讓她瞬間暈倒。而在失去主人控制后,那些曼絲金屬也退出了牧歌的身體。
?“我不理解?!?p> ?看著眼前五官如同猛獸一樣扭動的少年,熊啟男猶豫了很久,終于放下了手中的手槍。
?他明白,對方說的沒錯,如果他在此時開槍,就要永遠(yuǎn)背負(fù)一個殺人滅口的罪名。他身上沒有命案,所以如果運作好將來還可以去一個偏遠(yuǎn)漁村當(dāng)治安官,但是如果牧歌死了,那么便會把他未來所有的路徑都堵死。
?想到這里,他頹廢的放下手中槍同時開口道:“我不理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看著眼前一直頂著自己咽喉的少年,示意其可以松手了,反正自己又跑不了:“就為了那些你剛認(rèn)識沒多久,甚至可能都沒見過面的人,你不僅殺了一名治安隊長,甚至還將半個萊陽的高層拖下了水。”
?熊啟男明白,自己的政治生涯已經(jīng)完了,但是此時的已經(jīng)不關(guān)心自己未來將如何,此時此刻他就只有一個疑問:為什么眼前這個少年要拼著整個萊陽,甚至大半個益州官場動蕩不安也要拉自己這些人下水?
?“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熊啟男看著對面沉默的少年繼續(xù)說道:“我們這些人不過是水面上的小魚,真正的大鱷還藏在更深的水底。你揪出了我們,便意味著將自己也暴露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運行規(guī)則,沒有人喜歡破壞規(guī)則的超級英雄,特別是這些掌權(quán)者。所以接下來迎接你的,將是永無止境的報復(fù)。而你卻告訴我,你做這一切僅僅是為了那些素未蒙面的人?!?p> ?原本還在轟鳴的風(fēng)洞式飛行器停止了運作,隨后面沉似水的許鐵踢開刑訊室的大門:“熊啟男,你因觸犯國家法律而被正式執(zhí)行批捕。現(xiàn)由華府集團外務(wù)處代行執(zhí)法,希望你配合?!?p> ?兩名華府集團外務(wù)處的探員上前,解除了熊啟男的武器,并戴上了禁錮手環(huán)。這個過程他非常配合,只是那雙看著牧歌的眼睛里充滿了疑惑與不甘:“告訴我你真實的目的,告訴我你剛剛說的都是謊話,求求你,告訴我真相!”
?如鐵塔一樣的熊啟男,此時卻像是個搖尾乞憐的狗。他是近乎哀求的,希望牧歌能告訴他所謂的真相。
?然而自始至終,后者都沒有說話,直到熊啟男即將被帶出刑訊室,這個少年才緩緩開口:“我不配做英雄,我只想讓這個城市干凈一些,免得將來污了那個老人的眼。
?我只想好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