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當眾揩油
溫音眸光一亮,絲毫不在意自己被抓紅的手腕,反而轉(zhuǎn)手就往他的掌心蹭。
好運來!好運來!
傅司辰立刻將手撤走,額頭青筋暴跳!
這女人的膽子也太大了!當眾就敢揩油!
“我只是想看看她的情況而已。”溫音意猶未盡地摸著手腕,“你不讓我近距離接觸病人,我怎么知道她是生病,還是中邪?”
這話說得一點毛病都沒有。
傅司辰瞇眼看了她半晌,才往后退了一步,讓開了。
這時,溫音才發(fā)現(xiàn)好友的唇色有些不正常。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很暗了,房間里又只開了一盞微弱的暖光燈,即使是這樣,她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一絲端倪。
“把燈打開?!彼谅曢_口。
“嗯?”傅司辰一時沒聽清。
溫音干脆靠近餓了,“房間里的燈光太暗了,我看不清楚病人的情況,麻煩你把房間的燈打開?!?p> 她呼吸噴在他的耳側(cè),語聲慢慢,字字好聽。
傅司辰不動聲色地拉開距離,隨即手落在門口的開關(guān)處。
‘啪嗒——’
一聲脆響落下后,房間里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
溫音的視線再次落到床上,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彤彤這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她身上不光有毒,還有邪靈作祟。
這種情況下還能活著,可以說是奇跡了!
余光瞟到不遠處的傅司辰身上,溫音頓時了悟。
彤彤之所以能活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跟這個他身上的龍氣有關(guān)。
另一邊。
傅墨軒在客廳等了很久,也不見堂哥和大師下來,只好自己上了樓。
一進門就看見燈火通明的房間,和若有所思的溫音。
“大師你看得怎么樣?我奶奶她還有救嗎?”
“情況很不好。”溫音雙眉緊鎖,闡述她觀察后的結(jié)果:“身上不僅有邪祟,還被人下了不知名的毒,兩者結(jié)合在一起,才導(dǎo)致昏迷不醒?!?p> 中毒!中邪!
怪不得那么多精密的儀器都查不出來!
傅司辰的腦海里瞬間閃過無數(shù)想法,久久無法停息。
有人給奶奶下毒,很有可能還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奶奶出門十分謹慎,能下毒的人,大概率是這別墅里的人。
思及此,傅司辰的眼眸微沉。
看來老宅里的人,是時候該換一批了。
不過,在更換新傭人之前,必須要先將那只黑手找出來,否則奶奶的命還是會受到威脅。
傅墨軒聽完,則迫不及待地催促溫音:“大師,你不是會玄術(shù)嘛,快給我奶奶驅(qū)邪??!”
“驅(qū)邪倒是簡單。”
只是她現(xiàn)在精力不足,強行替好友驅(qū)邪,她極有可能會當場厥過去。
在這種情況下,她可不認為有人會照顧昏迷的她。
早知道閨蜜這里會這么棘手,她剛剛就不會耗費那么精力去繪制符箓了。
這下完犢子了,騎虎難下!
“救人要緊,有什么條件你盡管開!”傅墨軒以為她還想要錢,當場開口。
溫音看見莊慧彤青黑的額頭,猶豫片刻,心一橫!
算了,豁出去了!
誰讓床上躺著的人是她的好友呢?
她扯開包包的拉鏈,薅了一張驅(qū)煞符出來。
隨后將三角形的黃紙,放在莊惠彤的額頭上,起身退后一步,雙手掐著繁雜的咒決,口中念念有詞。
頓時,躺在床上的人劇烈的顫抖著,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從床上蹦跶起來一樣。
這一幕,嚇得傅墨軒魂不附體:“奶奶……”
在他驚恐的聲音中,傅司辰從自己的思緒中抽了出來。
眼看傅墨軒就要不管不顧地撲過去,傅司辰急忙捻著他的后衣領(lǐng),將人拽了回來。
“哥,奶奶動了!動了!”
“別胡鬧,等她忙完?!?p> 傅司辰冰冷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傅墨軒立馬噤了聲。
這時,溫音那邊已經(jīng)接近尾聲,床上的人也漸漸恢復(fù)平靜。
那雙許久都沒有睜開過的眼睛,居然撐開了一條縫兒。
還氣若游絲地喚了一聲:“司辰!”
“奶奶,我在?!备邓境酱蟛竭~向前,握住莊慧彤的水,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您要說什么?”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寂靜。
剛剛那一聲飽含關(guān)心的呼喚,就如同往常一般,好像是從夢里傳來的一樣。
他蹙眉,還想張口,身后突然傳來“咚”的一聲。
“大師?!”傅墨軒率先喊出聲來。
傅司辰跟著轉(zhuǎn)頭,瞳孔微縮,下意識伸手去接。
女孩的身體軟綿綿的,額頭蹭著他的脖頸滑了下去,靠在胸膛。
一片馨香。
傅司辰僵了僵身子。
傅墨軒瞬間瞪大了眼。
這這這……哥有潔癖?。≡趺崔k!
“我來吧!”傅墨軒立刻哆嗦著上前,要去幫忙扶一把,手指剛伸過去,就見人被挪動了一下,離他遠了點。
緊跟著傅司辰將人打橫抱起,轉(zhuǎn)身走了。
傅墨軒定在原地半晌,下巴都差點被嚇到脫臼了。
剛才是幻覺?
是幻覺吧!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出現(xiàn)幻覺,傅墨軒踮著腳尖跟在傅司辰身后。
只見傅司辰將溫音抱到隔壁房間,動作有些僵硬,但還算輕柔,又拉了被子隨意往她身上一扔,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傅司辰就看見傅墨軒如同雕塑一樣站在門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傅司辰瞇眼:“跟過來做什么?奶奶那兒還需要人照顧。”
“堂哥,你,你抱人了……”傅墨軒哆嗦著,隔空戳了戳床上的人,“還是個女人!”
傅司辰斜他一眼,“不是你說,她有可能是奶奶的救命恩人么?”
“啊……是這么說沒錯……”
“難道任由救命恩人倒在地上?”
傅墨軒:“……”
理是這么個理,但是他怎么覺得不對勁呢?
然而看著傅司辰冷峻又正派的臉,他反倒覺得是自己胸襟狹窄,思想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