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真嗣滿臉疲倦地推開房門,下午試探性和綾波談了談,效果可以說是不太理想,她對不當駕駛員有些猶豫,對私奔則表現出了明顯的抗拒之意,真嗣還想繼續(xù)談談,奈何斷胳膊的確不是什么小問題,還是讓她先休息了。
帶著有些陰郁的心情,他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似乎是咖喱、醬油和胡椒粉混在一起的感覺。
“你回來了。”廚房里傳來了美里的聲音。
“。。。你在干嘛?美里姐?”換完鞋的真嗣吸了吸鼻子,她不是胳膊受傷了嗎?在廚房干嘛呢?
“我在做飯,很意外嗎?”美里笑道,只是笑聲聽起來有些干澀。
“嗯。”真嗣本來還想調侃一下,但是張了張嘴只說了一個字,他實在沒什么心情。
以真嗣的角度來說,飯稱不上好吃,但是他也沒說什么,美里也沒有往日喝酒的豪邁作風,只是安靜動筷子。
“那個。。。”吃飯期間美里一直不敢直視真嗣的眼睛,直到真嗣吃完晚飯轉身要回去,她才鼓起勇氣出聲。
“怎么了?如果是明日香的事情,我們都有責任。”真嗣輕輕道,就算自己提前拔出駕駛栓也沒有用,從結果來看,拔出來也晚了,從她坐上三號機開始,命運就已經注定了,明日香還活著,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沒人知道三號機里藏著使徒,至少美里沒有這個責任。
“是,那個,我,對不起。”結果原本還勉強保持平靜的美里突然語無倫次起來。
“這件事我本應該先告訴你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她語氣有些激動,抬頭看向真嗣。
“發(fā)生什么了?”真嗣有些愕然,明日香是軍籍,她自己是有覺悟的,之前幾次險死還生沒有讓她選擇退伍,那么這次的事情雖然悲傷,但還不至于讓美里這樣子,她可不是剛出大學的小白兔。
“真嗣,除了明日香外,實驗場當時還有第四適格者,是。。。是鈴原東治?!泵览镌秸f聲音越微弱,最后幾乎微不可查。
“什么?”可是少年聽力很好,鈴原東治,這個名字像炸雷一樣在少年心底爆開。
東治?他是第四適合者?我們怎么都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去駕駛EVA?
各種問題在真嗣心里打架,最終變成了一個問題:
“他。。。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我們出發(fā)的前兩天?!泵览锴榫w穩(wěn)定了一些,有點不明白為什么他要問這個問題。
真嗣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也就是說,東治幾乎沒有時間考慮一下,也沒有告訴周圍任何人就同意了?
這是他會干的事情?
要是他自愿的話,肯定會到處炫耀的,怎么后來誰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沒有告訴相田劍介、沒有告訴班長、也沒有告訴自己。
為什么?
如果不是他自愿的,那他為什么選擇去?
“他。。。這件事是誰通知他的?”真嗣嘴角已經掛上了一絲冷笑,他的呼吸不經意緊促了起來,但語氣依舊平和。
還真是熟悉的感覺啊,是吧?碇源堂?又用其他人珍視的東西來威脅別人,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啊。
“。。。應該是馬路杜克機關吧?”真嗣的反應大大超出了美里的預料,讓她一肚子話沒地方說,只是本能地回答道。
真嗣在她說話的時候一直觀察著她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偽裝的樣子,一直握緊的拳頭松了一下,但立刻又握緊了。
“這是我們無法預料的事情,不要自責了,美里姐。”真嗣輕輕呼吸了一下,然后溫和道,好像在談論不熟悉的陌生人,異常憤怒下,他反而平靜了下來,或者說,諸多情緒之下,他開啟了另一面。
“負傷了還堅持工作,美里姐你也很努力呀,拯救世界不會容易,總會有犧牲的,不要太苛責自己了?!闭嫠靡贿呎f,一邊走到美里身后,開始輕輕揉著她的肩膀。
“。。。謝謝?!泵览镄闹幸慌曇粢灿行┻煅柿?,多久沒有人意過自己的感受了?
她是一個女少將,可首先是一個女人,女人總是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美里輕輕舒展了一下雪白的脖子,把頭靠在了真嗣身上。
這幾天緊繃的神經在輕柔的按摩下慢慢放松,美里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
然后她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真嗣的手總是有意無意地觸碰她敏感的皮膚,而且動作之間帶上了一些奇怪的意味。
指尖不經意地刮蹭耳垂、手指幾次劃過鎖骨、時不時還會輕輕分開她的頭發(fā)。
或許是我想多了,美里安慰自己,畢竟真嗣平時還是比較有分寸的。
可是隨著身體開始逐漸升溫,美里不得不輕輕用頭碰了碰真嗣,示意他可以結束了,不然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結果修長有力的胳膊從后邊摟住了美里的玉頸,輕輕往上一順,美里就仰頭靠在了椅背上。
女子瞪大眼睛,看著眼中顛倒的少年朝自己露出了個笑容,然后笑容在自己眼中飛速放大。
什么情況?美里一度認為自己在做夢,直到嘴唇上傳來一陣溫潤的觸感。
“唔。。?!泵览锉灸艿鼐芙^了一下,但是感覺身上好像沒什么力氣,于是只是不滿地唔了一聲。
應該是一時沖動吧?親就親吧,就當是安慰他了,自己也不是什么清純少女,美里自嘲想著。
看美里沒什么過激的反應,真嗣抬起頭,嘴唇輕輕碰了碰了一下美里長長的睫毛。
在美里有些躲閃的目光中,真嗣繞到了她的正面,毫不客氣的跨坐在她身前,又kiss了上去。
美里被他大膽的動作嚇到了,但是一只手受傷了不好用力,只能用另一只手輕輕推他。
由于顧念真嗣的感受,她沒有太用力,讓這推搡看起來有些欲拒還迎。
然后,一只胳膊環(huán)住了她的脖子,順手摘掉了左手的吊膀,而另一只手擠開她的右胳膊抱住了她的腰。
兩只胳膊一用力,兩個人的身體就緊緊地靠在了一起。
美里孤零零的右手在身邊僵直了半天也沒能繼續(xù)動作,她心中暗嘆一聲,最終反手輕輕擁住了對方結實的上身。
兩人有些炙熱的呼吸撫摸過彼此的面龐,真嗣的開始使用法式kiss,美里努力地抵抗了一下,真嗣輕輕撓了撓她的腰,美里哼哼一聲就投降了。
雙方你來我往了三分鐘,真嗣不時用手指輕輕摩挲美里的后頸,而女子的眼睛就像是水一樣盈盈閃動,修長的睫毛不住顫動,臉上也掛上了兩朵紅云。
良久,二人分開。
“呼。。。誒?”女子有些悵然地輕輕嘆了口氣,然后短促地驚一聲。
真嗣松開對方,稍稍坐起調整姿勢,然后左手扶腰,右手摟膝,一下子把美里抱了起來。
女子猝不及防下被公主抱,修長的腿輕輕晃了晃,還能動的一只手本能抱住了真嗣的腰。
感受著對方的強壯,美里身體有些發(fā)軟,輕輕扭頭把的臻首埋在了真嗣的懷里。
“美里醬,吃完飯運動一下有助于消化哦?!闭嫠玫皖^壓低聲音在美里耳邊邪惡說道。
隨著聲音而來的是一陣熱氣,拂過女子的耳朵,讓她有些戰(zhàn)栗,于是,她的臉埋得更深了。
然后真嗣沒再說什么,抱著心跳加速的女子進入了她的房間。
“真嗣。。。”女子進入房間前還想掙扎一下。
結果剩下的話就被一個深吻打斷了。
這家伙怎么這么熟練啊,女子羞惱地想著,算了,隨他去吧。
是夜,狂風呼嘯,大雨傾盆,大地在電閃雷鳴下顫抖不已。
可憐的企鵝penpne遭了大罪,被隔壁的噪音吵得輾轉反側睡不著,后半夜的時候才漸漸能睡覺。
。。。。。。。
第二天,天快亮的時候。
一覺醒來的真嗣感覺神清氣爽。
這六個月被壓抑的情緒在一次又一次的本壘打中得到了空前的釋放,就是有點累。
看著抱著自己胳膊熟睡的女子,他的心情有些復雜。
閉了閉眼睛,他沒有再糾結誰對誰錯的問題,決定按照計劃行事。
伸手理了理她有些散亂的長發(fā),真嗣輕輕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像往常她喝醉酒一樣給她蓋好被子,然后就悄悄離開了房間。
看起來今天是個陽光燦爛的好天氣,很好,很適合揍人。
真嗣開始一如既往地忙活早飯,之后沒有像往常一樣上學,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折騰。
而屋內,女子在他關上房門后睜開了眼睛,俏臉上還殘留著紅暈的她眼神復雜,帶著幾分迷茫、幾分哀怨、幾分釋然。
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她又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