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洛河邊
陳年一腳踹了過去,笑罵道:“真把我當(dāng)成子固兄了?”
巫行輕輕避開,會心一笑:“祈安兄,楚楚姑娘怎么說?”
“事情有些棘手?!标惸晔掌鹉樕闲θ?,將花魁娘子方才所言細(xì)細(xì)講給他聽。
巫行也是越聽眉頭皺的越緊:“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瞞著我干了這種齷齪之事,若真是那些女子尋仇,我看倒不如讓他死了算了,還找他作甚?”
陳年拍了拍他的肩頭,拉著他往樓外走去。
“路難兄就別說氣話了,還是先陪我去一趟洛河邊吧?!?p> ......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不歸樓,陳年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緩了過來。
這花魁娘子的確美艷不可方物,但閨房里的花卻是香得有些俗氣,不禁讓他想到前世的那些劣質(zhì)香水,屬實讓人有些掃興。
不歸樓前不遠(yuǎn)便是安義縣最熱鬧的市集一條街,五花八門的店鋪應(yīng)有盡有,陳年眼尖,瞅見了一家賣包子的店鋪,便拉著巫行鉆了進去。
倒也不是他腹內(nèi)空空想要解饞,只是看見了一個熟人。
在店鋪里吃著包子的鐘意今日倒是沒有穿她的那身捕頭裝束,而是簡簡單單一件靛青長裙,比起平日里的英姿颯爽,此時倒頗有了些小女兒家的姿態(tài)。
陳年悄聲走了過去,毫不客氣的坐在她的身側(cè),伸手拿了一個包子。
鐘意正欲發(fā)火,一瞥眼看清了身旁公子的臉,高高舉起的右手不知不覺又放下了。
“原來是陳公子呀。今日怎么有時間來集市逛逛了?”
一邊笑瞇瞇的給陳年遞了碗茶水,一邊將伸手拿包子的巫行的手背拍出一道紅印。
陳年隨口答道:“路難兄他弟弟失蹤了,我陪他出來找找線索。鐘意姑娘今日不當(dāng)值?”
鐘意放下手里的肉包,說到:“最近有傳言說洛河邊鬧水妖,死了好些百姓,縣令大人差我前去暗中查探?!?p> 頓了頓又說到:“巫家二公子的事我也聽說了,衙門里的捕快們都被派出去尋了,只是一直沒有消息,不知陳公子可查到些什么?”
陳年笑了笑:“這么說來那可真是巧了?!?p> 說著便將花魁楚楚的猜測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鐘意若有所思:“這么說來,洛河里的水妖說不定就是擄走巫立公子的妖物?!?p> 陳年三兩口吃掉手里的肉包:“是不是咱們前去看看便知。鐘姑娘,事不宜遲?!?p> 鐘意點點頭,跟在他身后出門而去。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惡狠狠地揪著巫行的衣領(lǐng):“巫公子以后還是不要帶著陳公子逛青樓為好。”
巫行張了張嘴,有口難言。
這特么誰帶誰逛?。?p> 我也配?
......
洛河水面寬廣,自青州直通云州,兩州來往的漁船商船眾多,相應(yīng)的,河中從云州來的妖物也著實不少。
這些河里的妖物也頗為狡猾,大多只會挑落單的商船或者好欺負(fù)的漁民下手,所以雖說起不了太大的風(fēng)浪,安義縣衙的捕快們也拿它們沒轍。
漁民們?yōu)榱俗跃龋蠖鄷⑦@些妖物敬為河神,隔三差五奉上豬牛羊這些貢品,倒也很少出現(xiàn)水妖傷人的事件。
“人將妖物視為神靈,倒是頗為可笑?!蔽仔邪櫫税櫭肌?p> 陳年卻說道:“普通百姓只求一個安穩(wěn)生活,若是那些水妖不妨礙他們,神靈也好,妖物也罷,又有什么區(qū)別?”
“公子所言有理。”鐘意點點頭,表示贊同。
三人快步前行,一個小小的村莊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這便是那南頭村。村里共有一百多戶漁民,都是祖上傳下來的營生。只是不知為何,這幾天村里好些戶的男丁都不知所蹤,村民都很惶恐,這才鬧到了楊縣令那里?!?p> 陳年輕輕嗅了嗅鼻子,一股淡淡的魚腥味撲面而來,村里漁民許是平日里繁忙,四處都能看到破舊廢棄的爛漁網(wǎng)。
幾個拖著鼻涕的孩童也不怕生,見三人晃晃悠悠的走過來,好奇的上前打量。
鐘意隨手將手里打包好的肉包遞了過去,輕聲問道:“村里的大人們都去哪兒了?”
一個膽大的孩童嘴饞,有了香噴噴的肉包,便徹底放下了剩下的一點戒心,脆生生的答道:“姐姐,我阿爸他們都在祠堂哩?!?p> 說著指了指村中:“喏,就在那里?!?p> 鐘意摸了摸他的頭,轉(zhuǎn)臉和陳年對視了一眼。
陳年點點頭,率先往村里走去。
吃了肉包的小鬼歪著頭想了想,便也跟在這個好心的姐姐身后。
“姐姐,村里的祠堂你們可去不得?!?p> 鐘意愣了愣,疑惑的問道:“我們?yōu)楹稳ゲ坏茫窟@是你們村里的規(guī)矩?”
小孩晃了晃腦袋:“不是不是。阿爸說這幾天河里的河神大人生了氣,抓了村里好多男丁,阿虎的阿爸還有阿牛的阿爸都不見了?!?p> 猶豫了片刻,聲音悄悄壓低了許多:“阿爸說這都是盼兒姐讓河神大人干的,現(xiàn)在這會他們估摸著在祠堂讓盼兒姐償命哩!”
三人對視一眼,不禁加快了腳步。
鐘意心中雖然急躁,但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緩和下來:“你快跟我講講盼兒姐是誰?還有她和河神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小孩想了想,搖了搖頭:“盼兒姐就是盼兒姐呀?!?p> “不過大家都說她能和河神說話,我阿爸還親眼見過哩!”
......
眾人邊說邊走,很快便來到了村中祠堂門口。
小孩擔(dān)心自家阿爸怪他,轉(zhuǎn)頭一溜煙跑了,陳年三人也不去管他,只是推門而入。
祠堂的大門久未修繕,用力推去,發(fā)出“吱呀”的刺耳聲。
只見里面左三層右三層擠滿了男人,人群中間似乎圍著一個女子。
為首的漢子看見三個生面孔推門而入,皺眉大聲喊道:“你們?nèi)齻€是哪來的?我們這里不接外客,快把他們趕出去!”
漢子似乎頗有威望,祠堂里的眾多男子聞言開始蠢蠢欲動。
陳年看了他們一眼,背后長劍微微出鞘,劍身上一縷寒芒閃過,眾人不自覺的紛紛避讓。
人群分開,被圍住的女子這才出現(xiàn)在三人眼前。
陳年打眼看去,女子被綁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是神情里卻沒有一絲慌亂,反而透著一股倔強。
女子也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三人,直到看見陳年身后的巫行。
一直頗為淡定的面孔迅速扭曲了起來,身子不停的掙扎著,漆黑的眸子里也都是瘋狂的仇恨。
“是你!你竟然還敢回來!”
兩點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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