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癔癥
兩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黑著臉上了岸。
卻發(fā)現(xiàn)岸邊不遠處,兩個丫頭依偎在一起,似乎是強忍著睡意熬了一晚,想要等著陳年二人回來。
此時約莫才是卯時,這里又是靠近洛河,兩個姑娘穿的單薄,身子都不由得有些微微發(fā)抖。
遠遠看到陳年二人的身影,小雞啄米似的鐘意瞬間清醒了過來,推了推身旁昏昏欲睡的盼兒,起身迎了上去。
“公子!”
陳年無奈點點頭:“胡鬧,你二人怎的不回村去,卻在這守了半夜?”
鐘意嘻嘻一笑,岔開話題:“公子可曾在那花舫上有所收獲?”
陳年想了想,便將昨晚發(fā)生的事告訴了她。
聽完,鐘意也是眉頭緊皺:“那妖物真是可惡,竟以取女子面皮為樂。”
“我有預(yù)感,那妖物終究還是會和我們有瓜葛的,到時候再收拾她便是。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應(yīng)是如何找到巫立,或者說找到那只妖狐?!?p> 巫行問道:“祈安兄可是有了對策?”
陳年說到:“其實說來也簡單。
巫立不會平白無故上了那艘花舫,也不可能僅靠那只妖狐就能輕易逃脫。
所以我們?nèi)羰悄苷业綆琢⑸匣骋约芭闼麓哪侨吮阕匀粫行┟寄苛??!?p> 巫行恍然:“祈安兄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不過說來也奇怪,從巫立被那妖狐纏身,再到這次失蹤,我竟然不知不覺的忽略掉了這個本應(yīng)該是最有問題的人?!?p>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想路難兄是太關(guān)心令弟的安危了?!?p> 鐘意疑惑的問道:“那我們該去哪里找這個人?”
陳年想了想說到:“巫立平日里除了那些煙花之地也不會去其他地方了,我們?nèi)ツ抢镌僮屑毑椴橄氡囟〞惺裁葱掳l(fā)現(xiàn)?!?p> 鐘意滿臉贊同:“公子說的對?!?p> 巫行說到:“祈安兄,你對這些地方不是很熟悉,我看這事不如就交給我和子固兄?”
“如此甚好?!?p> 陳年倒是樂得清閑,便欣然同意。
鐘意鄙夷的看了巫行一眼:“就知道逛勾欄的登徒子!”
“陳公子,我們走,以后還是離這種人遠一點,會學(xué)壞的。”
陳年:“......”
巫行:“???”
......
悠悠然的將盼兒送回村后,陳年便陪著鐘意到了縣上的集市。
溫日在天上懶懶的掛著,身上從洛河邊帶來的寒冷之意便也悄然散去,小姑娘沒穿平日里的差服,心情沒來由的一陣愉悅,蹦蹦跳跳的率先在前面走著。
陳年跟在她身后,四處打量著來往的商販。
平日里的他不是在除妖就是在去除妖的路上,很少會有時間如這般悠閑的去感受這人間難得的煙火氣。
挑著重擔(dān)的腳夫,抹著汗水殷勤伺候的小二,喊著不同調(diào)子叫賣的貨郎,還有冒著騰騰熱氣的各種早點鋪子,無一不是在給這小小的安義縣帶來了生機。
陳年心中不禁一陣感嘆,那座天云山屬實是高了些。
小姑娘腳快,手也快,不一會的功夫,便買了一堆吃食。
陳年抬眼望去,都是些百花糕、綠豆糕、豆沙糕、赤豆糕之類的點心,許是小丫頭愛吃甜食,還有不少干果蜜餞。
“我說,鐘姑娘,你買這么多能吃的下嘛?”陳年看她又拿了一串糖葫蘆,終于是忍不住了。
鐘意一邊騰出一只手,艱難的付了錢,一邊答道:“不買了不買了,這些應(yīng)該夠了。”
見陳年眼神似乎有些怪異,鐘意小臉不禁紅了紅:“公子別誤會,這些都不是買給我自己吃的?!?p> 說著對著懷里的糕點努努嘴:“這些糕點是給衙門里守夜的兄弟們的,蜜餞這些是給楊縣令的?!?p> “鐘姑娘倒真是個心細之人?!标惸晷α诵?,指了指前面賣豆花的鋪子,“姑娘在洛河邊守了一夜,不如去吃碗豆花暖暖身子?!?p> 鐘意點點頭,用少女獨有的清脆嗓音對著店家喊了句:“掌柜的,來兩碗豆花!”
“好嘞!二位里面請!”
豆花上桌,鐘意將手里的一堆吃食放在身旁,鼻尖沁出了細小的汗珠。
陳年一邊給碗里豆花添著糖,一邊說到:“我跟鐘姑娘認識這么久了,還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p> 鐘意笑了笑:“我自然是青州人,只是不在安義縣長大?!?p> “哦?那不知姑娘為何要來安義縣當差?”
鐘意說到:“我家中有親戚在這,而且,安義縣衙在青州可是一個香餑餑呢。”
說到這,小姑娘似乎頗有些驕傲:“公子不知道,想在咱們安義縣衙當捕頭可是很難的呢,當初我只是考核便花了整整一月的功夫?!?p> 陳年笑了笑,喝了口豆花:“鐘姑娘是個聰慧的女子,這些考核想必對你來說應(yīng)是不難?!?p> 鐘意頭搖的如同一個撥浪鼓:“公子過譽了,我當初也是頗為僥幸的。”
“我們這些在衙門里當差的,書讀的都不多,那考核卻要我寫一篇文章出來,公子你評評理,這不是刁難我們嗎?”
陳年點點頭:“確實,衙門當差,識字便可,平白要人做學(xué)問作甚?”
“就是就是?!?p> 陳年想了想又笑著問道:“不知鐘姑娘當時做了什么文章?可否讓在下一觀?”
鐘意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從懷里摸出一疊紙,隨手遞給了陳年。
陳年將碗中豆花一口吃干,打眼看去。
紙上赫然寫著:我的縣令姑父。
“噗”
陳年嘴中豆花一口噴出,嗆的連聲咳嗽。
鐘意慌忙拍打著他的背部,問道:“公子這是怎么了?”
陳年連連擺手:“沒什么沒什么,這豆花被我放多了糖,有些太甜了,實在齁得慌,下次喝咸的。”
......
“鐘姑娘,我先回觀了,咱們改日再見?!?p> 吃完豆花,陳年好說歹說才將這黏人的小丫頭打發(fā)走,自顧自的往回觀的路上走去。
街口的拐角是一家醫(yī)館,門口的藥童正在細細的研著手里的草藥,藥材獨特的香味隨風(fēng)飄來。
陳年嗅了嗅鼻子,只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便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卻發(fā)現(xiàn)醫(yī)館里一個頗為面熟的女子正欣喜的看著自己。
“陳公子!”
得,又是個令人頭疼的主。
陳年硬著頭皮上前打了聲招呼:“夏姑娘,怎么,這是家中有人生病了?”
夏雨點了點頭:“家父近日突然犯了癔癥,整天說些胡話,我想著來醫(yī)館給他請個大夫瞧瞧?!?p> “癔癥?”陳年皺了皺眉。
兩點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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