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皺了皺眉:“半步叩仙門么?”
于停見他一副對自己實力很是不滿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祈安兄還是莫要好高騖遠為好,這叩仙門本就是逆天之舉,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p> “若被祈安兄就這么輕易的叩了仙門,那讓我們這些十停修為的嘍啰該怎么活?”
陳年訕訕一笑:“行止兄所言極是,是我太心急了?!?p> “只是不知這叩仙門應當如何去做?”
于停想了想說到:“叩仙門一事玄之又玄。我聽家父說過,他見過很多天才少年便是一輩子都卡在了這一步,卻也見過許多平平無奇的少年厚積薄發(fā)魚躍龍門。”
陳年:“......”
見他臉色有些發(fā)黑,于停這才恍然:“祈安兄,我可不是說你。只是這叩仙門需要一個契機,時候到了你自然知道該怎么做?!?p> 陳年無奈的點點頭,其實他對這叩仙門也只是好奇居多,畢竟這些年來,他都是很佛系的在修煉,也沒怎么在意自身的實力,反正夠用就行了。
要真遇到打不過的,這不還有自家?guī)熜謳熃懵铮?p> 當然,那位離家出走的便宜師父大概是指望不上了。
陳年轉(zhuǎn)念一想,又好奇的說到:“行止兄對這些修煉上的事知之甚多,又遠從云州來到青州除妖,卻是讓我對你的身份越來越感興趣了?!?p> 于停愣了愣,這才說到:“倒是我失禮了,實在是我的身份有些特殊,故而謹慎了些?!?p> 陳年點點頭:“行止兄出門在外,再怎么謹慎也是應該的?!?p> 于停笑了笑:“不如祈安兄猜一猜我的身份?”
“我觀行止兄手中長刀并非凡物,想必造價不菲,定然不是尋常人家所能負擔的起的?!?p> “行止兄自身實力不俗,來青州卻又是為了除妖,那自然是正道人士?!?p> “先前在春滿樓,楊縣令對你又頗為恭敬......”
“所以我若沒猜錯的話,行止兄應該是朝廷中人。”
陳年又沉吟片刻:“聽說云州新上任的太守也是姓于......”
于停感慨一聲:“祈安兄果然心思細膩,家父的確是云州太守?!?p> 苦多神色一凜:“云州妖族已成我大周頑疾,這些年新上任的太守就沒幾個能活過一年半載的,令尊如此知難而上,著實令人心生敬意?!?p> 于停哪里不清楚這和尚心里打的小算盤,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笑意:“苦多大師還請放寬心,我回到云州之后是不會把我在玄妙觀挨揍的事告訴父親大人的?!?p> 苦多破天荒般的有些赧然:“貧僧方才所言并非是為了脫罪,令尊之舉確實值得百姓頌贊。”
聞言,于停也是嘆了口氣:“無非是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罷了。若真能平云州妖患,苦多大師到時候再夸不遲。”
又一臉正色的看著陳年:“倒是祈安兄,你我二人雖相處不久,但卻一見如故,又都有著除妖為民之心,你若不嫌棄的話,此番事了,不如隨我去云州?”
陳年皺了皺眉,看了看自家?guī)熜謳熃?,又看了看一旁正努力將自己的腳印留在道觀牌匾上的小魚兒,還是搖了搖頭。
“青州妖物也不少,若想除妖為民也不必遠去云州。更何況,我是個念家的人?!?p> 于停深深嘆了口氣,卻也不好強求:“倒是可惜了。”
......
云州。
前太守府。
自云州前太守葬身妖腹之后,這座往日里熱鬧非凡的宅子便荒廢了起來。
三進三出的深門宅院里到處長滿著雜草,金雕玉砌的鏤空木門早已被拆的面目全非,梁上掛著畫眉的籠子里卻只有一堆小小的白骨。
院中本是養(yǎng)滿花鯉的池子早已渾濁不堪,遠遠都能聞到一股腐爛的惡臭。
都說前太守是被吊死在家中,死后冤魂不散,每每到了夜晚便會有些不干凈的東西在這院中飄來飄去,偶有幾個不怕死的流民進來休憩,往往都是落得一個暴死的下場。
故而無論牙行怎么壓價,這里都是無人問津。
久而久之,這處宅子便被云州百姓視為禁地。
但院落深處,前太守長女的閨房里卻似乎是有人居住。
“娘娘,我回來了。”
閨房里一個戴著面紗,身材曼妙的女子神態(tài)恭敬。
若是陳年在此的話,定能一眼認出她便是那花舫里自稱彩兒的女妖。
順著彩兒的視線看過去,卻是一面造型古樸質(zhì)地上佳的銅鏡,一名頭戴鳳釵,身穿綾羅的宮裝女子正在對著它貼著花黃。
“當窗理云鬢,對鏡貼花黃。娘娘可是越來越美了呢?!?p> 彩兒笑嘻嘻的對著宮裝女子說到。
女子也是淡淡一笑:“你這丫頭替我跑了幾次云州卻不知從哪里學了這些文縐縐的話?!?p> 彩兒貼心的給她遞上一柄骨梳,說到:“彩兒這次在青州抓了幾個讀書人,他們說話有趣的很,我便學了幾句,想著回來說給娘娘聽。”
女子伸手點了點彩兒鼻尖:“你這丫頭倒是有心了?!?p> “這次在青州的收獲怎樣?”
彩兒說到:“跟往常一樣,那些男人都是又蠢又笨的,好騙的很?!?p> 女子滿意的點點頭:“辛苦你了?!?p> “彩兒不辛苦。只是娘娘,我們還要在青州抓多少男人???我擔心抓的人多了會被那些討厭的人盯上,彩兒要是打不過,那豈不是壞了娘娘的大事?”
女子皺了皺眉:“抓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你這么說可是那于太守的公子又去騷擾你了?”
彩兒搖了搖頭:“那于停打不過我,若不是擔心他對娘娘或許還有些用處,我早就殺了他?!?p> “那是為何?”
彩兒想了想,便將洛河花舫里遇到陳年,差點被他一劍斬傷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女子略微有些疑惑:“青州何時出了這等劍法高超的修士?”
“這事你不用管了,我讓甲一去一趟青州便是。”
彩兒咬了咬嘴唇:“可是娘娘,讓甲一去是不是有些過了啊,那使劍男子也沒那么......”
話未說完,卻見身前女子身上的氣息陡然變得陰冷了起來。
這才猛然醒悟過來,正欲跪地求饒,卻見那女子素手輕揚,徑直揭下了自己的面皮。
“你是怎么敢質(zhì)疑我的?”
一陣陰風吹過,彩兒身上的血肉卻隨風而去,只留下了一個木制的傀儡。
傀儡骨架上隱隱約約可見兩個蠅頭小字。
“乙一。”
兩點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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