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四處溜達,看看門后,瞅瞅柜子門縫。周粥感嘆,這家里真的是啥也沒有。廚房就幾個土陶碗,幾雙筷子,一個鐵鍋,有個竹筒裝著鹽巴。
院子里就大門后面放了一個鋤頭,一個鐮刀,西邊有個手推車跟柴火堆在一起。
堂屋就一個吃飯桌子,兩個蒲團,兩個小板凳,北邊靠墻的地方有個高腳桌子,是帶抽屜的,里面放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這時林曉雪已經(jīng)把水燒開了。
“娘,水開了。”
林曉雪拿抹布包著壺把,小心的把水壺提溜到屋里桌子上。
周粥從灶房順了個碗和筷子走到屋里,這家里竟然連個湯匙都沒有。
周粥撕開一包芝麻糊倒在碗里,邊倒開水邊用筷子慢慢攪,濃郁的芝麻香味在屋子里彌漫開來,香的林曉雪一個勁的吸鼻子。
“嗯……”
這時床上的林曉風開在床上哼哼,看起來很不好受的樣子,但是已經(jīng)醒過來了。
“曉雪你來攪和著,我過去看看你哥哥?!闭f完周粥把筷子遞給林曉雪。
周粥走過去看了看,林曉風已經(jīng)睜開眼睛了,只是看起來有些迷糊,嘴唇也不發(fā)紫了,看來這藥丸的效果對現(xiàn)在這些沒有受過西藥摧殘的身體十分顯著。
“醒了?”周粥道。
林曉風看著站在自己床邊的女人,一瞬間把眼睛睜開了:“娘?!”
林曉風撐著胳膊想要坐起來,周粥忙扶了他一把。被林曉風抓住了胳膊,一下抱住周粥的腰,埋頭就是大哭:“娘——哇!娘!”
這種情況下,周粥已經(jīng)不想再說啥了,只是內(nèi)心郁悶無比。
“我看起來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娘的樣子了嗎?”周粥摸著自己滑溜溜的臉蛋吐槽自己。
“哎,哎,那個,別哭了,”周粥有點語無倫次,“就,那什么,我其實不是,唉,還是先吃點東西吧?!?p> 林曉風使勁哭了幾嗓子情緒也慢慢平靜下來了,他放開周粥靠在床頭上。
周粥走到桌子旁邊,林曉雪還在盡職盡責的攪和著這碗芝麻糊,已經(jīng)攪的沒有疙瘩了。
周粥看了看林曉風,又看了看碗,就往碗里又加了些水讓它稀一些。攪了攪,稍微放涼了就端給林曉風。
“喏,給你,沒有湯匙你抱著碗吸溜著喝吧”
林曉風抱著碗,看著這碗黑乎乎的東西,還以為是藥呢,但是這聞著也太香了!不自覺的肚子就咕嚕咕嚕叫了。
林曉風試探著吸溜了一口,覺得又香又甜,一下沒停,一會兒就喝完了。
林曉雪看著他哥哥頭也不抬,一下碗就見了底,忍不住撅了嘴:“壞曉風,都不知道給我喝一口,這水還是我燒的呢,那我的香餑餑也不給你吃了!”說著就抱起面包大口吃起來。
看見哥哥醒過來的林曉雪就把哥哥之前還病的起不來的模樣給忘了,果然是小孩心性。
“嗝!娘,真好喝,這是什么?”林曉風好奇的問,他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喝的東西,比雞湯都好喝!
“就是磨成面的熟芝麻,還要嗎?”周粥說道。
“不要了?!绷謺燥L把碗遞給周粥。
雖然一包芝麻糊不怎么多,但是混了個水飽,林曉風一時還有些撐得慌。
周粥看現(xiàn)在差不多了,該吃的吃飽了,該哭的哭夠了,太陽也馬上要落山了,屋里只剩一點余暉。周粥掏出手機一看時間,顯示23:58?
得了,現(xiàn)在這時間肯定是不準了。
“家里有蠟燭嗎?這眼看著就要天黑了?!敝苤鄦柕?。
“沒有蠟燭,有煤油燈。”林曉雪說著,到窗臺那處火折子把煤油燈點上了。
三人圍坐在床邊,燈火微微搖晃,拉長了三人的影子。
外面草木沙沙響,不時有不知名的鳥鳴聲,遠處不知誰家的狗在叫。
周粥看了看屋子四周,燭光之外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靜悄悄的,燭火時不時噼啪炸出火花冒出點聲響,不知道為什么這心里就興奮了起來。
“我叫周粥,大米白粥的粥,今年21歲了。曉風曉雪啊,你們幾歲了?”周粥問道。
林曉風說:“我6歲了,妹妹4歲了。”
林曉雪著急的說:“你叫娘,不叫周粥?!?p> 周粥揉了揉林曉雪的頭發(fā),說到:“你們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是你們娘呢?”
周粥算了一下要是林曉風真的是自己兒子話,那她得十五歲就結(jié)婚生子了,噫~真可怕。
“你長的就是娘的樣子?!绷謺匝┱f。
這時林曉風走下床去,拿走了煤油燈,去堂屋的供桌抽屜里拿出了一個油紙包住的小本本。
“娘,這里面有你的戶籍薄?!绷謺燥L說道。
周粥接過這個油紙包打開一看,貌似是戶籍登記簿一類的東西。
周粥打開一看,感覺眼睛發(fā)昏,她愿稱這些字為繁體字中的繁體字,換句話說就是周粥一個也不認識。
周粥蹙著眉,撓了撓頭皮,瞇著眼睛盯了半天恨不得盯出個洞。
但是很無奈,這字不認識,它就是不認識。
周粥放棄了,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在這個時代是個黑戶,沒有任何身份證明,要是這個時代查人口查的嚴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抓去坐牢。
現(xiàn)在她人生地不熟的,目前來看自己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那,我就先給你們當一段時間的娘吧?!敝苤嘤悬c心虛的說道。
“耶,娘不走了不走了!”林曉雪高興的在床上蹦起來,林曉風也跟著笑。
“好了好了,天也黑了,咱們睡覺吧?!?p> 周粥看著床還挺大的,睡三個人應(yīng)該沒問題。
周粥脫鞋上了床睡在中間,左邊是林曉雪,右邊是林曉風。倆人還是一人抱一個胳膊,讓周粥哭笑不得。
床有點硌人,被子也有點潮乎乎的,但是周粥已經(jīng)是耗盡精力,也不想再折騰了,就這么湊合一宿吧。
周粥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自己車里還有什么東西可以拿來用,明天要去車里找找還剩什么東西。
就這樣,三人相互依偎著就睡過去了。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