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怕你找不到我。”
“你傻啊,他是我同事,聚會過后,就同在凌抿溫泉酒店入住了,他跟我一路的?!庇轀c熙呼出口氣,“你別再找借口了,也不用擔(dān)心我,安心回家?!?p> 芮禎指了指陸惺同,可能是不太放心他,“我……他……不行啊?!?p> “閉嘴!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從這里踹下去。”
芮禎:“……”
陸惺同順著芮禎說話的意思,望向了那個叫林澤,看來,這又是虞渃熙的另一位追求者了?
陸惺同一個晚上就認(rèn)識了三位在虞渃熙身邊的異性,個個家底優(yōu)渥,模樣俊帥,對虞渃熙紳士有禮。
其中貌似有兩個都是情敵,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芮禎和時晏兩家住得近,雖然不在同一個別墅區(qū),但是走幾步路就到了,就一起下了車。
芮禎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虞渃熙趕了下來,傲嬌的嘟著嘴,“熙熙,到酒店房間了,跟我說一聲哈?!?p> 虞渃熙真是對他這種爹系朋友沒辦法,一個大男人處處給你操著心,“知道啦?!闭f著,她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還給了時晏。
時晏看了一眼,沒接,“晚上冷,你穿著吧。”
“不用了,我不冷。”虞渃熙主要是怕沒機(jī)會還給他,畢竟下一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那好吧……”時晏勉強(qiáng)的笑了一下,接過了外套,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路上注意安全?!?p> 車已經(jīng)發(fā)動了,虞渃熙在窗戶邊跟他們招手,“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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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凌抿溫泉酒店,虞渃熙再次跟林澤道了謝后,率先下了車。
夜里的風(fēng)寒氣襲人,虞渃熙就穿了一件碎花長裙,一邊開叉露出了細(xì)長的小腿。
正抱著臂發(fā)抖時,背后的突然一陣溫暖,陸惺同將自己的外套脫給了她,外套上還沾著他身上清冽的體香,跟一股很淡的煙味。
陸惺同怕她會拒絕,所以先開口,“別說你不冷,我不信,煙味一會兒就會被風(fēng)吹散了。”
虞渃熙遲疑了片刻,“我現(xiàn)在沒有對煙味這么嗤之以鼻了,你不用因為這個,一直將就著我,兩米的習(xí)慣……也忘了吧,把心騰出來,才能接受別人?!?p> 陸惺同:“……”
他對她保持了原有的規(guī)則,想對她跟原來一樣,顧及著她的喜惡,可是虞渃熙說的話,卻又在無聲之中回復(fù)他,我們都變了,喜惡也改了,我們都回不去曾經(jīng)的那個樣子了。
“我不會清空心臟,也不會接受其他人?!标懶释难垌纳钏坪#瑘远ú灰?。
虞渃熙見他這么固執(zhí),也沒再說什么,“隨便你。”反正……也跟她沒關(guān)系了,“不管怎么樣,今晚還是要謝謝你,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你想要我做什么,可以提?!?p> “熙熙,這是我欠你的,你不用還?!?p> 欠我的?
虞渃熙本就心情不太好,現(xiàn)在困得要死,情緒直接下墜,六年前的事是她的逆鱗,每提一次,就等于把她心里扎著的刀子狠狠地拔出,噴射出鮮紅的血液來。
“一碼歸一碼,不過,過時不候?!闭f著,虞渃熙轉(zhuǎn)身要走,又被陸惺同拉了回來,“手機(jī)給我?!?p> 虞渃熙:“……”她滿臉疑惑。
“不是剛說了,想要你做什么,都可以提?放心,我不干什么。”陸惺同向她伸出了手掌。
虞渃熙垂眸看了一眼他那修長好看的手掌,頓了頓,才解了手機(jī)的密碼后,遞給了他,目光注意著他的操作,沒半分鐘,陸惺同就把手機(jī)還給了她,手機(jī)屏幕還停留在聯(lián)系人的界面上。
“我知道你不會打給我,但是聯(lián)系方式還是存著吧,就當(dāng)是……以備不時之需也行。”
虞渃熙只看了一眼,就覺得他的電話號碼熟悉的很,一瞬間恍然大悟,竟然還是之前高中時的那一個,這么多年了,他又重新?lián)Q回了這個號碼。
虞渃熙以為這么多年了,她早該忘記了,忘記他,忘記一切聯(lián)系他的方式。
這份記憶應(yīng)該隨著那天,從手機(jī)里刪掉聯(lián)系人一樣,一同消失在她的腦海里。
沒想到只是一眼而已,記憶又被翻了起來,她其實根本就沒有忘記過這串?dāng)?shù)字,反而她記得絲毫不差。
“這么久了,你為什么沒有換電話號碼?”
“因為,我怕你找不到我?!?p> 只不過沒想到,這么久了,你從來沒有找過我一次。
虞渃熙眼眶微紅,十分不解,“明明是你先離開我的,憑什么我要去找你?”她舔了舔微干的唇,“陸惺同,我不是非你不可,你在我心里也沒有這么重要。”
陸惺同眉頭一皺,“熙熙,這件事有誤會,不是我情愿的,我從來沒有想要離開你,也不是故意要放你鴿子,是因為我……”
虞渃熙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合上了眼睛,不想再提起那件事情,“別解釋了,是什么原因還重要嗎?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說著,她脫下了外套,把它還給了陸惺同。
陸惺同手里緊緊的捏著那件黑色的牛仔外套,無措感加劇,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塊大石頭,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隨著壓抑的痛。
事情真的不是像她想的這么簡單,里面不只有感情,還有利益的糾葛,陸惺同也是被人脅迫,并非是自愿離開,無人知曉在這六年他也是日日備受煎熬,痛苦非常。
可解釋還有用嗎?就算是解釋了,又能怎么樣?
事實就擺在眼前,他確實是拋下她獨(dú)自走了六年的時間,這件事無法辯駁。
要是錯了,那還有可能改正,那如果是錯過呢?他要怎么樣才能彌補(bǔ)這時間上的差距?
回了酒店房間,虞渃熙按照事先跟芮禎說好的,給他發(fā)了自己平安到酒店的消息,放下手機(jī)后,無意間抬頭仰望窗外,看到了遠(yuǎn)處的夜空,星光燦爛,似是夜幕中的點(diǎn)綴。
半山腰的風(fēng)景很好,卻不是虞渃熙想要的。
風(fēng)景值得觀賞,卻不值得停留。
虞渃熙欲要拉上窗簾,無意間垂眸,往下望去,與一道犀利的目光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