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哪一項都不好
虞渃熙邊喝酒邊把三百萬的來龍去脈給她講清楚了,過程艱難,斷斷續(xù)續(xù)的用了半個多小時才講完,兩人一共喝了六瓶啤酒,虞渃熙自己就喝了四瓶半。
故事剛講完,虞渃熙紅著一張小臉,一會兒悶頭吐槽陸惺同,罵他渣男,罵他傻缺,一會兒哭著喊著要二十萬。
旁邊那些路過的不知情的陌生人紛紛對她們投來了同情的目光,還以為好好的一個小姑娘被人騙了感情又被騙了錢,人財兩空,在這里深夜買醉呢。
柳瑤一言不發(fā),她對陸惺同一點也不了解,也不太清楚他們之間的事情,不好妄下定論,也給虞渃熙出不了什么主意,那就之好隨著好姐妹一起罵他的份兒了。
可憐了大帥哥那張酷斃的臉,柳瑤真是違心了,要是看著他那張臉,保證一句也罵不出來。
虞渃熙后來又哭著感嘆,“你說,人家祖祖輩輩在工作的時候,我祖上在干什么?芮禎他家的公司是他奶奶建立的,陸惺同家的產(chǎn)業(yè)是他爺爺創(chuàng)下的,都是佳績、錢和資產(chǎn),我呢?一窮二白什么也沒有?!?p> 柳瑤有感而發(fā),“那句話說得沒錯,人家祖祖輩輩打下的江山,幾代人的血汗和努力,是你只身一人寒窗十年能比得過的?”
虞渃熙擦了擦眼淚,“比不過就不比,可是為什么……就連家人,我也都沒有了……”
柳瑤:“……”
兩人喝得昏天暗地的,虞渃熙喝大了,坐著都忍不住搖晃著身子,柳瑤一個沒看住,虞渃熙就要掏手機打電話給陸惺同,要直接罵他,背后罵人不痛快,也不是她虞渃熙的風(fēng)格。
柳瑤沒能攔住她,等再反應(yīng)過來之后,陸惺同那邊都已經(jīng)接了。
“陸、惺、同!”虞渃熙一只手撐在太陽穴,一只手拿著手機,語調(diào)被酒意沁染,拖長帶調(diào)的。
電話那邊的人,聽見她的聲音后笑了一聲,表情帶有溫意,“怎么了?”
“你,賠我的二十萬!”
有點像小女生的無理取鬧,嬌俏可愛,陸惺同沒由頭的在心里想,如果他現(xiàn)在還在A市,無論多遠(yuǎn),他都想立刻到她跟前,跟她說說話,在她身邊陪陪她。
“又喝酒了?你胃不好,為什么還總喝酒?”
虞渃熙才不聽他啰嗦,答非所問,“你到底……賠不賠我的二十萬?你是只豬吧?二十萬……二十萬不是錢啊?!彼荒樧響B(tài)。
陸惺同突然想起來虞渃熙上次在星漠喝大了,抱著他親的畫面,心立刻就懸了起來,這要是他還好,要是被別人占了便宜……
陸惺同瞬間皺起了眉頭,聲音低沉,“熙熙,你在哪兒?身邊有人陪你嗎?別喝了,在原地別動,我找人去接你?!?p> 柳瑤意志還算清醒,聽到這里,把手機從虞渃熙手里搶了過來,“喂……我是柳瑤,她跟我在一起呢?!?p> 說著,看了一眼對面已經(jīng)神志不清的虞渃熙,她趴在桌子上,看不清臉。
聽見柳瑤的聲音,陸惺同的心稍微放下了點兒,“你們在哪兒?”
柳瑤報了位置后,陸惺同對她囑咐,“別再讓她喝了,看好她?!?p> 柳瑤應(yīng)若有所思的了兩聲,心想,就知道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并沒有普通的高中同學(xué)這么簡單。
掛了電話,陸惺同立馬給林宿打了過去,把定位發(fā)給了他,讓他去接虞渃熙回家。
虞渃熙趴在了桌子上,半合著眼睛,盯著面前的酒杯,神色恍惚,“陸、惺、同?!彼槐菊?jīng)地念他的名字,聲音細(xì)軟無力的很,眼眶微紅,可憐兮兮的。
“要么就讓我愛你,要么就讓我恨你,為什么我總是在這個邊緣徘徊?選哪一項都不好,都不能讓我如愿,就沒有第三個選項嗎?”虞渃熙坐起來,狼吞虎咽的把那杯酒喝了下去,隨意的抹了一把下巴上的酒滴和淚水。
柳瑤:“……”
人向來是復(fù)雜的,情緒也是,愛不好,恨不好,愛恨交集也不好,似乎怎么樣都不會開心。
柳瑤后期的酒勁兒上來了,也是昏得暈頭轉(zhuǎn)向的,認(rèn)不清東南西北,林宿到了小吃街,把她們送回虞渃熙所在的公寓。
偏偏兩人倔強得很,剛到小區(qū)門口就吵著要下車,林宿無奈的停了車,轉(zhuǎn)頭就看見她們兩人搖搖晃晃,一饞一扶的下了車,往公寓走,林宿沒想打擾她們,確定他們不會摔跤后,就在后面的不遠(yuǎn)處跟著。
兩人在路上互相扶持,柳瑤還跟虞渃熙講著她的渣女心理路程,“別為男人們喝酒,那些臭男人……都不值得我們買醉,就看我,我每次買醉都不知道是為了哪一個男人?!?p> 柳瑤自嘲的笑著,“心里裝了無數(shù)的人,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喜歡誰,或許,是都沒喜歡過吧?”
虞渃熙一臉亢奮,暈哄哄的解釋,“誰說……誰說我是為了男人了?我是為了我那個煮熟了還能飛走的二十萬!”
柳瑤睨了她一眼,不屑的吐槽她,“口是心非,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嘴里不停的在喊著人家的名字……”
等林宿看著她們回了家,再回陸惺同消息的時候,一個多小時都過去了,陸惺同這邊收到了林宿說虞渃熙安好的消息后,他才徹底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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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虞渃熙給陸惺同打電話時,他才剛飛回B市還沒三個小時,現(xiàn)下在公司的會議室里跟范澤瑞和徐律他們開會。
陸惺同坐在正中間,會議剛開始,前面的范澤瑞一本正經(jīng)的講說他的收購方案,徐律在下面給他投放PPT。
處理對象都是大公司,兩人一絲一毫都不敢馬虎,生怕錯過一點兒細(xì)節(jié),收購方案就變成收購事故了。
陸惺同的手機在大圓弧的會議桌發(fā)出了震動,范澤瑞停下了講說,注意力從投影轉(zhuǎn)移到了陸惺同的身上。
范澤瑞以為他會掛斷電話,畢竟他大老遠(yuǎn)的從A市趕回來,就是因為解決收購的事情,現(xiàn)在這件事應(yīng)該是最重要,最應(yīng)該優(yōu)先被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