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少爺你也要參加詩會?
機會擺在眼前,眾人豈會輕易錯過?
萬一成了,便有機會與幼薇姑娘同桌共飲,甚至更進一步,成為入幕之賓。
固然希望渺茫,但也值得嘗試。
反正寫一首詩而已,成與不成都不會損失什么,白撿的便宜為何不要?
并且來這逍遙軒內的,也都是附庸風雅之輩。
于是乎。
眾人紛紛拿起紙筆,想要在此大展身手。
“以酒為題?”
秦懷玉斟酌說道。
有了半步逍遙酒的鋪墊,想必已經有不少人在躍躍欲試了。
這詩會,當然不只是詩會。
同樣是宣傳渠道,當今沒有什么重文輕武,唐朝不但武力強盛,文化更是鼎盛至極,出現了詩仙李白、詩圣杜甫等諸多人杰。
由此可見,大唐詩歌流行程度。
若是能夠寫出一首佳作,對于逍遙軒而言,便是最好的廣告無疑。
秦懷玉頓時躍躍欲試。
他倒是沒想著靠這個出名,畢竟他老秦家是武勛之家,沒必要裝文化人。
可是逍遙軒火了,獲得的利益卻是實打實的。
如果能賺錢,秦懷玉就不介意了。
“要不本公子也嘗試一下?”
秦懷玉端著下巴嘟囔著,一旁的福伯看見其反應,不禁有些愕然。
同時不太確定的嘀咕:
少爺這是想要參與詩會?
沒等福伯想明白,秦懷玉已經下定決心了,這時候沒必要猶豫不前。
說起來大唐的詩歌,他確實記得幾首。
畢竟中學教材里,記載了不少名作,為了應對考試,背詩當然必不可少。
而與酒有關的,當然少不了那首詩。
乃是千古留名之絕句。
也就是李白的《將進酒》。
一句‘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令多少人心中為之顫動。
著實令人讀之心驚動魄。
秦懷玉一邊從侍者手中取過紙筆,心中沉吟已定,便是嘿嘿笑了起來。
看來今日是不得不出手了。
只要此詩一出,在場的這些小老弟,拿什么和他爭,怕不是直接橫掃。
至于檔次低點的。
不好意思,秦懷玉手里的全是王炸。
不是名作誰去背???
當然了。
作為一個稍有原則的穿越者,秦懷玉當然不會當一個文抄公,他只是名作的搬運工,該是誰的名字就是誰的名字。
這沒必要斤斤計較。
想來數十年后,大唐詩仙看見這首佳作,也會為之贊嘆,青蓮居士牛批!
說不定在此等鞭策下,李白能更進一步呢。
不過這是后話。
暫且不提。
一旁的福伯看著桌上的文房四寶,瞪大了眼睛,狐疑不定道:
“少爺,您真要寫詩?”
若是別的事情,福伯未必確定,但是秦懷玉能不能寫詩,他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他看著秦懷玉長大,這么多年,何曾看過幾本書啊,也就勉強識字而已。
就是這種情況,少爺竟然要參與詩會?
真要寫一首出來,怕不是要被當場群嘲,到時候豈不尷尬,萬一起了沖突……
就在福伯聯(lián)想間,秦懷玉卻不含糊:
“福伯你就放心吧,本公子自有打算。”
只此一言,就讓福伯將所有的話都憋回肚子里,雖然他沒有什么信心,可秦懷玉的表情,他感覺有些熟悉,與莊園中一樣。
這就是自信。
顯而易見,此刻的秦懷玉很有自信。
覺得寫詩是手到擒來之事。
方才疑慮萬千的福伯,此刻好似幡然醒悟,少爺已經給他莫大驚喜了,自己又怎能在此懷疑少爺,少爺早就和當初不同了。
只見福伯噤聲不語,盯著桌上白紙。
秦懷玉認真想了想,對于《將進酒》的內容,還是比較熟悉的。
然后他提起毛筆。
他的硬筆倒是不錯,但是從未練過毛筆。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反正作品夠硬,字跡算得了什么?
這只能算是錦上添花的事罷了。
起頭就是‘將進酒’三字。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p> 一句句寫下,秦懷玉心中亦是感慨萬千,當初背這首詩的時候,如果嗓門不大一點,都感覺對不起這首慷慨激昂的佳作。
至于福伯。
他的文化程度,大概和秦懷玉差不多。
指的是前身。
雖然不是文盲,但之乎者也什么的,肯定是說不來的,只能說是識字而已。
然后福伯看著秦懷玉提筆落墨。
頓時就沉默了。
正如他預料的一般,少爺的字……實在是太拉了,連書童都不如??!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福伯當然知道名家草書,雖然潦草飄逸,卻絕不是秦懷玉這種歪曲的形狀。
一看就是新手?。?p> 福伯有些不確定了,雖然先前秦懷玉給他諸多驚喜,卻不代表每一次都是驚喜。
也有可能是驚嚇。
若是詩作不行,要知道讀書人最喜歡的就是嘲諷了,到時候肯定少不了陰陽怪氣。
福伯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
他是秦家管家,是看著秦懷玉長大的,此番他當然不可能臨陣脫逃。
大不了誰罵少爺,自己也跟著懟回去。
咱老秦家不受這氣。
福伯已經不太敢看了,內心想著的也是如何應對接下來的慘狀。
是自己非要同少爺來此,鍋怎么能甩掉?
可就算福伯撇開雙眸,依舊下意識看去他還是好奇少爺寫了點啥。
哪怕被噴,也得明白為啥被噴。
然后……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短短一句話,直接把福伯干沉默了。
他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該有的鑒賞能力卻不少,若是那些玄之又玄的詩句,福伯當然看不明白,但這首詩可謂清醒易懂。
所謂‘黃河之水天上來’,再直接不過的陳述句了,也沒有什么生僻字。
卻給人一種激蕩無比的感覺。
好似親眼目睹了黃河滔滔,江水橫流而出,向著河口瘋狂的宣泄。
如此壯麗風光,當真令人震撼!
“這是少爺寫的詩?”
福伯長大了嘴巴,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但腦海中已經飄起巨大的問號。
一句句讀下去,福伯感覺有點熱血沸騰,甚至是想要大干一場。
好似看見當年沙場征戰(zhàn)。
詩句之中,沒有關系戰(zhàn)場的詩句。
但其中豪情卻全無掩飾。
別的詩在鋪墊,一步步的高升,最終凝聚起莫大的氣勢,令人震撼。
至于少爺寫的這首《將進酒》。
好似從頭便是高潮,令人根本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