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辜慘死的原主
禿頂男人用力抓住一只纖纖玉手,狠狠把人摔在地上,肥橫的臉上帶著淫邪的丑惡笑容。
“小娘子,你們付的車馬費(fèi)可不夠??!”
茂盛的莊稼地里,種植著綠油油的玉米,只留一塊小小的空地供人通行。
這空地上,一名美貌的婦人倒在地上,孤立無援,禿頂男人摩擦著手掌,正要欺身而上。
此時,一名少女激動的從側(cè)面的小道沖了出來,手里的包裹砸在男人身上絲毫沒起作用,凌亂物品散落一地。
只能用力抓住禿頂男人伸出的手臂,使勁掰扯,試圖阻攔他進(jìn)一步動作。
“滾開!”
禿頂男人一時沒掙脫開,另一只手便抬了起來狠狠地打在了少女的臉上,一道金光從男人的袖子里飛出。
少女被這一巴掌打得摔出老遠(yuǎn),重重落在地上,腦袋嗡嗡作響,齒間全是腥甜。
美貌婦人見狀,驚叫一聲,美眸之中怒火熊熊,竟生出一股勇氣,趁著禿頂男人不注意,狠狠地一腳踢在了他的胯下。
“啊!賤人……”
男人吃疼跪地,烙鐵一樣的手掌順勢刮在婦人耳上,帶落一縷長發(fā)。
美貌婦人不覺疼痛,披散著頭發(fā),耳朵隱隱有血,仍趁著男人傷痛之際,堅(jiān)強(qiáng)的爬起來。
“青青,快起來,咱們走?!?p> 她扶起少女,身體顫抖,腦袋一片空白,只余一個逃跑的念頭,驚慌的往玉米地里鉆,少女緩了一下,看著那禿頂男人,松開手。
她眼中有銳利的光,不顧美貌婦人阻攔,操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狠狠的砸在禿頂男人的頭上。
見男人腦袋流血,她又有些慌亂,匆匆回身,牽起一開始就站在一旁,嚇得眼淚直流卻毫不做聲的男童。
“誠兒,走!”
玉米地里葉片密集,劃拉得人生疼,身后還能聽到禿頂男人憤怒的嘶吼,三人再次加快了步子,一口氣做三次交替,根本不敢放松。
逃跑就這么一次機(jī)會,如果被追上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不知多久,他們再也沒聽過身后有什么動靜,便找了個破屋停下來。
少女捂著胸口,臉上腫得宛如一個饅頭,心臟發(fā)出砰砰砰的敲擊胸膛的聲音,幾乎要蹦出來了。
她有些控制不住,滿頭大汗,強(qiáng)迫自己多走上幾步緩解,可是,呼吸越來越急促,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什么都看不清楚。
“你怎么了,青青……”
聲音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模糊。
心臟一陣鈍疼,少女猛地栽倒。
龍青青猛地睜開眼睛,半坐起來,捂住自己的胸口。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那是什么夢靨,竟真實(shí)得宛如就發(fā)生在眼前。
“沒事了,青青,娘在呢,”她突然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懷抱的主人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安慰著,“別怕,都過去了?!?p> 這話具有魔力一般,龍青青真的緩和了下來,可是,她捂著自己的胸口確認(rèn),那一槍明明打在了自己的心臟,怎么可能還活著。
且身體也有些不對勁,似乎小了許多,這古怪的穿著也實(shí)在復(fù)古了些。
她抬頭看,抱著她的是一名美貌婦人,身姿婀娜,氣質(zhì)典雅,尤其是那面容,好生熟悉,好像看過千百遍。
突然,她表情怔住,腦海中憑添了許多記憶,一幕幕和那夢靨重合了起來。
原主名叫尤青青,出生在離這不遠(yuǎn)的云城富商尤家,眼前的美麗女子是她娘,秦嬌。
秦嬌貌美,是尤家大老爺尤豐的妾,尤豐對她極為寵愛,生育了一女一子,但這引來了尤豐妻子趙蕓的怨恨,就在今日上午,秦嬌和一雙兒女被趕出了尤府。
出了尤府之后,秦嬌很快在街上遇到了那禿頂男人,一臉和善,偽裝得那是極好,收了他們五十兩,答應(yīng)載他們出邊關(guān)。
可出了城之后,尤青青發(fā)現(xiàn)不對勁,一同出城的馬車走的都是官道,只有自己一行,越走越偏,她起了心眼把裝有貴重物品和戶籍書的包袱抱在懷里。
果然,那禿頂男子竟把馬車停在了茂盛的玉米地邊,露出真面目來,拖拽秦嬌下了馬車,便要為所欲為。
三人一番反抗,同夢靨中一樣,廢了好大功夫才逃到這破廟里來。
此時正值夏季,天氣炎熱,且受了那么大的驚嚇,尤青青一路狂奔,這一放松便中暑昏厥過去。
加上此地天地不應(yīng),沒有得到及時的救助,尤青青就這樣去的悄無聲息。
龍青青有些唏噓,她本是21世紀(jì)農(nóng)科院的一名院士,一生致力于研究農(nóng)業(yè)事業(yè),心無旁騖。
雖說一生,卻只活了三十八年。
前二十六年讀書,考研,讀博,進(jìn)入農(nóng)科院,做課題,開展研究。
后十二年,在父母逼迫下相親、結(jié)婚,可后來父母相繼去世,婆媳不和,她便離了婚全心做研究。
再后來,為了保護(hù)研究成果被一群雇傭兵打中了心臟,死了。
沒想到再次睜眼會出現(xiàn)在原主身體里,而原主,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她這樣的好運(yùn)。
但她借用了她的身體,不說其它的的,她的家人自己一定會好好保護(hù)。
她看著美貌的秦嬌正在整理地上的雜草,似乎想鋪張床讓她休息,還有在一旁一言不發(fā)玩手指的八歲男童尤誠,臉上露出滿足的笑意。
這兩人,以后就是她的親人了。
按理說尤誠本是男子,不該隨秦嬌離開尤家,但是尤誠似乎有什么毛病,從來不主動張口說話,即便是發(fā)聲也是大吵大鬧,平時最常做的就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龍青青估計(jì)這尤誠是患了自閉癥,必須要花費(fèi)好幾倍的心力去照顧才行。
但這都是長遠(yuǎn)的事情了,眼下天色越來越暗,他們得考慮的是如何度過這黑漆漆的一晚。
破廟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除了整個空殼子就只剩一些雜草,就連那菩薩像都化作了土堆。
秦嬌已經(jīng)整理出了一個大概,似乎感受到身后注視的目光,回身笑看龍青青,問她怎么了?
龍青青面色有些凝重,原來在秦嬌轉(zhuǎn)身的瞬間,她突然發(fā)現(xiàn)秦嬌耳廓有黑色的血跡。
她心頭一沉,恨意上涌,知道這是那禿頂男人的杰作,就是自己臉上都火辣辣的疼著呢。
因?yàn)槟悄腥?,原主死了,秦嬌這耳朵也不知道傷得如何?
她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