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三次搭救
“給我一些吃的,我要死了,總該做個飽死鬼吧?!?p> 兄弟倆明顯是沖著她的命來,她也不求那些不可能的事。
很快,徐達(dá)端來了一份稀飯,可能是考慮到她曾幫助過髯公村,還好心配了點榨菜。
“能不能幫我松綁,你們兩個人在這還怕我跑了不成?”
她微微抬頭,整個人癱軟靠在墻上,一頭長發(fā)披散著,雖然凌亂,卻完整的遮蓋了大半個身體。
雙手在頭發(fā)和墻面的遮擋下,使勁兒掙扎。
只是不知道這是個什么結(jié),三天了,一點也沒松動,總是卡在大拇指上,就差那么一點點。
“不行,死了這條心安心上路。”
徐達(dá)還有半句話沒說。
在戰(zhàn)場上,他見過無數(shù)?;ㄕ械姆?,松綁和話多最要不得。
“徐東,你喂她,喂完了就送她走。”
說罷,他打開這間暗無天日的房間門,逐漸遠(yuǎn)去。
走,走回去見馬克思列寧嗎?
“吃吧!”
徐東的動作并不溫柔,一碗稀飯湊近她嘴邊,直接往下灌,她咽得急,米湯全順著她下巴,頸子,流向內(nèi)里。
衣裳被打濕,映出飽滿的胸部。
她是個美人,而且是個倔強的美人。
處在這樣的境況下,剪水雙瞳仍是帶著英武,很能引起人的征服欲。
她一邊努力掙脫,一邊敏銳發(fā)現(xiàn)徐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心里有些悲涼。
但對生的希望立馬擊破這些虛無的道德準(zhǔn)則。
“你喜歡我?”
她挑起眉尾,一絲魅意攀上她的眼眸,輕咬著唇邊的笑意含著毒藥般的誘惑,似是放縱的往后一靠,身姿飄搖如柳絮,軟軟柔柔,散放著迷人的欲望。
徐東咕咚吞下一口口水。
有用。
她保持著嫵媚的姿態(tài)。
口腔里卻咬破了舌頭,劇烈的痛苦引發(fā)的呻吟全都攔在嘴里。
她的左手用力的按下,右手大拇指處咔嚓脫離,鉆心的痛傳遍全身,緊接著就是如觸電般的麻木。
痛呼之聲在嘴里徘徊,最后化作呻吟帶著笑意釋放出來。
徐東被這呻吟聲刺激,整個人頓時如同發(fā)瘋的老虎,啊啊的大叫起來。
歇斯底里。
“你看我,你看我!整個髯公村我是不是最正常的?”
她沒明白這是怎么了,但給了她機(jī)會,單手解開繩子,再偷偷摸向口袋。
“不,不是,我,我被你爹的親衛(wèi)軍毀了,毀了我男人的象征,你!你該死!”
瘋狂狀態(tài)下的徐東行為失控,一個耳光扇過來。
龍青青早就注意到他的動作,往后一側(cè),將將避過,同時用盡力氣,狠狠地踹在他的膝蓋上。
膝蓋是人體極為脆弱的地方,突然被襲擊,徐東猛地一跪。
而龍青青抓住這個機(jī)會,一個巴掌對準(zhǔn)了徐東的耳朵。
但徐東不愧是戰(zhàn)場上歷練過的,反應(yīng)速度一流,立刻反手握住,再用力一拽,她就高高揚起再狠狠地栽在了地上。
半邊臉著地,揚起的塵土遮住她的眼睛。
眼前一片模糊。
但不要緊,再模糊也能看見她的手就在徐東耳朵邊上。
反扭的手臂很痛,但手指間卡著的種子還在。
“神農(nóng)藥劑。”
圓形的神農(nóng)藥劑隨著呼喚出現(xiàn)在掌心。
“你給我去死!”
她一聲大吼,徐東正迷糊,眼睛余光卻瞥見灰青的陰影。
他想要躲開,卻遠(yuǎn)遠(yuǎn)及不上神農(nóng)藥劑的催發(fā)速度。
被加強后的造刺樹狠狠穿透了大腦。
造刺樹是可生長到十米高的喬木樹種,以全身長滿1-6寸長的利刺出名,且刺上長刺,四欏八叉,硬利如針的刺可將輪胎,鞋底,衣服輕易扎透,人畜不敢接近,且樹齡越大刺越多。
尤其在神農(nóng)藥劑作用下,利刺可達(dá)20來寸,銳利程度更是青出于藍(lán),簡簡單單就刺穿了徐東的腦袋。
在她的注視下,爆了。
真是慶幸,慶幸那一日幫景析清理庭院,無意中存下了造刺樹的種子。
龍青青閉上眼睛。
手緩緩放了下來。
她長嘆了一口氣。
沒有太多時間讓她休息了,徐達(dá)隨時會回來。
強打起精神,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
還沒走兩步,一道光透了進(jìn)來。
然后,一道人影就攔在她面前。
心里咯噔一下。
抬頭望去,那背影是徐達(dá)。
露出一抹凄厲的苦笑,難道真就逃不出去了?
卻見徐達(dá)僵直著身體,猛地往她的方向倒了下來。
胸口插著一把匕首。
露出他后頭的人來。
俊美的臉頰透著憐惜,緊呡的唇瓣表明他的心情很不好。
凌厲的氣勢卻一點沒減。
“笨蛋!怎么總給我找麻煩!”
???
好好說話會少一塊肉嗎?
“我可求過你來救我了?”
她直視景析,清亮的眼睛里仍是倔強,可那酸澀中,是眼淚大顆大顆的落。
她差點就真的要回老家見馬克思了。
她還沒見到秦嬌最后一面,也沒聽到尤誠說出心事呢。
怎么能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里!
“別哭。”
景析兩步走到她身前,將她摟在自己懷里。
輕輕拍打著她的背。
龍青青放肆大哭。
好半晌,她的聲音漸漸弱下去。
景析一看,她就那樣安靜的睡著了。
眼睛安心的閉合,長長的睫毛如同羽毛,掛著晶瑩的淚滴,又輕又沉。
直撩進(jìn)人的心里去。
手臂微微用力,將她抱了起來。
枕著她頸脖的手,輕輕蹭了一下她的眼角。
柔嫩的肌膚上帶著眼淚的冰涼。
嘴角不由蘊上一份寵愛的笑。
“自不量力還想幫助別人,不是笨就是蠢,還不承認(rèn)?”
景析回到花樓,等待已久的華朔立馬為她治傷。
“手臂脫臼,左臉挫傷,還有手腕淤青,這些都是小問題,用點我的藥膏就能好?!?p> “主要是腸胃受損,該是好幾日沒有進(jìn)食造成的,海棠你去叫月蕉丫頭備點吃的?!?p> 海棠眼尾微挑,沒理會。
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指揮的。
氣得華朔直瞪眼。
“去吧,海棠,順道去無憂玻璃坊傳個信兒。”
屋里,龍青青躺在床上,與之相對的另一側(cè),景析正坐著查看信件。
他輕輕開口后,注意力又轉(zhuǎn)回手上的紙張。
“是?!?p> 海棠緩緩?fù)肆顺鋈ァ?p> 華朔繼續(xù)抹藥,白色的藥膏逐漸滲透。
傍晚時分,昏睡了大半日的龍青青終于睜開眼睛。
純白色的床帳映入眸里。
她眨眨眼,回想起了之前的經(jīng)歷。
首先捏了捏手,一點也不疼了。
側(cè)頭,景析正在窗邊塌上翻書。
點點光芒落在他俊美的臉上,褪去了往日凌厲的氣勢,此時多了幾分溫和,倒是顯得容易靠近了些。
算一算,他竟救了自己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