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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攀登,道阻且長

仙路攀登,道阻且長

泉就是權(quán) 著

  • 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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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12-29上架
  • 197411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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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今夕

仙路攀登,道阻且長 泉就是權(quán) 3517 2021-12-29 00:20:07

  坤澤界,浩瀚域土西北角一隅。

  沿途風(fēng)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清晨,小小少年緊了緊粗布長衫,推開邊角漏風(fēng)的木板門,小心翼翼探出半個腦袋。

  迎面寒風(fēng)呼嘯,他冷不丁打了個哆嗦,縮頭縮腦的瞅眼屋前,只見院子角落有幾株落葉老桃樹,少年又掃視眼地面覆蓋的尺許深積雪,不由眉頭微皺。

  這是一方竹籬笆圍繞的農(nóng)家院落,點綴著大小茅屋兩三間,屋后還有一塊菜地,顯然有人精心打理。

  少年約莫十四五歲年紀,明眸皓齒,身材欣長,穿著漿洗泛白的樸素舊衫,也掩蓋不住獨特的書生氣質(zhì)。

  “粗粗算來,來到這方陌生異世,也半月有余了吧。這個世界雖貌似唐宋古代,但人文地理,風(fēng)土人情卻又截然不同,販夫走卒,三教九流,書生俠客穿梭不止,小小縣城也繁華異常,似乎地域極為遼闊,當(dāng)真是奇妙非常?!?p>  少年程覺喃喃自語,感慨的舉起白凈胳膊,隨即又灑然一笑。

  “前世我不過一藍星普通公民,庸庸碌碌三十年,現(xiàn)今不僅重活一世,甚至還返老還童,憑白得了這十四歲俊俏少年郎的健康身軀,已是天大造化,又何來如此多嗟嘆?”

  程覺身處的這小小村落,喚作青山村,位于陳國,劍川道,荊路府,黑石縣城轄下。

  村舍左右數(shù)道峰巒環(huán)抱,緊挨著一縱橫約上百里的湖泊,附近生活著千余家農(nóng)戶,遠遠看去阡陌縱橫,雞犬相聞,民風(fēng)頗為純樸。

  程覺附身的少年,乃是青山村的原住民,今年剛過十四歲,在此世剛達及冠之齡。

  這少年祖輩皆為青山村農(nóng)戶,自太爺爺輩始發(fā)了點小財,從此以耕讀傳家,所幸?guī)状际乔趭^刻苦的讀書人,雖未有人中過進士,但也培養(yǎng)過幾個童生秀才,算是成了點氣候,家風(fēng)甚好。

  前身自幼喪母,全賴父親程秀才在村里私塾被人聘請為教書先生養(yǎng)家糊口,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將其一路拉扯大,十來年倒也算衣食不愁。

  可惜好景不長,兩月前,程老秀才染上風(fēng)寒,縱使錢財散盡,連傳家的百余書籍也賣了大半,也是藥石無醫(yī)。

  遍請郎中,花盡錢物,程秀才最終也只撐到半月前。

  他在榻上彌留之際,一手牢牢握著小程覺胳膊,另一支手從被單里哆哆嗦嗦拿出來,伸著兩個指頭,死死指向木桌上的兩冊春秋典籍,喉嚨里痰響的一進一出的,總不得斷氣,似乎想說些什么。

  半晌,程老秀才嘴巴張合,只來得及囁嚅幾聲,還未等留下遺言,隨后竟就此撒手人寰,獨留下幼子孤苦伶仃,令人徒呼奈何。

  前身受此打擊,在鄰里族老幫襯下,好生操辦了老父喪事,只過了兩日,傷心過度之下,也是一命嗚呼,當(dāng)真讓人扼腕嘆息。

  也就是當(dāng)天,程覺鳩占鵲巢,神不知鬼不覺的借尸還魂,當(dāng)真不知是奪舍了此身,還是單純覺醒前世記憶?

  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程覺此刻也是難以確定,只慶幸自己竟然能再輪回一世,重歸少年之身!

  “唉,怕什么就來什么,這鵝毛大雪竟然下了整整一天一夜!”

  程覺走到屋前,跺了跺腳暖暖身子,又看一眼茅屋上的厚厚積雪,眼底浮現(xiàn)擔(dān)憂之色。

  這間茅草屋今歲可還沒檢修翻新過,土胚泥墻看著也不太結(jié)實,若是大雪一直下個不停,程覺還真怕屋頂會被積雪給壓垮了!

  放眼望去,冷風(fēng)如刀,整個天地都是一片白雪皚皚。

  “汪汪!”

  正當(dāng)程覺思索時,一條矯捷的黑影閃現(xiàn),突然從屋側(cè)朝他猛然沖了過來。

  定睛看去,原來是一條體型健碩修長的黃犬,皮毛柔順光滑,四肢粗壯,一對尖刀似的機敏耳朵左右抖動。

  它嘴里叼著一尺來長的毛茸茸小動物,徑直沖到程覺跟前,張口放下獵物,一臉興奮的立起上身,朝他邀功似的吠了幾聲,身后尾巴大掃帚一般掃來掃去。

  “我還說昨夜睡覺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了些響動,原來是家里來了只黃鼠狼。”

  程覺撫掌而笑,摸了摸黃犬的小腦瓜,又從懷里摸出一塊兔肉干,丟給它以做獎勵。

  一座面積不大的農(nóng)家小院落,兩三間茅屋,七棵老桃樹,五十余本抄錄的子史典籍,屋側(cè)小木房里兩只老母雞,一只紅冠大公雞,一條身材健碩的黃犬,二十斤糙米,屋后小塊菜地,小塊碎銀子。

  這就是前身,遺留給程覺的所有財產(chǎn),至于程家原有的幾十畝良田,早就變賣換作了湯藥診金。也是由此,來到此世半個月,靠著有房有食,他才不至于喝西北風(fēng),餓死街頭。

  “阿大,去吧,木棚那幾只老母雞可不能出差錯,等風(fēng)雪漸停,我再帶你去抓些野味?!?p>  “汪汪!”黃犬興奮咧開舌頭,趕緊從蹲坐跳起身子,屁顛屁顛狂甩尾巴,又跺碎步跑回小木屋,蜷縮尾巴團團轉(zhuǎn)一圈,窩在舒適干草堆里,目光炯炯盯視四周,繼續(xù)守護溫暖小窩。

  這條黃犬陪伴了他家十多年,已是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可謂極通人性。

  “黃鼠狼可渾身是寶,呔!這憨貨竟敢來本小爺家偷吃,今日合該你這畜牲有此一劫!”

  程覺咧嘴大笑,伸手提起地面的黃鼠狼尸,美滋滋的回屋關(guān)緊木門,將風(fēng)雪擋在屋外,心里尋思著如何炮制。

  不算尾巴,這頭黃鼠狼身長不過一尺余,也就六七斤重,除去脖頸兩個血窟窿,其他皮毛都尚完好。

  “這幾斤肉可以吃,正好打打牙祭。骨頭給阿大補充營養(yǎng),皮毛剝利索點應(yīng)該可以賣個一二十文銅錢,尾巴上的毛發(fā)我自個留下,正好換一支新狼毫筆。”

  瞟一眼書桌上,那支幾乎快擼禿的老舊狼毫筆,程覺不由啼笑皆非。

  “這可是咱吃飯的家伙,過幾天能不能賺點外快,可全靠它了?!?p>  不得不說,不虧是數(shù)代耕讀傳家的寒門學(xué)子,這程覺前身卻不是什么五谷不分,四體不勤的窮酸腐儒。

  先前傳家的百余本經(jīng)典子史書籍,前身不僅背的滾瓜爛熟,而且書法基本功還非常扎實,在這語言不通,文字不通的異世,讓穿越客程覺,卻是省去了當(dāng)文盲啞巴的苦楚。

  而且前身遺留財富還不止如此,在程老秀才在世時,耳濡目染之下,他可是跟著學(xué)習(xí)過不少過硬本領(lǐng)。

  比如,程覺竟然還會自制墨條,以及制作簡易的毛筆,雖然成品比不得縣城書齋的筆墨紙硯精致,但也勝在可堪一用,可以省去不少花銷用度。

  這小書生也是妙人,以前隨老父進城,若閑暇時興趣來了,他甚至?xí)鲜畞碇ё灾评呛凉P,幾盒墨條,在城中尋上一處攤位,靜等雅客來詢,也不如何講價。

  運氣好時,偶有幾名囊中羞澀的窮書生,在他攤位旁徘徊不前,舌綻蓮花之下,倒也能掙上個幾十文大錢。

  說來也是心酸,這研墨制筆其實頗為繁瑣,忙活幾天,辛苦非常,到頭來也賣不了幾個錢。

  也就是前身這等耕讀傳家的寒門學(xué)子,才會學(xué)些這等微末技藝。

  幸好,也多虧是程家太爺爺定下的規(guī)矩,自制筆墨,節(jié)省開銷,這才能讓穿越而來的程覺,以后能多一門糊口的路子。

  再不濟,咱堂堂穿越客,在這舉目無親的陌生異世,即使不能混的風(fēng)生水起,也不能在天寒地凍中,活活餓死吧?

  程覺心頭思緒翻涌,手里動作卻是不停,提著黃鼠狼,走到側(cè)屋廚房,擼起長袖,拿上一把小尖刀,熟門熟路的把動物尸體剝皮放血,取下材料存放好,只忙活了約莫兩刻鐘,就將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

  洗干凈手上血漬,又往正屋中央銅皮火盆里,丟上幾塊以前程老秀才砍伐山間松木,焚燒烘烤自制的松脂木炭。

  等銅盆里火蛇呼呼吞吐,程覺伸手烤了烤火,這才覺得身上寒氣去了幾分。

  “木炭也沒剩下幾斤,看來這兩天得省著點用。若風(fēng)雪不停,天寒地凍下,沒有烤火之物,咱這單薄的小身板,可是很難熬過嚴冬。”

  他心里嘀咕,整理了一番長衫,才施施然回到臥室。

  房間并不大,僅有一木床,一木桌,也沒甚篆刻花紋,桌上整齊擺放了樸素的筆墨紙硯,剛好一套文房四寶。

  “這方世界似乎并不簡單,不像前世雖然科技發(fā)達,卻沒有高來高去的俠客,或者其他什么神異之處。”

  程覺微微沉吟,回想起記憶里,在縣城偶遇的那些江湖俠客,一蹦數(shù)丈遠,從三四層高的酒樓跳上飛下,竟如履平地,隨手一揮,長劍隔空就能劈斷十步外的厚實青崗巖。

  “根據(jù)記憶里的傳聞,某些高山大澤深處,似乎還有可飛天遁地,摘星拿月的仙人出沒?”

  程覺無奈搖頭,先不說這些傳聞是否子虛烏有,就算并非空穴來風(fēng),他一時也不知該去何處尋覓這些傳說中餐風(fēng)飲露的仙人,與其胡思亂想,還不如腳踏實地,先思考今后的打算。

  比如,手里僅剩小塊碎銀子,也就是約百余枚銅錢,該怎么度過這大雪封路的三四個月寒冬?

  若不幸饑寒而死,身死魂滅,即使有再大志氣,也是徒惹人發(fā)笑!

  此世的紋錢,購買力其實非常堅挺,一兩白銀等于一千文厚重銅板。

  而一文銅錢,即可在縣城包子鋪,買上一個油膩膩的大肉包子,或者是兩個拳頭大的粗硬窩窩頭。

  但一來,程覺此時還只是十四歲少年,正是身體發(fā)育之時,日常三餐,絕對不可缺少營養(yǎng)。

  二來,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若整日只靠窩窩頭充饑,那肯定不行,坐吃山空也非他的性格。

  雖然緊急情況,也可變賣家傳書籍應(yīng)急,但不到萬不得已,程覺也不想敗壞家業(yè),虛耗前人心血,徒惹旁人恥笑,自己更會良心不安。

  況且,大丈夫有手有腳,銳氣不改,又何愁大事不成?

  現(xiàn)今家里肉食短缺,僅剩半斤兔肉干,還是前幾日乘未下雪,程覺牽著黃犬,于山巒邊緣制作捕獵陷阱,這才僥幸抓到幾只肥碩野兔子,通通做成了肉干解饞充饑。

  思量一番,他踱步走到床榻前,從下方抽出一厚重柳木箱子,內(nèi)里靜靜躺著幾十本書籍,這也是程家最有價值,最貴重的物品。

  在層層疊疊的書冊中摸索幾下,他伸手抽出一卷《春秋列傳》。

  

泉就是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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