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暗鋒
“噠噠噠～”馬蹄聲由遠及近，遠處兩匹黑色的駿馬向著這邊駛來。
“吁~”馬上的人勒緊韁繩，一前一后，恰好停在慕卿和霽藍前。
在前的男子，頭發(fā)用白玉冠起，堅毅英俊的臉上彎眉如漆，眼光射寒，身著繡著白紋的黑色勁裝，黑靴踏在馬踏上，雙手勒著韁繩。
慕卿抬眸，男子低頭，四目相對，似有訝異藏于眼下。
慕卿收回目光，往前半步，俯身行禮，“參加熙王爺。”霽藍緊跟行禮。
縣令聽聞，連忙拖著仵作跑到王爺面前，“下官參加熙王爺。”
眾衙役半跪：“參加熙王爺?！?p> 黎桁，元豐朝二皇子，上一年及冠封王，賜熙，字羲和。熙王從馬上下來，“免禮?！崩渚穆曇魝鱽恚蠹冶阒逼鹕碜觼?。王爺身后的侍衛(wèi)下來接過王爺手上的韁繩，將馬牽走。
縣令正想跟王爺說什么，熙王卻突然轉(zhuǎn)頭看向轉(zhuǎn)身退后半步的慕卿，道：“你認得本王？”
慕卿轉(zhuǎn)回來，望過去熙王的方向，卻不曾與他對視，說：“臣女的母親鎮(zhèn)北夫人接臣女回京參加玉樓宴，特將家中留存的卷軸畫像給臣女送來，以免宴會臣女沖撞了貴人?！?p> “哦？那么巧呀？”熙王爺挑眉問。言下之意：你是不是私下調(diào)查過我，通過這件事把我引出來？
慕卿抬眸說：“確實很巧，本想經(jīng)過好幾天回京后才會在宴會上見到王爺，誰能想到今日會在此處就提前遇到王爺呢？”言下之意：我回去都要好幾天，你收到消息后能飛過來，你肯定有......?!
“有人說陵水縣附近有土匪，本王就接到圣令來確定情況。恰好途中看到報信的衙役，所以便尋來了。張縣令，來吧，看看說說情況吧。本王兼任刑部輔司多年，命案可見了不少呢?！毖凵駨哪角渖砩想x開，看向張縣令。
張縣令彎腰低頭說：“王王爺，下官的手下剛查到情況您就來了，不如讓下官的手下向您轉(zhuǎn)述？”頸部肌腱凸起，血管跳動，藏在袖子里的手卻一直哆哆嗦嗦的，無不透露出縣令在這位上過戰(zhàn)場殺敵，如今是刑部輔司的王爺面前的害怕。
“嗯?！?p> 張縣令連忙扯了一下仵作。仵作相對于張縣令來說，對于一無所知的熙王爺卻格外的鎮(zhèn)定。他先是行禮，然后做了個手勢往尸體的方向去，“請王爺往這邊稍走幾步?！?p> 熙王爺向前，看清了尸體的整個情形，仵作繼續(xù)說：“死者整個姿勢成俯臥式，致死來源主要是尸體隔壁那塊石塊的重擊，導(dǎo)致腦骨破碎，血肉流出，還有一把匕首切斷脖頸的血脈，不過草民未能判斷匕首是什么時候插進去的。而尸斑主要分布在死者的胸部、腹部和四肢的前面，草民翻看了死者的眼眸，眼膜呈瘀血狀。據(jù)推測死亡時間大致為昨日的戌時。進一步結(jié)果還需下官回去進行再一步尸檢才能確定。”說完，靜候王爺回應(yīng)。
熙王望了望兇器，蹲下摸了摸石頭，又用布拿著端詳看了看匕首，之后站起來望向前方背離尸體的地面，從地面望向最高的那棵樹，轉(zhuǎn)而望向尸體前方的路，然后指向背離尸體的路面，說：“那里原來有沒有腳印？”
縣令看向周圍的衙役，又看向仵作，見大家沒有什么反應(yīng)，然后轉(zhuǎn)身看向慕卿，“慕大小姐，您是現(xiàn)場的目擊人之一，不知您是否有留意到呢？”
王爺放下手，看向慕卿，說：“哦？慕大小姐原來是目擊者，那慕小姐一定對現(xiàn)場很了解了。哦，對了，好像那把匕首是上好的藍寶石匕首，似乎慕府多的是這種貴重的東西呀。不知慕大小姐能否說一下呢？”
霽藍聽到王爺暗諷的意味，忍不住想上前，慕卿攔著霽藍，丟下一句“你在這里等我”便抬腳向前，靠近尸體，在王爺邊上停住，看向尸體說：“稟王爺，背向尸體那條路開始的時候并沒有一絲的腳印。臣女是昨天傍晚時分來到山后的院子中，向這位逝去的獵戶大哥詢問是否能在院中停留燒水喝藥的。獵戶大哥以防我們兩個女子聲譽有損，便提出要到山前的山洞里休息一晚。而我們今日一早起來趕路，為了感謝大哥的幫助，所以臣女便叫霽藍將馬車上的匕首送給大哥。”
慕卿轉(zhuǎn)身指指身后那條來時的路，然后繼續(xù)說：“到山前一段路時，馬車上不來，臣女便讓霽藍獨自前往送禮。卻看到霽藍突然回來，說這里死了人，臣女這才隨霽藍一同前來查看，所以這條路上的腳印就是臣女、霽藍、臣女暗衛(wèi)、和那位獵戶大哥的了。至于這匕首，在臣女等三人再次來到這里時，卻突然插進了獵戶大哥的脖頸?！?p> “那你們打算送禮給死者時，你們可有檢查過盒子里面是否還有匕首？”熙王看著慕卿問。
“有的，臣女曾叫霽藍打開檢查過的?！?p> “那時應(yīng)該兇手還沒走遠的吧。”
“臣女曾叫暗衛(wèi)去追尋過兇手的痕跡，不過沒有結(jié)果。”
“所以你就叫你的暗衛(wèi)去報官了？”
“是！”
“你的暗衛(wèi)去報官時，就你兩在這里？”
“是?！?p> “那慕大小姐不害怕嗎？”熙王爺黑沉的眸子寂然地側(cè)盯著慕卿的雙眸。
慕卿收回看尸體上的眼神，然后故作輕笑道：“王爺說笑了，臣女在的慕家乃將門之后，慕家的兒女膽子又怎么會小呢。而且臣女自小體弱，知道有些東西未必不比死人更令人害怕。”說完，眼里仿佛透出一股凄涼。
風無息，靜無聲，冷更刺。
“天氣微涼，慕大小姐注意身體。待會慕大小姐可隨本王前往陵水縣，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后，慕大小姐如果是清白的，本王必不會讓你蒙冤?！?p> “咳咳，那就多謝王爺了?！闭f完，行了禮，便回到了霽藍那里等待。
“張縣令，派人去前面的山洞和死者的院落查看了嗎？”熙王從慕卿身上收回目光，問張縣令道。
“稟告王爺，已經(jīng)派人去了。下官覺得王爺和慕大小姐可以先回陵水縣下官府中稍作休息，然后等下面的人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即可?！睆埧h令掐出一抹笑，殷勤地說。
“好啊，慕大小姐想必也等很久了，大家就一起先回去吧?！闭f完，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馬處，腳踩馬踏，翻身利落地落在馬鞍上，率先走向慕家馬車停放的路上。
霽藍扶著慕卿，往馬車那邊走。
樹枝上的露珠垂落在她們走后的地面上，林中的露重濕氣好像不那么重了。
過會，慕卿等人到了馬車處，看到熙王爺坐在馬上，就在馬車前方等著。
蜀江邊上，一人一馬，微風輕拂，高俊的背景讓多年后的慕卿想起卻無限感慨、無限懷念。
在霽藍的攙扶下，慕卿緩緩地上了馬車，拉起車簾，卻輕揚嘴角，心道“也沒有看似那么無情嘛。”
陽光照耀下，蜀江流淌的水被照得熠熠生輝，一輛馬車，也在路上緩緩向前行駛。車內(nèi)一淡藍色衣裙的女子輕輕撕下書的一角，執(zhí)筆不知在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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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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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還看？還看？信不信把你眼珠給…嘩啦嘩啦掉？
黎桁：我不李姐，卿卿那么好看，還不給本王看？我就看我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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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第一次見面好像沒見過女人似的，真丟人顯眼
黎桁：喂？喂喂喂？卿卿你說什么，我這信號不好，你說大聲點？？
慕卿：我說打架輸了可以重打，女朋友沒了就可以一直打架了哈
黎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