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波所到之處,萬物灰飛煙滅。
望向身后摧枯拉朽變成齏粉的各種精美建筑,落震驚到說不出話,一時間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她強行鎮(zhèn)定下來想要對花代說些什么。落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出的聲音在顫抖,她仿佛變了一個人,那是一種驚嚇過度才會發(fā)出的聲音。那是她第一次發(fā)出這種詭異的聲音。
“快,站我身后!抱緊我!”
落一把將花代拉向自己的身后,隨后全身的玄力如奔騰的河水全部洶涌而出,在音波到來的方向立起了一個厚厚的防御罩子,眨眼間,暴力襲來的音浪帶著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擊中了落和花代,毫無懸念的將兩人擊飛了出去。
落正面阻擋住了魔吼,這道攻擊的威力遠超她的想象。
“咳咳,我要死了嗎?”落在落地的第一時間感覺身體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完全無法控制身軀,全身只有玄力在緩慢運轉。
落雙眼血紅,她想掙扎著起身看看周圍,但她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身體沒有讓她如愿,她的感覺非常糟糕,已經(jīng)連意識都要緩緩離她而去。
落艱難的再一次睜開了眼睛,這次她看到不遠處有一個模糊卻熟悉的身影正在起身,她心里松了一口氣,眼睛無力的看著遠處的花代,連眼睛里面都已是一片血紅。
雙眼被紅色的液體阻擋了視線,落眨了一下眼睛,將阻礙視線的血水擠出眼眶,再一睜眼她發(fā)現(xiàn)花代動了,速度不快,方向正是她這里。
走的近了,落終于看清了花代的情況,她也沒有好到哪里去,身上都是傷口,原本就不強的氣息變得極其虛弱。
走到跟前,花代看著已經(jīng)是個血人的落心頭一酸,此時的落連雙眼都極難睜開,落被翻過身來,開始大口大口的吐出鮮血,她強健的種族天賦正在全力發(fā)動,心臟以極快的速度澎湃的跳動著。
落在即將昏迷的時候感受到了熟悉的溫暖玄力,安然睡去。
還好,她們已經(jīng)遠離了那片區(qū)域,魔吼的威力沒有中心那么讓人絕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落清醒了過來,她看到了趴在自己身上的花代。
落短暫檢查了自身,發(fā)覺暫時沒事后,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她只需要時間,來依靠強大的身體天賦恢復。
“花代,你怎么樣了,快說話?!甭浒l(fā)現(xiàn)花代的情況很糟糕,已經(jīng)昏迷的花代生命跡象非常微弱。
落艱難的坐了起來看向四周,她們兩個趁著惡魔主力和人類的強者戰(zhàn)斗時艱難逃離,這里距離惡魔們屠殺的地方已經(jīng)有很遠的距離了,可是這道蔓延過來的音浪威力還是恐怖到了極點。
落茫然的看著原本四周密密麻麻的建筑,此時已經(jīng)全都不復存在,連地面都下陷了好幾米的深度。
又是不知道多少人在迷迷糊糊中死去。
落雙手努力抱住了花代,堅韌的她也還是第一次哭了出來,她意識到在昏迷后花代肯定一直在替自己療傷,導致她身上的傷勢雪上加霜。
“醒醒啊,花代!”
“轟隆~~~嘭~~~”
在惡魔所在的方向,原本平靜多時的地方突然又開始轟隆隆的巨響,時不時還附帶著劇烈強大的玄力波動。
在兩人的上空,時不時有氣息強大的人類強者不斷趕向戰(zhàn)場。
落的雙眼此時已經(jīng)被眼淚填滿。很快,當眼睛裝不下源源不斷的淚珠時,開始一滴一滴的砸向地面,淚水順著堅強的臉龐留下,慢慢洗刷掉了血水。
落著急的背起了花代,拖著同樣傷勢慘重的身體一起向著安全的地方一步一步的艱難前行。
對于圣城來說,這一夜注定要被記載在歷史長河中。
人類大敵,惡魔,居然悄無聲息的避開了防守大陣,在圣城中肆意破壞和殺戮。
這一夜足足讓超過三十萬的人類失去生命,傷殘更是不計其數(shù)。
甚至還有不少被魔化的人類在持續(xù)戰(zhàn)斗,而在人類與魔族廝殺的主戰(zhàn)場,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來這里曾經(jīng)是人類活動過的區(qū)域了,到處都是被損毀的東西,被強大的攻擊打出的深坑隨處可見,宛如轟炸區(qū)。
事后。
“求求你了,錢我可以先賒著,肯定會給你的,你先救救她?!?p> “不行,少在這里胡攪蠻纏了,沒錢還想治病,滾。”
看著被趕出去的落和背上的花代,這座橫幅仁心仁術的醫(yī)館里,憤憤的掌柜優(yōu)越的出口罵道:
“前面都打成這樣了,過兩天肯定到處都是受傷的修士,難道我要給每個前來治療的人免費?呸!”
落氣急了,但背后的花代沒有多少時間給她,她不想過多糾纏。
“本來身體就極差,惹上這等傷勢已經(jīng)沒有醫(yī)治的必要了,我看你還是盡早斷了心思。”另一家愿意診斷的醫(yī)館前。
落不斷的求情,但沒有人愿意免費救治一個將死之人,不愿放棄的落只能四處尋找救命稻草。
落在幾個善意的好心人指點下前往了或許是這圣城唯一能夠拯救花代的地方,那就是圣城南邊的泥龍街區(qū),這一片都是亂七八糟的勢力共同在管理,在這里,錢重要,可是實力才是王道。
落背著花代走在泥龍大街上,路過的人似乎都不懷好意,但落克服了自己心中的不安,努力地問著醫(yī)館的位置,但所有人更多的是盯著她打量,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消息。
“你要找醫(yī)館?這里的醫(yī)館早都被各個強大的勢力瓜分了,要想救人,得付出很大的代價啊?!?p> “你能告訴我在哪里嘛,求求你了?!睙o比仇恨人類的落居然向人求情,為了救花代,她已經(jīng)用盡了自己的全力。
“你背后這個人的傷勢太重了,氣若游絲,怕是活不過今天了吧,我告訴你一個地方,你去看看,那里也許有人救你們。”那人莫名的笑了笑,隨后說了一個地址。
落經(jīng)歷了千辛萬苦,終于在昏迷前抵達了一個深巷,在她的面前豎立著一扇極其普通的木門,只是在一側掛著一扇獨特的面具。
落用出自己僅剩的力量拍擊大門,拍了好一會兒一直都沒有人來開門,落神情恍惚的靠在大門上用微弱的力量持續(xù)撞擊著大門。
咔,隨著開門的聲音響起,落整個人都跌入了大門中。
“喂,給我醒醒!”
眼看著已經(jīng)昏迷的落暫時叫不醒了,這個年輕的小子大聲喊道:
“師傅,有人暈倒在我懷里了,師傅救救我!她抓著我不放!”
一個相貌英俊的長眉中年人皺著眉頭走了出來。
“別嚷嚷,這兩個人是誰啊,暈倒了就丟出去,要死就死外邊去,晦氣?!?p> 邊說話,這個中年人走過去想要將跌倒的年輕小子拉起來。
他順勢將背著花代的落用一只手拉開,再用一只手將那年輕小子用另一只手拉了起來。
“師傅,這樣不好吧,我看她們還有點救?!?p> “哼,還救?還救?不知道是誰這么歹毒,都幾天了?這已經(jīng)是前來敲門的多少個人啦,是哪個該死的一直想惡心我們,查出來一定要先讓那人剝了皮抽出骨頭后再慢慢折磨?!?p> “唉?這個女子是什么體質,居然如此強大?!?p> “不得了,徒弟,將這兩人運到治療室?!?p> 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這中年男人心思的千變?nèi)f化,原本還想多說幾句救人的年輕小子撇了撇嘴沒說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氣,先使勁的用雙手抓住落,再用全身的力量將落拖向了一個房間。
中年男人邊走邊沉吟道:
“這么久過去了,人魔大戰(zhàn)應該結束了吧,這兩個小鬼居然能夠一口氣從那邊跑到這里來,命不該絕!嗯!”
......
一座占地極廣的宅邸里,這里聚集了許多氣息強大的人類,里面原本端莊大氣的格局此時被沸騰爭吵的人聲所破壞。
隨著一個身穿金黃色道袍的白發(fā)老人出現(xiàn),所有人仿佛認為已經(jīng)沒有討論的必要,紛紛安靜了下來,齊齊看向不知道從何時冒出來的圖門家老祖宗之一。
穿著和身姿都極其不凡的圖門神火看著眼前這個族中的老祖宗將自己的姿態(tài)放到了最低。
眼前這個名叫圖門心鐘的老人在圖門家族來頭大的離譜,足足大了在場一輪還多的家族輩分,是實實在在無人敢說二話的存在。
也是他,極其的愛護圖門真允,居然為了圖門真允出了死關,并且甘愿做了圖門真允的護道人!
“老祖,怎么樣了,那些魔族被全殲了嗎。”
“哼!”
啪,一聲巨響,老祖宗圖門心鐘一巴掌扇在了平時風頭無量的族長臉上,平時對底下人脾氣暴躁的族長此時一聲也不敢吭出,慌張的連忙跪在了地上,后邊所有人膽顫心驚的也跟隨著族長一起向著老祖宗下跪。
“你這個族長干什么吃的,我族的希望,我族的最強天驕圖門真允居然被人陷害,想要殺死他,你都干了什么,到現(xiàn)在都還蒙在鼓里面?”
“廢物,說話!”
這幾聲如雷貫耳,強忍著顫抖的身體,一向對外人強硬的族長圖門神火聲音慢慢遞增地說道:
“是誰這么大膽,居然敢算計到圖門家族頭上,老祖宗放心,我一定找到那人,揪出他的所有背景,殺光所有人報仇!”
“哼,要我說就應該讓圖門真允他爹來管理家族,圖門守榮的一身天賦你這種雜碎連一根毛都比不上。”
圖門神火低下頭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
“是是是,老祖宗說的是?!?p> 圖門心鐘一甩手將圖門神火再次放倒以后就消失不見了。
眾人繼續(xù)跪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起身,每個族人都用玄力將自己身上嚇出的汗液揮發(fā),開始了小聲談論。
老祖宗這次居然發(fā)了這么大的火氣,眾人都是第一次見到,族長圖門神火面對他們又恢復了平時的霸道姿態(tài)。
“查,我要知道是誰敢陷害我族天驕,我要在一天內(nèi)知道前因后果!”
幾人站出來回應答是,連忙飛走調查去了。
此時天色已是接近中午!
這場在圣城內(nèi)的人魔大戰(zhàn)足足打了一夜還要多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