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一個月前穿越到了貞觀年間的長安城。
作為一個穿越者,云逸是不合格的。他既有沒有系統(tǒng)傍身,也沒能借尸還魂某個官二代。
好在上天還算公道,讓他在穿越而來的第二年繼承了老爹的酒館。
長安城有東西兩大市場。
東市為國內(nèi)貿(mào)易集散中心,西市則為國際貿(mào)易中心。
人們只要來到東市或者西市,總能買到自己想得到或者想不到的東西。
后世人們所說的買東西,“東西”一次就來源于這里。
小酒館就立在東市的街角,算是長安城繁華之地里的“邊角料”。
繼承小酒館之后,云逸將酒館的名字改成了“安閑酒館”
云逸,字安閑。
然后又改良了釀酒工藝,其實云逸就是讓酒精度數(shù)提高了十幾度。
這一改讓云逸的“安閑酒”一下子成為了馳名長安城的“名酒”。
有太多的“好酒之徒”前來挑戰(zhàn),可惜挑戰(zhàn)者最終都變成了“爛酒鬼”!
酒的名氣打出去了,云逸的小酒館也熱鬧了起來。
老孫頭就是這里的???,自從有一次在這里喝高了被家里的仆人抬回去之后,他就成了這里的???。
時不時的過了喝一口,每回來也不喝多,就喝二兩。這讓云逸覺得,老孫頭是個講究人。
一來二去兩人也就熟絡(luò)了起來。
今天,老孫頭又過來了。
“還來二兩安閑酒?”
云逸上前打招呼。
“老三樣?!?p> 老孫頭身著錦繡綢緞,并不普通。但是他仍舊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大廳,絲毫沒有富貴人家的排場。
這也是云逸能和他熟絡(luò)的重要原因。
酒、花生、炒三絲。
酒菜上齊,老孫頭覺得一個人喝這不過癮,就想拉著云逸跟他一起喝。
云逸笑著拒絕,“孫老饒了我吧,我跟你喝了,可就不好意思管你收錢了?!?p> 老孫頭笑罵,“你這就賣得這么貴,還缺錢花?”
云逸反問,“誰會嫌錢多呢?”
“可我聽說好多人上趕著給你送錢,你都不要?!?p> 自從云逸的安閑酒出了名之后,確實有不少人想要跟云逸合作,擴大經(jīng)營。
云逸一語點破,“明為送錢,實為搶酒。我就不引狼入室了?!?p> 老孫頭用筷子隔空點了點云逸,心道,你小子也是個玲瓏通透的主。
老孫頭輕輕的抿了一口酒,緊接著就咂舌。
“整個長安城,就你家的酒有勁!”
“勁酒雖好,可不要貪杯哦?!?p> 云逸脫口就是一句后現(xiàn)代的廣告詞。
“唉?!?p> 老孫頭放下酒杯,感嘆道,“老夫幾乎嘗遍了各地的美酒,就輸你的酒最烈,就連北方突厥的酒也比不上你的酒?!?p> “那是?!?p> 云逸附和著,“小小突厥,怎能比得上我大唐物華天寶?!?p> 老孫頭眼睛一瞇,“小掌柜怎么看我大唐和突厥之間的關(guān)系?”
云逸沒想老孫頭會問這一出,不過他也不甚在意。
貞觀年間,民風開放。坊間民眾經(jīng)常議論政事,朝廷也從來不加以阻止。
頗像后現(xiàn)代社會的朝陽群眾。
在后世,如果你坐出租車,或者去某個胡同的茶館,你就能從他們口中得知你知道的和你不知道的國家大事和國際形勢。
貞觀年間的長安城同樣如此。
云逸反問,“孫老是在北方有生意?”
“嗯。”
老孫頭含糊的點了點頭,“確實跟他們有點糾葛,現(xiàn)在有些拿不定主意。”
“孫老,聽我一句勸?!?p> 云逸壓低了嗓音對老孫頭道,“還是早些斷了的好。”
老孫頭詫異的看向云逸,有些不解的問,“為什么?”
“突厥和我大唐,不久必有一戰(zhàn)!”
“砰?!?p> 云逸話音未落,老孫頭手中的酒杯就摔在了桌子上。
“老了,連個杯子都拿不穩(wěn)了。”
老孫頭扶起酒杯,也不顧上倒酒,欺身上前,“能否詳細說說?”
云逸也不想老孫頭的生意虧本,便解釋了起來。
“突厥與我大唐是世仇,此仇怨必然無法和解。”
老孫頭點頭表示同意,但心中暗想,就這?
“武德九年的“渭水之盟”,可是當今圣上的一塊心?。 ?p> 老孫頭沉默,心中了然。云逸說的這一點確實很重要。
“當今圣上之所以一直未動,除了大唐暫時經(jīng)不起一場大戰(zhàn),更因為沒有好的機會?!?p> “可這個機會,馬上就要來了……”
老孫頭雙目之中陡然射出一道金光,然后又迅速隱了回去。
“什么機會?”
“突厥兩位可汗,可能馬上就要打起來了!”
突厥如今有大小兩位可汗,叔叔頡利可汗,侄子突利可汗。頡利可汗一直企圖染指大唐江山,突利可汗則是和大唐交好。
兩位可汗因為政治主張不同,以及因為草原地盤的劃分,一直勢同水火。
老孫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云逸,“小掌柜還懂得陰陽術(shù)數(shù)?”
他不相信云逸這樣的一個普通酒館小掌柜能得到來自北方草原上的信息。
云逸不屑道,“孫老說的那些,都是小道。”
“那小掌柜怎又覺得,兩位可汗會打起來?”
云逸指了指上面,然后故弄玄虛道,“自然是老天告訴我的。”
老孫頭自然不信,但也沒有刨根究底,而是問了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小掌柜覺得要是大唐和突厥打起來,勝負如何?”
云逸搖了搖頭道,“此戰(zhàn)必?。 ?p> ??!
老孫頭大驚失色,沒想到云逸竟然會有這樣的判斷。
要知道,經(jīng)過近兩年的休養(yǎng)生息,百姓已經(jīng)慢慢的回復(fù)了生產(chǎn),國家也步上了正軌,雖然說不上國富民強,但也不至于沒有一戰(zhàn)之力。
“小掌柜此話老夫可不認同?!?p> 老孫頭反駁,“如今,當今圣上圣明,朝中還有英國公這樣的名將,怎么可能打不贏?”
這個云逸沒法解釋,畢竟身為“過來人”。這都是他的“經(jīng)驗”之談。
只不過這個經(jīng)驗,不足以向外人道也。
于是云逸模棱兩可道,“明君名將雖能左右戰(zhàn)局,但能決定戰(zhàn)局的,還是老天。”
見到云逸又搬出老天,老孫頭坐不住了。
“你小子油嘴滑舌,就每一句有用的話?!?p> 說完,老孫頭就要起身離開。同時暗罵自己怎么昏了頭,跟一個小屁娃娃討論如此大事。
“孫老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