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砸場子
一整個下午很快過去，晚上的時候葉眉眉過來通知看押房里的人已經(jīng)醒過來。王二放下卷宗，決定跟那個人聊一聊。
看押房內(nèi)黑黢黢的，甚至都沒有安上電燈，四周都是特制的鋼板。楊一勝端著蠟燭站在一邊，王二坐在了早就擺好了的凳子上。對面是用鐵鏈鎖住，綁在鐵架子上的那個流綠血的油膩中年人。
油膩中年男一對如同耗子般的眼睛在滴溜溜地亂轉(zhuǎn)，嘴里不停地喊著：“冤枉呀，冤枉呀......”
王二沒有理會對方的喊冤，問道：“你是怎么混入人類城市的，幫助你的同伙是誰？”
油膩中年男蠕動了一下嘴巴，道：“我本身就是人類。但是有人在我的身上做實(shí)驗(yàn)，所以才變成這個樣子，你們要幫我呀?！?p> 王二繼續(xù)問下去。中年男堅(jiān)稱自己是被一個神秘組織給抓起來后做了人體實(shí)驗(yàn)，血液的顏色才發(fā)生了改變。
“那個神秘組織的成員都有什么特征？”王二問。
中年男猶豫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搜索腦海中的記憶，后面應(yīng)該是想起來了什么，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慌慌張張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們不要逼我......我是正常的人類......”
王二擰眉，不客氣地道：“你這樣，我們是幫不到你的。不想死的話，就老老實(shí)實(shí)地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你就要被驅(qū)趕出人類生活的區(qū)域，到時候進(jìn)入了世界邊緣誰都救不了你?！?p> 聽王二說到世界邊緣的時候，中年男開始顫抖起來，接著他的臉上開始出現(xiàn)掙扎的表情，應(yīng)該是在腦海中做著強(qiáng)烈的思想斗爭。
每一個在第十一號城生活地比較久的人對世界邊緣天然地有一種懼怕。
“我說?！敝心昴杏行┨撊?，仿佛做出這個決定已經(jīng)耗光了他的力氣，“是教會，教會的人把我抓起來，然后在我的身上做了人體實(shí)驗(yàn)，我才變成現(xiàn)在這種樣子的?！?p> 站在一邊的楊一勝倒吸一口涼氣，教會竟然卷進(jìn)來了，這事情不是一般地棘手呀，查下去恐怕有麻煩。
王二也是面色一沉，低聲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敢污蔑教會，信不信走出去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p> 中年男也是滿面的愁苦之色，他當(dāng)然知道教會是有多么的可怕，可還是擰起脖子道：“淹死就淹死，總比去世界邊緣要好?！?p>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假話。
楊一勝忽然暗地里用手肘輕輕碰了下他。王二看向他。
橘黃色的燭光擋住了他一半的臉龐，中年男子根本就看不清楊一勝在做什么，而且這個時候的他也沒閑暇去顧及旁邊的一個人在做什么。
但是王二清清楚楚地看見楊一勝的另一只手在他自己的脖子上輕輕橫了一下。
王二微微瞇了瞇眼，右手大拇指輕輕地敲擊著左手的大拇指，像是在考慮著什么，接著眼神越來越堅(jiān)定，繼續(xù)向中年男人問道：“知不知道關(guān)住你的地方是什么地方？還有你憑什么認(rèn)為就一定是教會的人，也許是其他人假扮成教會的人呢？”
中年男子抬起頭，思索了一會兒后搖了搖：“我不知道是哪個地方。進(jìn)去和出來都是在昏睡的狀況下......他們的胸口上有冥神的鳥頭丈刺青，他們就是教會的人?！?p> 王二沉默了。
這個時空的教會有五尊主神，分別是象征著法律和文明的秩序之神，象征著糧食和生命的大地之母，象征著死亡和疫病的冥神，象征著戰(zhàn)爭和進(jìn)化的海神，象征著工業(yè)和科技的機(jī)械和科技之神。
冥神的信徒們有著兩種特征，一種是鳥頭丈刺青，一種是倒梯形的帽子。這兩種特性形成了兩派人。
鳥頭丈刺青只是其中的一派。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用正經(jīng)人類做人體實(shí)驗(yàn)這種事情無疑是犯了禁忌。
王二起身走出了看押房，他的心里已經(jīng)基本上有了答案。
楊一勝跟著出來了，憂慮地道：“科長，這就是一個陷阱，只要讓那個人悄悄地死去，一切的問題都沒了?！?p> 王二停下腳步，看押房的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里面的人根本就聽不到他們的談話。
“你有沒有聽過人命大于天這句話？如果他說的話都是真的，那么他就是一個受過殘害的普通老百姓。我們現(xiàn)在的身份就是那些普通人的保護(hù)神，他們所遭的迫害、缺失的正義由誰來主持，記住，是我們這些上層人?！?p> “可是......”
“別可是了。放心，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有些底線不能放棄，我自有分寸，不會有事的?！?p> 雖然王二很年輕，但是給楊一勝的感覺卻很有力量。又是一個想要屠龍的少年嗎，楊一勝不清楚，但是現(xiàn)在的他只能陪著王二走下去，當(dāng)然，如果王二這條船要翻的話，他會提前跑的。
王二召集辦事處的人員集合，一分鐘后登上專車，并且聯(lián)系了治安署的人。
他要去砸場子。
......
第十一號城，還是西城。
一棟裝修得特別豪華的公寓樓里，外人不知道的是最上面的兩層樓不是拿來住的，里面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設(shè)施，而且隔音設(shè)施也做得非常好，里面有一群穿著黑色大褂的人在走來走去。
門外有兩個身穿得體服飾的青年人，類似于保鏢。他們的耳機(jī)忽然響起，沒過多久，兩人對視一眼，走到電梯間，用工具打開了一個暗匣，往里面輸入了一段命令。做完后，兩人又回到了門外，恍若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一段時間過后，樓下來了幾輛車。
王二從車上下來，眼前是一棟光彩艷麗的大樓，樓上的大部分窗戶都亮著燈，只有最頂上的兩層樓是黑乎乎的一片，似乎在等待著他去揭曉其中的秘密。
后面跟著的治安署的人也都一個個的下來了，這一回帶隊(duì)的是之前要過來幫忙的寸頭青年，叫做方嶼。
來之前，除了王二他們之外，治安署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追著辦事處的專車后面跑。
王二示意寸頭青年方嶼跟在他后面一道上去，并且道：“注意安全?！?p> 方嶼自然知道怎么做，給他的手下們打手勢......
一行人來到電梯間，楊一勝按下電梯按鈕。過了幾分鐘之后，電梯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王二隱隱的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對方嶼和楊一勝道：“走樓梯，楊一勝在下面看著，電梯有反應(yīng)了通知我?！?p> 王二照顧到葉眉眉是一個女孩子，想讓她留下來，但是被對方拒絕了。
一行人從樓梯道上去，留下楊一勝一個人在樓道下面看著電梯的動靜
又過了幾分鐘，王二利用呼叫機(jī)和楊一勝通信，但是呼不通。
方嶼一臉古怪地看向他。
葉二強(qiáng)忽然道：“那老家伙不會嚇跑了吧?！?p> 王二面色難看地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fā)地繼續(xù)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