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重見故人
借著燈籠的光,燕嬙看清了那人身上的太監(jiān)服,想必是哪個宮里的太監(jiān),怎么會跑到這里來?
“我是誰,與你何干,倒是你,半夜三更的跑到這種地方,是何居心?”燕嬙不答反問,嚴厲的語氣震的小太監(jiān)是一怔一怔的。
這個小太監(jiān)應(yīng)該才進宮不久,年紀不大,大約十二三歲,因而三言兩語就被燕嬙唬住了,忘了自己才是那個質(zhì)問的人,趕緊是緊張的答道:“我,我是御藥房的,白天才這里經(jīng)過的時候,不慎摔跤,將藥枕弄丟了,這才過來找的?!?p> 燕嬙看著他,他神情緊張,眼中都是慌亂,不過看出來他并沒有撒謊。
只是燕嬙無心與他糾纏,而是冷冷的道:“這么晚了到這種地方來,你不要命了嗎?”
小太監(jiān)顯然沒聽懂燕嬙的話,看著燕嬙不解的問道:“這里不過是無人居住罷了,為何不能來?”
燕嬙看著他懵懂的樣子,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道:“你可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聞言,小太監(jiān)莫名有些緊張,看著燕嬙道:“這里,這里是什么地方?”
燕嬙越來越深,說道:“二十年前,有位公主曾經(jīng)在這里炸死,可謂是枉死,死后她的冤魂一直未散,就在這上空盤旋。”
小太監(jiān)聽了,臉色瞬間就白了,不敢相信的看著燕嬙:“怎么,怎么可能?”
燕嬙見他不相信,便加重了語氣,說道:“不然你以為,這么大的宮殿,皇上居然沒有派人來重建?”
小太監(jiān)這了一聲,還有些許的懷疑,看著燕嬙說道:“我白天經(jīng)過的時候,不也無事?”
燕嬙聽了,就是嗤笑一聲:“白天,你別忘了,鬼魂都是晚上出來的,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剛進宮不久,只怕宮里的老人沒和你說過,每到公主的祭日,她便會出來殺人,算算日子,應(yīng)該就是今天了吧?!?p> 對于燕嬙的話,小太監(jiān)本來還有三分質(zhì)疑,聽了這番話,已經(jīng)差不多醒了,只聽見他呀了一聲,顧不得許多了,提著燈籠就跑了。
見他逃也似的跑了,燕嬙好似惡作劇成功了一般,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這丫頭,年紀也不大,怎么心眼這般黑,嚇唬人很好玩嗎?”燕嬙正笑的時候,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個聲音。
燕嬙立即不笑了,如琥珀般的眸子望向了自己的正前方,她好像并不意外這里還有第三個人存在。
“你聽了這么久,到現(xiàn)在才出來阻止,是不是太晚了?”
那人不說話了,默了一會,燕嬙又是說道:“既然都出聲了,還躲著做什么?出來吧。”
過了一會,才見一個人從廢墟后面出來,借著月光,可看見他一身輕裝,手抱胸,大約三四十歲的模樣,嚴肅的臉龐,一雙犀利的眼睛盯著燕嬙看。
“你是哪宮的人,半夜到這種地方來做什么?”男子看著燕嬙,冷著聲音道。
燕嬙看著男子,兩個人身形相差巨大,可偏偏氣場相當,她看著男子,一臉的笑意道:“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但我知道你是誰?”
男子愣了一下,盯著燕嬙看,直覺告訴他,這個宮女不簡單,從來沒有人敢直視他的眼睛,更不敢這么鎮(zhèn)定的在自己面前說話。
“你知道我是誰?”男子遲疑的問道。
燕嬙微微一笑:“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牟廉恒?!?p> 見自己的身份被認出,牟廉恒也沒有過多驚訝,畢竟他在宮里進進出出,被人看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牟廉恒看著燕嬙,皺著眉頭說道:“你既然認出我的身份,為何還不行禮?”
牟廉恒的話反而讓燕嬙笑了,她不止沒有行禮,反而是態(tài)度猖狂的道:“二十年不見了,你變了,以前的你可是不拘這些小節(jié)的,攆之?!?p> 燕嬙的話并沒有讓牟廉恒生氣,而是讓他萬分的驚訝,她怎么知道這個名字的?
“你,你叫我什么?”牟廉恒錯愕不已,看著燕嬙,怎么都想不到一個素未謀面的小姑娘居然叫出了自己鮮少有人知道的小名。
燕嬙笑意淺淺的看著牟廉恒,眨著一雙大眼睛說道:“怎么?我叫錯了嗎?”
“你到底是誰?”牟廉恒忽然發(fā)怒,看著燕嬙,倘若燕嬙有一句話不對,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掐死她?
面對牟廉恒的怒火,燕嬙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她依舊是笑,看著牟廉恒,說道:“我是誰?當年和你在塞外學(xué)藝,我和你曾經(jīng)趁師父不注意,偷跑去赫厲舍游玩,你曾對我說過,倘若有一****我分離,無論我身處何地,變成什么樣子,你都會找到我,認出我?,F(xiàn)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卻問我是誰,攆之,你說話不算數(shù)啊?!?p> 她的語氣里帶著幾分調(diào)皮,如同是長輩,教訓(xùn)明顯比自己年老的牟廉恒。
牟廉恒驚愕不已,看著燕嬙,好像是見鬼了一般,二十幾年前,他曾經(jīng)去塞外學(xué)藝,這件事情及其保密,只有幾個人知道,其中一個就包括那個人,在塞外的第二年,他和那個人一起去赫厲舍,明明只有兩個人說的話,她怎么會知道?
“你,你是······”牟廉恒的心中猜到了幾分,可是卻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不,怎么可能,當年她被炸死,自己親眼看見的,不會有錯的。
見牟廉恒搖頭,一副怎么也不敢相信的模樣,燕嬙笑意越發(fā)的深了,她微微搖頭,笑著說道:“攆之,我是宋嬙?!?p> 牟廉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說她是宋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是宋嬙,宋嬙已經(jīng)死了,自己親眼看著她被炸藥炸死的。
燕嬙看出了他的不敢相信,她笑意漸深:“攆之,我知道你很難相信,我也很難相信,誰能想到,二十年后,我竟然以這樣的身份重新回來了?!?p> “不,不可能,”牟廉恒始終不敢相信,天下怎么會有這樣詭異的事情發(fā)生呢?
許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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