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告白
在兩人出門后,褚洹熾的臉黑如過鍋底。
為了避免太子真的去洗碗,極有眼力見的下屬已經(jīng)收拾好碗筷去洗了。
雖然被冷落去洗碗,但燕伩也沒有避著褚洹熾,就站在門口不遠處跟顏逸說:“他性格如此,二皇子莫放心上?!?p> “無礙,主要還是你,不必一直忍受他?!?p> 褚洹熾聽到這話,差點就忍不住沖出去將人打殘。
燕伩笑笑,轉(zhuǎn)了話題又說了幾句,顏逸便離開了。
等燕伩返回來,褚洹熾精明能干的下屬已經(jīng)把碗洗完并自動消失了。
一雙怒目盯著燕伩,燕伩開始思考顏逸的話,要不要忍受呢?
算了,不過也是吃醋罷了。
褚洹熾如今對她的心思,她是再明白不過了。
不過對于他是不是吃醋,她還是有點沒底,畢竟他對誰都沒有一個好態(tài)度。
對她算是好一點,這幾日往她這里來挺殷勤的。
待她走近,便聽褚洹熾問:“你已不是他們北燕公主,他二皇子還來找你做什么?”
“當不了兄妹,可以當朋友呀?!毖鄟咳缡窍胍簿驼f了出來。
說來她在人界還沒有一兩個朋友,現(xiàn)顏逸應當可以算一個。
燕伩如此想著,褚洹熾心里卻冷哼一聲,最好只是朋友。
兩人回屋坐下,燕伩倒了兩杯茶,遞過去了一杯,問道:“你要一直待在邊境嗎,不回去嗎?”
雖然她提醒顏逸留意邊境情況,即使怕生變,但也還不用一國太子親自鎮(zhèn)守。
而且她也聽說,蘇家小姐都跟來了邊境。
邊境環(huán)境到底簡陋了些,也難為一個世家小姐了。
“你跟我回我就回?!瘪忆朕D(zhuǎn)頭看她說,神色認真。
燕伩沒接話,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殿下為什么要我跟你回去?”
“為什么還想我當你的太子妃?”
心知肚明和親口聽到的還是有所區(qū)別,她想聽他親口說。
萬一不是她想的那般,那她也不能一直自戀下去。
周圍聲色俱靜,褚洹熾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了些,有些不受控制,他努力維持平靜,生怕眼前的女人聽到了他不正常的心跳聲。
而心里想的那幾個字一直在嘴邊說不出來。
還有為什么,不就是喜歡上了。
平時他最煩他人扭扭捏捏,現(xiàn)在自己反倒也成了這種人。
沉默不知多久,他轉(zhuǎn)開眼咬牙道:“只有本太子喜歡的人,才能當本太子的太子妃?!?p> 看著男人微紅的耳尖,燕伩無聲笑了起來,“殿下意思是說,在我未成為你的太子妃時,你就喜歡上我了。”
這怎么可能,見都沒見過,怎么可能喜歡。
褚洹熾還是沒看燕伩,許是他不擅長應對感情,此時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樣子,只有僵硬著脖子,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別扭神色。
“在沒有喜歡的人之前,誰當太子妃都可以,但有了喜歡的人后,太子妃的位置就永遠只屬于一個人。”
“這么說殿下是喜歡我了?!毖鄟垦普T問道,“殿下何時喜歡上我的?”
褚洹熾回想了一下,但很快又覺得不對勁,為什么都是他說?
禮尚往來,褚洹熾也反問道:“那你呢,喜歡誰?”
“我喜歡......”燕伩停頓了下,眼底笑意點點,如繁星一樣明亮,“跟你在一起,我挺開心的,就是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p> 褚洹熾皺著眉,陷入深思,只是開心沒有心跳加速嗎?
隨即他又說服了自己,開心便好,心跳快不快無所謂。
“既然你開心,那就隨我回中原,回宮再成一次婚。”褚洹熾正色道,“如今你已知我心意,就不能再找任何離開我的借口?!?p> “等一切安定下來后,我們再談這個。”
再成一次婚,聽起來不錯。如果可以,她也想。
褚洹熾回去的路上,心情頗好,她沒直接拒絕,就是有機會。
褚洹熾持續(xù)的好心情在隔日見到蘇茉織時被沖散了些。
看著眼前面容姣好,亦端莊賢淑的女人,褚洹熾從心里升起了一絲不耐。
蘇茉織行了一禮,眼神示意身邊的婢女,婢女立馬上前將手上的湯盅呈了上來。
“殿下公務繁忙,需照顧好身體,這里面是加了點藥材熬制的雞湯,殿下嘗上一口?”
“本太子不喜歡喝湯,蘇小姐日后不必再辛苦熬湯?!?p> 有旁人在,蘇茉織自不會勉強,只是心仿佛還是被針刺了一樣疼,他的態(tài)度比之前更加冷漠了,是更加討厭她了嗎?
討厭便討厭吧,她是走不進去他的心了。
“殿下不喜歡的話,茉織就不再送來了?!?p> “殿下若有想要,吩咐人來找茉織即,茉織告退。”
那盅湯,還會又帶了回去。
最后她自己喝了進去。
即便褚洹熾的態(tài)度如此,蘇茉織亦沒有回中原去,她在邊境建了家女子私塾,專教想讀書識字的女孩,不收一文學費。
私塾開了幾日,來上學的女孩子多了起來,超過了十個。
月亮剛上來,褚洹熾又來尋燕伩。
兩人飯后坐在院子里,頗有閑情逸致地賞著月,但月亮看來看去都一個樣,褚洹熾看得最多的還是人。
兩人隨意聊天,聊到了蘇茉織開的私塾。
“蘇小姐開的私塾你去過嗎?聽別人說私塾的授課很特別,除了教人識字,還教人識草藥。”
“如此以后有個小病小痛,也方便自行醫(yī)治?!?p> “沒去,她做的事和我無關?!瘪忆肼犝f過蘇茉織開私塾的事,但也只是聽說。
燕伩聽他撇清關系的話笑了下,安靜了一會,她方開口道:“最近邊境都很太平,你說能永遠太平下去嗎?”
“不知道,但陳國那邊是太平靜了點?!?p> 以前兩國還會有點小沖突,小摩擦,現(xiàn)在倒是相安無事,連細作也不鬧騰了。
如果是因為他在邊境陳國便暫歇了心思,顯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以前又不是沒打過,怎會怕他如此。
雖然除了徐空掣,但之前祭祀堂的同伙,可都還沒下落。
祭祀堂的背后之人是不是徐空掣還有待質(zhì)疑。
他來邊境不是什么都沒做,只是追查了許久,只尋到了一點蛛絲馬跡,再沒有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