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的一生,從出生開始,在父母的陪伴下,學習成長,遇到各種各樣的人,經(jīng)歷酸甜苦辣,最終明白自己的人生的幸福。
對于海莉?夏洛特則不然,她最開始的記憶是灰色的天空,冰涼的雨水打濕發(fā)絲,臉頰、雙手都能感受到那無情的冷意。
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為何站在這里,但她腦海中卻又許許多多的知識,關(guān)于楓丹,關(guān)于七神,就像誰無情地把這些東西塞入了她的腦海以至于原本屬于她的記憶被擠出去了一般。
她被一位福利院的老奶奶收留了,那是一位隨處可見的慈祥老人,但卻給了她難以忘懷的溫暖。
老人不久去世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她腦海里的知識這么告訴她。但是不知為何,站在墓前,她的胸口有種讓她陌生的痛苦涌上,她抓住那里的衣服,百思不得其解。
老人給她留下了一把小提琴,遺以及上面那已經(jīng)黯淡的神之眼,聽她說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位小提琴家留下來的。
夏洛離開了那個住了許久的家,因為那里的夜晚格外寂寞。
華麗的音樂從被撥動的琴弦中傳出,挑動著人們興奮的神經(jīng),激昂著那被歲月壓下的熱血,少女理所當然的有了一群粉絲以及不小的名氣。
但她總覺得很空虛,小提琴的精湛技藝能夠挑動聽眾的情緒,卻不會讓她產(chǎn)生什么共鳴。
我到底想要什么?
收拾好小提琴的夏洛總是會在這時候仰起頭,看著夾雜在樓與樓之間的灰色天空這般想。
某一天,她遇到了三個奇妙的家伙,一個是沒有神之眼卻能夠使用元素力的旅者,一個是會飛會說話的奇妙生物,這兩個都散發(fā)著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氣息,而那位少年卻走入了她們的世界,就像太陽與月亮相遇一般,如此神奇。
和她們相遇后她的生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變得精彩起來。
她看到了十分擔心朋友卻又貪吃的派蒙。
見到了不服輸總是會露出有趣表情的占星術(shù)士莫娜。
看到了為自己信仰的正義而戰(zhàn)的阿芒迪娜與奧古斯特。
見到了勇于反抗不公正的時緹絲的林尼和琳妮特。
看到了相愛卻被分離幸好最終走到一起的克拉拉與布里昂。
見到了對人類抱有深刻敵意一上來就施加試煉的純水精靈洛蒂婭。
看到了珍視彼此卻又不得不分離的熒和空兄妹。
見到了一直在少女身邊支持著她守護著她的李躍。
看到了本來針鋒相對的一群人在面對魔神的時候團結(jié)協(xié)力、共度難關(guān)。
她喜歡明月鎮(zhèn)的幽靜,讓她安心,她喜歡佩莉特可小鎮(zhèn)的優(yōu)美,讓她心情愉快。
她好像成為了熒和李躍派蒙中的一員,陪著她們經(jīng)歷了種種旅程中的故事,或驚訝或歡笑,她成為了一名單純的旅行者…
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的旅行這么快就遇到了終點,在進入這個山洞的時候她已經(jīng)隱隱有了預感,待那份原本屬于她的記憶回歸腦海的時候,她便一切都清楚了。
…………………
今天是佩特莉可小鎮(zhèn)一年中最熱鬧的一天,無數(shù)的小姑娘們穿著紅色白花邊的連身裙、用同樣樣式的發(fā)帶扎起頭發(fā),拎起裙角光著潔白的腳丫在廣場上的盆子里踩著葡萄,臉上帶著歡快的笑意。
廣場上人們?nèi)齼沙扇?,歡聲笑語,交杯換盞,喝著美味的新釀葡萄酒,臉上被溫和的晚風吹過,燈昏黃的光芒照在他們的臉上,那是喜悅的暈紅。
李躍:“好像有些大了”
熒糾正道:“是派蒙的身體太小了”
身穿著白花邊紅裙的派蒙感受著身上那松垮垮的衣服,臉上一副很遺憾的表情,“怎么這樣…”
亞莉克希亞拍了拍派蒙的小腦袋,可愛地安慰道:“沒關(guān)系,再等兩年派蒙長大了肯定就能穿上了”這是她借給派蒙的裙子,派蒙想要踩葡萄。
“兩年…派蒙真的會長大嗎?”李躍以十分懷疑地眼神掃了掃派蒙。
熒認真地回憶了一下自己從遇到派蒙到如今這快一年的時間,然后十分確信地道:“派蒙這一年完全沒有長大!”
“可惡!你們合伙欺負我!”派蒙真的生氣了,她撲向兩人,用腳踹用小拳頭打,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別沖動!也許只是你發(fā)育比較晚!這很正常嘛!”李躍趕忙安慰。
熒一邊輕松擋下她的攻擊,一邊笑著安慰說:“其實長不長大都沒關(guān)系的,小派蒙就是小派蒙啊”
“哼!”派蒙打得有些累了,抱著胳膊扭過頭去不理他們。
“熒小姐要不要試一試?”亞莉克希亞的母親走了過來,笑著問。
“誒?”熒愣了愣,她一直都是看客心態(tài),并沒有派蒙這么豐富的好奇心和嘗試心。
“可是沒有合適的裙子吧”李躍道。
“沒關(guān)系,我年輕的時候的裙子保存得很好,看熒小姐的身材,穿上去肯定沒問題”女孩母親眉眼帶著笑意,一臉很看好熒的表情。
派蒙嘟起了嘴,一臉檸檬。
“怎么樣?難得的機會,要試試嗎?”李躍看著少女明亮的眸子說。
熒猶豫了一會后點了點頭:“……好吧,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
………………
經(jīng)過了一番等待。
“鏘鏘~”亞莉克希亞和她的媽媽把著裝完畢的熒領(lǐng)了出來。
想是少女很少換裝的緣故,李躍在看到她新衣模樣的一瞬間有些恍惚,心臟猛地一突。
平常自然垂落的發(fā)絲此刻用紅色發(fā)帶綁住,少女漂亮的面容顯得更加清晰,那蘊有淡淡羞意的清眸,櫻唇半閉,臉龐微側(cè),如雪般的皓腕從袖口露出交織在身前,紅裙勾勒出少女婀娜的身姿,裙擺下少女的玉腿若隱若現(xiàn)。
“喂!你看得是不是太入迷了?”派蒙在他耳邊大叫。
“誒?額…”李躍十分尷尬,于是派蒙得意地笑了。
“很好看,很適合你”李躍對熒真心地稱贊道。
熒微微一笑:“謝謝”
派蒙沒能去踩葡萄很不開心,坐在李躍旁邊一起看著熒在那很不熟悉的小心動作,百無聊賴地晃蕩著小腿,歪頭看向李躍:“喂,你會不會喝熒踩的葡萄酒?。俊?p> “啊這……真是個難回答的問題”
………………
凌晨時分,天依舊是黑的,狂歡還在繼續(xù)。
“看起來挺開心呀”夏洛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們面前。
熒立刻抓住了她的胳膊。
“放心啦,這次不會突然消失的”夏洛笑了笑。
李躍白了她一眼:“還好意思說,我們認識了這么久,哪有像你這樣不說一句就突然消失的”
派蒙:“就是就是!就留下一個【我會回來的】紙條就不見了”說著她抱起胳膊,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夏洛,一副給我老實交代的架勢。
“在那之前,要不要先跟我去一個地方?”
這是一處山坡,星空籠罩在她們的頭頂,夏洛放下琴盒從里面取出了小提琴。
“說起來好久沒看你拉琴了”李悅感慨道。
夏洛:“畢竟一直沒什么機會”她把小提琴架在肩上,深吸一口氣,抓著琴弓的手開始動了起來。
暖風拂面,一曲悠揚,讓人如醉星辰。
曲罷,二人一派鼓掌。
夏洛在她們身邊坐下,“這是我作為夏洛給你們的送別曲,而現(xiàn)在的我則是作為水之神和你們交談”
“咦?!?。 迸擅纱篌@。
夏洛:“呵呵,你們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呢”她看向熒和李躍。
“畢竟提示已經(jīng)夠多了”李躍五味雜陳地道。
“也是呢”,夏洛雙手往后一撐,仰起頭看向頭頂?shù)姆毙牵缓罂聪驘桑骸澳悴皇且恢庇袉栴}想問我嗎?怎么不說話了”
熒收拾好心情,盯著她的眸子開口道:“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和天理戰(zhàn)斗”
“一開口就是這么難回答的問題啊”夏洛似乎早有預料,笑了笑。
派蒙不滿地嘟起嘴,“你該不會也和鐘離他們一樣什么都不說吧”
“我和他們可不一樣,我甚至連完整的神明都算不上,天理的契約我早已經(jīng)違背了,因為契約的反噬現(xiàn)在的我恐怕連個擁有神之眼的普通人都打不過”
“誒??。?!”又見派蒙大叫,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她驚訝不已了。
李躍和熒也都皺起了眉。
夏洛:“不過我也不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我只是要告訴你,【現(xiàn)在的】天理是個視一切有不好傾向的人類文明為災厄的存在,坎瑞亞不是第一個被毀滅的人類文明,也不會是最后一個。我不認同她的想法,所以自然就沖了上去”
李躍托腮道:“你還真是個沖動的神明啊,應該是知道自己不是天理的對手的吧”
“沒辦法啊,誰叫我是正義的神明呢”夏洛攤了攤手。
熒:“…你知道深淵是什么嗎?”
夏洛挑了挑眉:“你想問的是深淵教團還是深淵?”
“不都一樣嗎?”派蒙疑惑。
夏洛:“當然不一樣,深淵是這個世界最神秘的力量,而深淵教團只是一群被這種力量所影響的人罷了”
“人?果然深淵教團那些家伙是坎瑞亞的遺民嗎?”李躍敏銳地抓住了信息。
夏洛突然住了口,她撓了撓頭:“看來我說的有些太多了,契約又開始有反應了”
熒:“抱歉…”
“沒事,這是我的選擇”夏洛不在意地站了起來,轉(zhuǎn)頭看向地平線,那里朝陽正在升起。
“你們的下一站是納塔吧”
熒走到她身邊,看著她:“嗯”
“聽說那是個充滿戰(zhàn)火的國家”李躍道。
“那里的火之神和我很不同,你們遇到她的話一定會很有趣的”夏洛向著朝陽伸出手掌,金色的陽光從她的指縫散出。
新的一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