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看著母親消散不見,哭倒在地上,滿眼的不知所措。
她被母親保護的太好,并未經歷過任何慘烈,眼下,是第一遭。
“娘親......”
流月走上前,將那小姑娘抱了起來,替她擦了擦眼淚?!安豢蘖伺丁!?p> 景云走上前,摸了摸小姑娘的頭。
那孩子聞見他身上的氣息,眼淚竟然逐漸停了下來,直勾勾的看著他,抽噎著,朝他伸出了一雙小短手。“抱。”
流月見此倒是有幾分明了,“想必是因為朱雀翎,你身上有她母親的氣息。。”
景云下意識地摸了摸懷里的翎羽,卻發(fā)現懷中空無一物,而自己的手腕上,卻多了一道翎羽模樣的鮮紅印記。
“朱雀翎認主,若自愿結契,便會與主人結為一體。”流月道,“以后,這孩子,可就是你的責任了。”
景云望著淚汪汪,還在抽噎著的小姑娘,伸手接過。
他不大會哄孩子,笨拙的在小姑娘背后拍了拍,只見那孩子緊緊抱住他,在他身上嗅了嗅,聲音帶著哭腔,“娘親?!?p> 景云正想著如何安慰一二,卻感覺到一道渾厚的仙力逐漸靠近,伴隨著一道琴音。
洛音宗?
方才朱雀化形沖破了結界,恐怕會招來不少人。
兩道倩麗的身影落在院內,尤其為首之人,一席白衫,頭上是華貴的銀冠,形容清冷,仿若是九天神女一般緩緩靠近,連聲音都透著涼意。“景云師侄?”
景云一見來人便上前恭敬地行了禮,“元音掌門。”
“本座方才感受到不尋常的氣息,前來探查一二?!痹艟従徤锨埃铰慕z毫不亂,只是在看到景云身后的流月時,微微蹙了眉。
元音身后的身著淺黃色外衫的女子此時大步上前,“狐族?”
流月勾起嘴角,似乎滿不在意道:“不想你們修道之人,一個賽一個的敏銳啊?!?p> 那黃衣女子當即祭出法器,咬牙切齒。“我生平最討厭的,便是狐妖?!?p> 景云立刻不動聲色側了側身,擋在了流月身前,流月雖說受了重傷,嘴皮子卻絲毫沒有落了下風,笑地恣意張狂?!斑@位姑娘是想給我彈曲琵琶嗎?”
洛音宗主修音攻,最忌諱旁人嘲諷他們依靠器物,此話一出,連元音的臉色都更冷了幾分。
“你這狐妖,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蹦屈S衣女子氣急敗壞。
“你少說兩句。”景云絲毫不退,卻是側頭對著流月道?!皟Ψf師叔,她未曾害過人,并非惡妖,請您手下留情?!?p> “本座記得,天陽山不是這般教導弟子的?!痹舻恼Z氣淡淡的,眼神從流月的臉上劃過,心中升起一絲厭惡?!澳銕煾溉羰侵懒耍氡夭粫p饒你?!?p> “景云自會稟明師尊?!本霸频脑挷槐安豢海鈭D也十分明顯,天陽山的事兒,不需要外人插手。
“呵?!痹衾浜咭宦暎昂?,既然如此,本座便等著瞧瞧清塵掌門如何定奪,穎兒,走罷。”
“師姐。”儲穎氣不過。
“走。”元音一聲令下,儲穎不得不從,只得怒氣沖沖的瞪了流月一眼,轉身同自家?guī)熃汶x開。
“師姐,方才為什么不殺了那只狐貍,我看著她就來氣。”儲穎同元音走遠了,不由道。
元音淡淡側目瞥了瞥那間宅子,“那個孩子,是朱雀。”
朱雀現世,這世間,便要亂了。
“皎若秋月,冷若冬雪?!绷髟旅佳蹚潖?,“這就是洛音宗那位美人宗主?。俊?p> 景云轉過身去,瞥了流月一眼?!澳阌衷诖蚴裁赐嶂饕猓?p> 他一聽流月的語氣,便曉得流月并非真心夸贊,鐵定是在打什么小算盤。
流月揚眉道:“沒什么,就是有筆賬要算算?!?p> 景云有些不贊同的皺眉道:“元音師叔修為高深,你不要胡鬧?!?p> 元音身為洛音宗宗主,得琴韻掌門真?zhèn)鳎逓樽允歉呱?,他估摸著流月并不是對手,便奉勸道?p> 流月不以為意的笑笑,上前一步,對上了景云的目光,語帶調笑。“小道士,你方才,是在是師叔面前護著我?”
“我不喜歡欠人情。”景云側開身,面色不改,從身上摸出一瓶藥遞給流月,淡然道:“補元丹,服下會好些?!?p> 流月眉頭一挑,伸手接過瓷瓶,手指狀似無意的從景云的指尖擦了過去。
景云立刻抽回了手,道:“走罷。”
流月同景云從那宅子里出來,一把火將那宅子連同里面的氣息燒了個干凈。
景云抱著小陵光,眼下朱雀與景云結契,他已經可以完全控制住身上的神獸氣息,故而隱去氣息,已與常人無異。
“流月姐姐。”阿竺尋了過來,一見流月便興沖沖的沖了上去,卻看到了流月唇邊的血跡,“姐姐你受傷了?”
阿竺望向景云,神色微戾,“是你傷的?”
流月拍拍阿竺的腦袋,“不是,碰見魔族了?!?p> 阿竺的戾氣消散,卻還是沒好氣的瞪了景云一眼,又瞧見了景云懷里的小男孩,“你又從哪扒拉出來的小肉團子?”
小姑娘皺著眉頭,奶聲奶氣地反駁,“我不是肉團子,我是陵光。”
“話都說不清楚?!卑Ⅲ绵伊艘宦暋?p> “這孩子你準備怎么辦?”流月問道。
小朱雀沒有什么力量,跟著他們反倒多了幾分危險。
“過些日子我送他去天陽?!本霸扑妓髌痰?。
朱雀之力,定會遭人覬覦,天陽仙山之上,想必是最安全的地方。
陵光聽見他們二人的話,反倒將景云抱得更緊了,“我哪都不去?!?p> 景云安撫地拍了拍哭著哭著便睡過去的陵光,也有些拿不定主意,雖說氣息掩住了,可萬一被人發(fā)現,恐怕又是一場浩劫。
罷了,先帶著他吧。
正說著,景云手臂之上的朱雀印記微微發(fā)紅,一股灼熱感從他的手臂上傳來,懷里的小人兒卻不見了蹤影。
景云有些訝異,流月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靈力朝那印記處探了探,松開了手,“看來傳說中,神獸可以進入契約者的靈臺,是真的。你倒是不用愁如何帶著他了。”
景云點頭,隨即道:“這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來路?”
“我曾同傷害妖族的黑衣人交過手,他們并非同一人,修為也不同。修為高的對妖族下手,修為低一些的便會對人族下手?!绷髟潞龆f道?!暗沁@般修為高深到能對上神族的,還是第一次見。”
景云忽而抬起頭望著遠處。“是魔族,方和鎮(zhèn)還有其他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