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要你何用
劍拔弩張的氣氛,令阮情綃的神經(jīng)高度緊張起來。
撐在身側(cè)的左手手掌之中,有股能量蠢蠢欲動,不停的敲打掌心,阮情綃當即就想起來,賭王骰!
這是屬于賭王骰的能量!
在拉斯維加斯賭城,就是屬于賭王骰的這種神秘能量,出其不意的輕松擊殺了蕭雪松和林沐蝶。
阮情綃雙眼邪火暗燒,緊盯眼前這個臉帶描繪有詭異繁復(fù)金紋黑色面具、一身寬大黑布袍的高大男子,即使他渾身都透出一股子極端危險者的氣息,即使他本身要比自己強大上許多,可阮情綃此時已經(jīng)下定決心,若他敢做出什么對自己不利的事情,那么,哪怕是再次被賭王骰的神秘能量吞噬一次,她也定要借助那驚人能量將這個男子拉入與自己同等境地的深潭之中!
想要置身事外的害她?門都沒有!
不出阮情綃所料,下一刻,男子便突地抬手,扯上床榻一側(cè)的一根與整個房間布置都非常不合時宜的麻繩,他那雙幽深的眼睛里劃過一絲殘酷的冷光,聲音里透著慵懶尊貴,卻殘忍的說道:“既然不會伺候人,那么,就去這笑金坊的地下獸林中,做那些被圈養(yǎng)的饑餓魔獸的食料吧!”
話音一落,男子手無情的重重一扯,阮情綃身下柔軟舒服的床榻便是一陣木板翻動,竟是露出一個黑色的大洞,眼看著就要將阮情綃狠狠地拋入黑洞之中!
咬了咬牙,阮情綃抓住那電光火石般的瞬間,在男子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左手手心一張,十幾道妖紅如曼珠沙華花瓣一般的光絲便緊緊纏繞上男子的身體!
“想讓本小姐做食料?呵呵!一個人的路總是太寂寞,還是你也下來伺候本小姐吧!”唇角勾起不服輸?shù)奶翎呅σ猓p狂肆意的話如花絮紛飛出口,阮情綃手掌猛力一收,身子失去平衡下墜的同時,黑袍男子也跟著一同跌入黑洞之中!
容九這一輩子都想不到,有一天,他竟然會栽到別人的手里!
身體被那些奇異的妖紅光絲緊緊束縛,紅色絲線相連,另一頭掌控在關(guān)鍵時刻突發(fā)致勝的女子手中,這種感覺,還真是有些不一樣……
有點意思!
似乎,這一次北桀給他送來的人,還有那么一點的與眾不同?竟然,敢對他說出“伺候”這樣的話來!
熄滅眼神之中久久沒有平息下去的吃驚,他的視線放在阮情綃的身上。
周圍一襲黑暗,容九卻視力極好的將阮情綃下墜的身姿盡數(shù)收入眼中,她身上僅裹著一層薄薄的紅紗,露在外面的肌膚瓷白如玉,紅紗繚繞,看起來,如美艷的仙子墮入黑暗之中一般。
墮落之美,迷人極了。
容九注意到,她那張妝容綺麗的小臉上,始終不見一絲一毫的慌亂,整個人仍舊是處于高度的警覺之中,似乎是在隨時為最終的墜地做準備。
很鎮(zhèn)定,也很勇敢!
這些發(fā)現(xiàn),令容九唇角的弧度更加殘忍,他藏在面具背后的雙眼里,玩味的神情愈發(fā)濃重起來,絕境,是否能夠撕碎一個人僅有的驕傲和尊嚴?
周圍氣流突然變得不一樣,容九知道,這是已經(jīng)到了底層,也就是地下獸林。
如果是平常人墜落至此,絕對是會摔得粉身碎骨,可阮情綃卻在此時,身子突地輕巧翻轉(zhuǎn)起來,而后雙臂展開作鳥翔狀,竟然保持了一個非常平穩(wěn)的平衡,雙足輕點,也不知道到底用的是什么方法,一點也沒有事的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
這對容九來說更是沒有任何困難,也跟著平穩(wěn)落地。
到了底層,危險才是真正開始。
“既然被你拉下來,也算是陪了你一路,那么到這里,我們也該分道揚鑣了?!比菥趴粗钋榻?,輕輕松松的一掙,那些妖紅光絲瞬時破碎消失,在阮情綃蹙眉凝眸的盯視之中,他撫了撫衣上沾染的塵土之氣,接著好整以暇、神情懶散的說道:“這地下獸林都是大長安府的府主常年圈養(yǎng)的低級魔獸,它們的食料要么是廝殺中死掉的其他魔獸,要么是被投放進來的死人,像你這樣半點修為都沒有的活人,恐怕還是第一個?!?p> 這番話隱藏的那種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阮情綃聽得再明白不過。
縱然這里只是一些低級魔獸,可對付她一個修為全無的廢柴,那可是綽綽有余,很快,地下獸林里就會出現(xiàn)一幕“活人在魔獸的利爪之下掙扎無效,悲慘身亡”的死亡游戲,而這,正是眼前這個黑袍面具男所期待的精彩。
阮情綃已經(jīng)偷襲過他一次,這人斷然沒有可能第二次再被她偷襲成功,就算僥幸成功,那他也會像剛剛那樣輕松掙脫,賭王骰的能量對他已然無法構(gòu)成威脅。
這人修為不凡,這些低級魔獸對他來說肯定并不算什么,若是他肯幫助自己,那么她走出獸林也不是什么問題,可問題是,他會嗎?
仔細打量,阮情綃從那雙藏在面具之后的暗沉黑眸之中,只看到了絲絲殘忍又滿帶惡意的無情。
很顯然,樂于助人這種美好的品質(zhì),并沒有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個渾身散發(fā)暴戾氣息的男子身上。
所以,他留下只會令她丟掉性命,而不會助她。
想明白這些以后,阮情綃臉上不帶一絲惋惜的盯著容九幽幽說道:“哦,既然這樣,那就再會吧,反正,你也不會伺候人,留你毫無用處。”
這話語神態(tài),分明一副“要你何用”的嫌棄。
容九原本是想要看阮情綃狼狽,卻不想,還沒有等到那樣的時刻,他就先反被狠狠嫌棄了一番,而且還是拿著他曾對她說過的輕蔑話語漂亮的奚落回擊了自己!
沒有再說什么,唇角涼薄一勾,容九最后深凝了阮情綃一眼,便十分干脆利落的徑直轉(zhuǎn)身離開。
黑袍面具男的存在,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炸彈一般,見他走了,阮情綃頓時覺得眼前最危險的不安定因素已經(jīng)消失,整個人和周圍的氣氛都輕松了不少。
天機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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