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已經(jīng)是一觸即發(fā)的態(tài)勢,雙方人馬兵戎相見,虎視眈眈。
寨子內(nèi)幾個漢子手持刀槍棍棒,神色緊張。
寨子外,來了有幾十號人,狠狠的盯著寨子里的人,目光之中躍躍欲試,為首的卻是個灰衣老者。
老村長的修為全村第一,他的到來頓時讓現(xiàn)場形勢為之一變,柵欄口一個中年漢子回頭一看,驚喜道:“村長,你來了!”
這一聲喊讓寨子口防守的幾人神情一震。
只見老村長雙腳一蹬,凌空躍起,右腳在一側(cè)圍欄柱頭上猛然一踩,然后借力騰空飛出,整個人如大鵬一般掠到了大柱身旁,中氣十足道:“呔,我道是誰,原來是前云寨子的村長,怎么?想來我燎原寨撒野?”
“朱笑,你還沒死?”寨子外灰衣人看到老村長出來,神情一震,不由自主的驚叫道。
“嘿嘿,老家伙,你都沒死,我怎么可能死?!敝煨σ蛔忠痪洌f的咬牙切齒,任誰都看出來了,這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你沒死就好,哈哈哈,今天就過來看看而已,既然你活的好好的,那就太好了,咱們走!”灰衣人打了個哈哈,一揮手,準(zhǔn)備后撤。
“休走,你當(dāng)我燎原寨是什么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么?”朱笑厲聲喝道。
灰衣人猛然回頭,冷笑道:“難道你還想打一場?二十年前你不是對手,十年前你也不是對手,你以為今天你就可以贏了?想找死老夫還怕了你不成?”
“住口!要不是二十年前你用卑鄙手段暗害于我,你以為你能一直壓著我?來吧,金老怪,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朱笑這一口氣憋了二十幾年,如今暗傷剛剛被葉凌天治好,雖然沒有徹底痊愈,但是已經(jīng)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手刃仇敵。
環(huán)視眾人,朱笑怒聲喝道:“燎原寨的弟兄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人家都欺負(fù)到門口了,咱們還能退么?只求一戰(zhàn)!”
“沒有僥幸,拼死一戰(zhàn),不是他們勝,就是我燎原寨亡,忍無可忍,那就無需再忍,唯有殺,殺,殺!以殺止殺!”
朱笑的恨意感染了所有燎原寨的人,眾人齊聲怒喊道:
“殺!”
“殺!”
金老怪猛然轉(zhuǎn)身,怒道:“原本還想讓你們茍活幾日,既然你們找死,那就去死吧!所有人注意,給我殺進(jìn)去,雞犬不留!”
柵欄內(nèi)外,怒火洶涌,寒芒凌冽,刀劍霍霍,閃爍著冰冷的光澤,每個燎原寨武者的臉上,寫滿了憤怒與決絕。
“噠噠噠!”
忽然,遠(yuǎn)處轉(zhuǎn)角山道上,傳來一陣陣馬蹄聲。
眾人一驚,紛紛轉(zhuǎn)頭望去,只見遠(yuǎn)處一群手持刀劍長槍的武者,強盜一般騎馬飛奔而來,一路卷起漫天飛塵。
“你還請了援手!”朱笑心中一沉,指著金老怪,厲聲道。
寨子內(nèi),一眾燎原寨武者聽到這句話,一個個臉色頓時凝重起來。看來這前云寨是有備而來了。
“是又如何?時至今日,也沒什么好說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給我殺!”金老怪一咬牙,開始前沖。
燎原寨與前云寨,兩個寨子之間,一場大戰(zhàn)即將展開。
這是一場生死之戰(zhàn),有你沒我的生死之戰(zhàn)。
葉凌天站在角落里,看著幾十號人拼殺的氣勢,殺氣沖天,忽然心生一種黑社會火拼的感覺,可是偏偏是,他站在這里,不能回避,不能逃避。
“終究是回不去了?!比~凌天暗嘆一聲,這不是電視里的黑社會火拼,四周血腥的氣味時刻提醒著他,這是真的,殘酷的人命搏殺,拼不過就會死。
趁著援軍還沒來,朱笑冷喝道:“所有人準(zhǔn)備,與我一起殺敵!”
“殺!”
“殺!”
“殺!”
燎原寨的武者們齊聲大吼,杜江緊跟在朱笑身后,大柱不落人后。
這是最原始的搏斗,絕對的冷兵器時代作戰(zhàn)方式,憑力氣戰(zhàn)勝對方。
朱笑凝重的目光死死盯著前云寨人馬中的領(lǐng)頭老者,金老怪。兵對兵,將對將,只有最大程度的牽制住對方的主要戰(zhàn)力,自己這方才有獲勝的希望。
金老怪,想不到現(xiàn)在居然會使用計策了。
這個人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二十多年前,正是這人使用卑鄙手段暗害了他,這才導(dǎo)致半生都被對方壓著打,說沒有怒氣是假的,但是朱笑身為村長,村子的存亡比他個人的榮辱更加重要。
同樣身為前云寨子村長的金老怪,這些年來也沒有落下修為,身為煉氣期一層的他,最為忌憚此人。
“來吧,金老怪,二十多年的恩恩怨怨,咱們見個生死吧?!敝煨е煌鶡o前的悲壯,怒吼著朝著金老怪撲殺過來。
時間很短暫,朱笑很清楚,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控制場面,等到對方援軍一到,場面勢必會急轉(zhuǎn)直下。
“想拼命?休想!”金老怪桀桀怪笑一聲,看出了朱笑的意圖,每每朱笑的大招都被他刻意躲過。
朱笑心頭焦急卻又無奈,這個老狐貍。
燎原寨如今主要戰(zhàn)力是身為村長的他,杜江武者八層修為,大柱修為在武者七層,其他還有三無名武者五六層的。
對方實力只強不弱,只是如今占據(jù)著柵欄、矮墻之利,雙方暫時戰(zhàn)成平手之勢,時間拖得越久,這種優(yōu)勢就會慢慢流逝,等到援軍一至,恐怕燎原寨難以抵擋。
“杜江、大柱你們隨我來,其他人聯(lián)手!”
眼見事不可為,朱笑撇開金老怪,退了回來。
眾人聚在朱笑身旁,朱笑低聲凝重的道:“敵人有備而來,看來咱們村子是要保不住了,杜江,你帶著幾個婦孺孩子先走,由我在前面擋著,你們逃得越遠(yuǎn)越好?!?p> “不行,村長,我誓與村子共存亡,我不走?!倍沤瓐詻Q不同意。
朱笑急道:“你想讓所有人都死在金老怪的手下么?一定要給咱們村子留下血脈,你是下一任的村長,你不走,誰走?”
杜江一個勁的不同意,轉(zhuǎn)頭道:“大柱,你走,村長交代的任務(wù)你來完成,我跟村長前面擋著那群王八蛋?!?p> 大柱憨憨的樣子,搖頭道:“江哥,村長說了,是你走就一定要你走?!?p> 幾人商量下來,沒有定論,朱笑瞥了一眼角落的葉凌天,心中暗暗有一份期待,但是他知道他開不了這口。
不說葉凌天對他有救命之恩,這等時候,明知道燎原寨有生死危機(jī),他一個外人沒必要拖累進(jìn)來。
“咱們再多殺幾個,如果抵擋不住就逃,到時候能逃幾個就算幾個了?!敝煨u搖頭,蒼老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悲涼。
“朱笑,怎么?還想多殺幾個?做夢吧,今天,你們一個都跑不掉!”金老怪站在那里洋洋得意,多年的老對手終于被他消滅了,以后這附近就是前云寨子的天下,他金老怪焉能不喜。
噠噠噠!
馬隊眨眼即至,呈包圍態(tài)勢包圍上來。
朱笑面色灰白,面露絕望之色,看來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
“哈哈哈,朱村長,金村長,多年不見,你們這是在干什么?”一聲大笑從馬隊之中傳來,一人手持韁繩,越隊而出。
“是你!”朱笑面色慘白,轉(zhuǎn)頭怒目盯著金老怪,道:“金老怪,你竟敢勾結(jié)外人!”
那馬上之人,須發(fā)皆白,身材略微有些矮胖,但是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卻非常驚人,這絕對是煉氣期的氣息。
又一個煉氣期強者!
那人呵呵笑著,絲毫不以為意的道:“朱村長,都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了,怎么?老朋友來了不請我們進(jìn)去坐一坐?”
葉凌天目光一轉(zhuǎn),難道這又是一個仇敵?這村長的敵人還真不少。
想想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們這么聯(lián)手也未嘗不可。
“想當(dāng)年,咱們?nèi)齻€可是多么要好的朋友啊,不過是二十多年沒見,你們弄得這么生分干什么?”
馬上矮胖老者露出一絲志得意滿的表情,道:“這燎原寨子老夫看著就不錯,不如就讓給老夫如何?”
“你們收拾收拾,一個時辰之內(nèi)滾蛋,看在多年相識的份上,老夫就不趕盡殺絕了?!?p> “怎么樣,老朋友,我夠意思吧?”馬背上老者笑嘻嘻的盯著朱笑,笑聲之中帶著一絲冰冷。
“狼子野心,金老怪,你引狼入室以為就能滅掉我燎原寨?做夢吧!小心最后被狼吞得連骨頭都沒有?!敝煨湫σ宦?,盯著金老怪道。
金老怪面色有些發(fā)紫,原來兩人計劃聯(lián)手滅殺燎原寨,然后平分燎原寨的財產(chǎn),但是看眼前這人的做派,分明是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嘿嘿,朱笑,你不用挑撥離間,王統(tǒng)領(lǐng)深明大義,豈是你所說的那種人?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看在多年相識的份上,老夫會親自送你們?nèi)ヒ婇愅醯模?!”金老怪面色猙獰,仰頭狂笑。
統(tǒng)領(lǐng)…。原來這人勾結(jié)了官府。
葉凌天目光一凝,眼下形勢有失控的態(tài)勢,他必須要開始考慮自身的安全了。
“金老怪,你勾結(jié)官府,你不得好死。”杜江怒吼道。金老怪的野心路人皆知,只是想不到居然如此喪心病狂到去勾結(jié)官府。
官府多年以來就試圖掌控這片區(qū)域,只是這里寨子太多,此地民風(fēng)又彪悍,官軍不敢進(jìn)來,想不到今天居然得到一個天賜良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