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前行,越是靠近臨淵城,眾護衛(wèi)心中越是苦澀。
家中老小還在府內(nèi),逃肯定不現(xiàn)實,要殺要剮只能悉聽尊便了。
葉凌天閉目打坐,回想起剛剛的一幕。
一個眼神,李三就定住了,在一個眼神,其他護衛(wèi)也動彈不得。
雖然他有無數(shù)種方法可以制服這群護衛(wèi),但是只是一個眼神就制服了他們,還是有些難以想象。
這一切都得歸功于千幻神功。
千幻神功小成之后的第一次牛刀小試,葉凌天一個眼神就營造出一片空間,將這群護衛(wèi)的身體定住,這種掌控的感覺太美妙了。
難怪刑前輩說,或許可以嘗試配合右眼修行瞳術。
之前,他還只有右眼變異,如今融合了千幻魔神舍利,左眼也已經(jīng)變異,甚至施展幻術起來,左眼效果更強。
“咦?”葉凌天忽然神色一動,他感受到了一道目光一直盯著自己。
葉凌天緩緩的睜開眼睛,就看到王均瑤慌忙閉上眼睛,臉上還殘留著一抹羞紅。
“這小妮子,干嘛呢?”葉凌天搖頭無語,繼續(xù)閉目打坐。
他卻是忘了,雖然他的思想是現(xiàn)代成年人的思想,但是他的這具身體還停留在十五歲。
少年強者,修為高絕,面部俊朗,這樣的少年,最是能撩撥起少女心底的遐思。
“停!”前方一個護衛(wèi)高喊一聲,車隊依言停了下來。
一人來到馬車前,低聲道:“王伯,臨淵城到了?!?p> 王伯撩開窗簾,走了出來。
此刻,已經(jīng)是天將拂曉,天邊的陽光從叢林之間穿透過來,格外欣欣向榮。
這一路走來,整整一夜,眾護衛(wèi)臉上也是面有疲色。
想到葉凌天說的得饒人處且饒人,王伯心里有了決議,當即和顏悅色的道:“都辛苦了,回去自有厚賞?!?p> 眾護衛(wèi)還想說什么,王伯平靜的聲音響起:“老朽知道你們在想什么,叛亂家族,本是死罪。這要是傳出去,你們都將無處立足,你們的妻兒老小一輩子都抬不起頭?!?p> 眾護衛(wèi)聽著,紛紛耷拉著腦袋,面露羞愧之色。
他們是家族培養(yǎng)的護衛(wèi),等同于私軍。
護衛(wèi)不忠于家族,說出去他們在這臨淵城都無法立足。哪怕出了臨淵城,去到哪里也不會要一個心存歹意的護衛(wèi)。
“不過葉公子替你們求情,這一次就放過你們。好好表現(xiàn)吧,這一次老朽既往不咎。要是再有其他心思,到時候別說老朽不會輕饒,家主震怒,定會將你們妻兒老小滿門抄斬?!闭f到最后,王伯神色嚴厲,厲聲喝道。
“我等謝謝王伯,謝謝葉公子?!北娮o衛(wèi)痛哭流涕,伏倒在地。
“都起來吧?!?p> 葉凌天走了出來,抬眼看到一片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雄偉郡城,心中著實被震撼了一把。
晨光中的臨淵城如同一尊巨獸橫臥在眼前,城門上方臨淵城三個大字尤為顯眼。
站在數(shù)十丈高的高大城墻前,人顯得那么渺小。
這可比什么高樓大廈來的震撼,真想不到在這樣的世界里,竟然有如此龐大的雄城。
“這就是臨淵城么?”葉凌天喃喃自語。
王伯呵呵一笑,傲然道:“葉公子,咱們臨淵城在東???nèi)也足以排得到前五,要論繁華程度,絕對能排進前三。除了那郡城潮江城,咱們臨淵城還真不怕誰比?!?p> 葉凌天默然,臨淵城,東???。這應該只是某一個國都中的一個彈丸之地。
前任葉凌天的記憶中有一點簡單的記憶,說此地乃是天行界,一名叫做天行真人的道場。
這樣看起來,這片天行界應該無比廣闊,而我現(xiàn)在接觸的世界還是太小了。
一座臨淵城就已經(jīng)這么壯觀,更大的世界會怎樣?
葉凌天心生出一種渴望,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
“公子?咱們走吧?”叫喚了兩聲,王伯提議道。
“哦,哦,好!”回過神來的葉凌天連連點頭。
一行車隊漸漸駛近。
在臨淵城的城門處,此刻排出一條長長的隊伍,這么早就陸陸續(xù)續(xù)就有人排隊進城了。
“看來盤查還挺嚴厲?!比~凌天目光一閃,他如今可是黑戶,沒有任何身份證明的。跟著王伯車隊前來未嘗沒有借助王伯取得身份的意思。
噠噠噠!
就在這時,遠處馬匹奔騰,揚起一路飛塵,一隊十數(shù)人的軍士從遠處奔騰而來。
“讓開,讓開!”城樓前盤查的軍士大聲呵斥著,讓排隊的眾人讓開一條路。
軍馬呼嘯而過,徑直進入城內(nèi),沒有停下。
葉凌天目光一動,問道:“王伯,這些人是?”
王伯笑道:“這些城主府的鐵衛(wèi),直接就能進城。當然,我王家護衛(wèi),也是有這個資格的?!?p> 當下,王伯就將臨淵城的勢力詳細的講解了起來。
“臨淵城除了城主府之外,唯有我王家跟許家兩個最強勢力。我王家跟城主府一向交好,彼此聯(lián)姻,家中更有一些人在城主府擔任軍衛(wèi),統(tǒng)領等職。相反,那許家就只能一直被壓制。但是聽聞許家背后也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在支撐,是以這些年雖然多有交鋒,誰也奈何不了誰?!?p> 葉凌天心中一凜,王家,許家!
難怪了,王彪跟那許家三兄弟不睦原來是家族的矛盾。
看來那前去燎原寨的統(tǒng)領王彪應該就是王家之人。
只是不知道他臨死之際拋出來的那塊令牌有何用意。
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我跟他們有交集。
葉凌天打定主意,目光一閃的問道:“他們的實力如何?”
王伯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有些不明白葉凌天的意思。沉吟了一會,才開口說道:“我王家明面上煉氣期一層的高手有三名,城主府明面上的煉氣期一層強者有五名,傳聞城主府有煉氣期三層的強者坐鎮(zhèn),只是這事也沒有考證?!?p> “至于許家,跟我王家也是差不多的情況?!?p> “才煉氣期一層么?”葉凌天暗暗松了口氣,心中大定。
對于王伯多次強調(diào)的明面上也沒有在意,就算是煉氣期三層,在他面前也絕對不夠看。
看來是我多慮了,世俗之中資源極少,修為低下,多是武者境,煉氣期的強者沒有太多,倒是不用太過憂慮。
終于,快輪到了王家車隊。
一名鐵甲士兵持槍冷喝道:“身份令牌!”
王伯上前一步,拋出一塊令牌,沉聲道:“這是王家車隊!”
那名士兵接過令牌一看,手里一哆嗦,慌忙上前賠笑道:“原來是王家的護衛(wèi)隊,多有得罪。不用查驗了,放行!”
看著士兵賠笑的將令牌雙手遞過來,王伯也沒有為難那名士兵,接過令牌之后,點點頭,示意車隊前進。
葉凌天站在一旁,看到身后那些排隊的百姓手中捏著一塊木牌,而王伯拋過去的是一塊銅牌,看來這王家不愧是大家族,手中拿的應該是VIP通行證了。
這臨淵城盤查很嚴,這身份令牌看著相當于前世的身份證,只有城池內(nèi)的城主府可以頒發(fā),葉凌天哪里會有。
“看來還得去弄一個身份令牌才行?!?p> 王伯剛剛分明說王家也可以直接通行,但是王伯還是選擇了排隊通過,這讓葉凌天心下好感大增。
“下一個!”
士兵放行了王家車隊,恢復了冷厲的面孔,高聲道。
城內(nèi)街道四通八達,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片繁華景象。
在街道的兩旁,各種各樣的店鋪看得葉凌天眼花繚亂,小二的吆喝聲響徹整條街道。高樓客棧上,大紅燈籠高高掛起,一座座刷得亮紅的亭臺樓閣,看著喜氣洋洋。
葉凌天一進城就感慨萬分,見慣了原始叢林的荒涼,此番來到臨淵城,看到這繁華的街道,接踵摩肩的人群,總算有一種從原始社會進入到現(xiàn)代社會的感覺了。
每隔一個街口,總有士兵持槍在來回巡視,可謂守衛(wèi)森嚴。
葉凌天不解的道:“難道這臨淵城一向都這么守衛(wèi)森嚴?”
王伯嘆了一口氣,道:“東??づ彑o盡東海,咱們臨淵城又是在第一線,每年最大的禍事便是海族的入侵?!?p> “海族?”葉凌天不解,什么是海族。
王伯詫異的道:“公子不知道海族?”
“抱歉,在下一直在家中潛修,我家是隱世家族,所以…??瓤取比~凌天臉色一紅,隨意扯了一謊,略帶歉意的道。
“哦,難怪?!?p> 王伯露出一絲了然的表情,心想,難怪了,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強大的實力,恐怕也只有宗派弟子跟隱世家族能夠培養(yǎng)出來了吧。
“無盡東海跟陸地上的人族不同,哪里的魔獸都妖魔化了,魚頭人身,人首魚尾者比比皆是。這些統(tǒng)稱為異族,因為這些異族都生活在海里,所以又叫海族?!?p> “這些海族性情殘暴,遇到必須殺死。遇到一個,殺死一個,遇到一雙,殺死一雙?!闭f到最后,王伯忽然捏緊了拳頭,雙眼發(fā)紅,神情激動起來。
良久,王伯忽然松開了拳頭,嘆道:“老朽失態(tài),叫公子見笑了?!?p> 葉凌天道:“可是有什么悲傷的往事?”
王伯仰天長嘆,眼角微微濕潤的道:“那一年,老夫的兒子被海族暗害,這仇以老夫的實力是沒法報了?!?p> 葉凌天沉聲道:“人死不能復生,王伯節(jié)哀。在下以后如遇到歹毒的海族,一定替王伯多殺十個?!?p> “公子厚意老夫先謝謝了。不說了,不說了,走,快到家了?!蓖醪四òl(fā)紅的眼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