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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愛原則

013患者的決心

錯愛原則 侳夢傢 3086 2015-07-15 10:59:51

  劉廣明看著面前的跳梁小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能上去揍兩巴掌,但手幾乎跟嘴一樣在哆嗦。

  經(jīng)常拿手術刀,整天跟血打交道,但打架,幾乎是外星人才干的事。

  借著滿肚子的冤氣,他還真的好像做了一回法官,那種嚴厲跟審訊犯人一般無二:“你到底是什么人,以前碰過幾次,快快老實交代!”

  碰瓷傷者看看周圍盯著他的無數(shù)眼睛,膽怯的低聲細語:“我叫彭辭?!?p>  “什么,身份證拿出來!”

  “這名字瞎編的,太不老實了,報警!”

  “已經(jīng)報了?!?p>  圍觀的人紛紛厲聲訓斥。

  看來想狡辯已經(jīng)沒有可能,碰瓷傷者絕望的手拍了下膝蓋:“哎呀,我全招了,算我倒霉,我招,我招還不行嗎?!?p>  接著,他一下子蹲在了地上,掏出身份證遞給了劉廣明。

  “楊鈞?”

  “對,我是叫楊鈞,從小身子弱,說是命里缺金,老爸又喜歡當兵的,起了這么個名字。后來在部隊學的倒功,復員后到橫店打工,就是群眾演員,扮死尸,挨摔的那種,幾乎一次沒演過活的。

  覺得沒意思,剛回的老家,想著進城打拼,看到了一起碰瓷的,那一摔我就看明白了,比我差的遠,但是來錢特快,就想著自己也這么做,這血是我自己弄的血袋,一擠就爆。”

  “虧你還當過兵,真給部隊丟人!”

  “趕的地方不好,我們那個班有幾個就是父母管不了的孩子,才送到部隊上的,我也管不了他們,總受欺負,就受氣熬過來的?!睏钼x眼巴巴抬起頭,“再說當兵出來后不也得生存嗎,當保鏢的當打手的,不都是聽老板一句話嗎,得生存呀。就我一根筋,總想能出名,在橫店混了好久還是窮的叮當亂響。”

  “有功夫,演過戲,你別說你這張臉還真不適合在屏幕上活太久,鏡頭會憋的。不過要說起來你這等于專業(yè)碰瓷,騙過不少錢吧。”

  “沒有!”

  “胡說八道,不老實,又是道具又是功夫再加上演技,能不是慣碰嗎?”

  “沒有真沒有??!”楊鈞連連擺手,“其實我這人真是,打小身子弱,心眼也弱,干這個自己也覺得缺德,后來一想有錢人也不在乎分我?guī)讉€棗,就當他們積德行善了,所以硬著頭皮干的。

  今天這才是第二次,前些天也是用這種手段,以為說成自己是往醫(yī)院的途中,對方肯定怕招惹麻煩乖乖掏錢。誰想到,那個寶馬司機看著人五人六挺精神的,一見到車頭有血就捂著胸口坐地上吃藥,還問我會不會開車,要搭伴去醫(yī)院?!?p>  “那我哪能干呀,到醫(yī)院還不得變成他訛我?我丟下他就想跑,那人還不死心,掏出了十塊錢求我,求我也不會呀,拿上錢我就跑了。所以干這行,從業(yè)到今天就掙了十塊錢?!?p>  圍觀的人聽著都笑了。倒霉催的,弄個血袋再摔一跤,為十塊錢值當?shù)膯帷?p>  劉廣明卻是沒好氣的問:“那人你就不管了,你害人家犯了病,就這么逃之夭夭?!?p>  楊鈞連忙解釋,“不能夠啊,好歹咱也當過兵,只是我身上有血說不清,就躲遠處偷偷的看著,怕真的犯了病再給耽誤了,實在不行攔個人報個警,可沒怎么著吶那人站起來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開車走了。

  我再過去一看他丟在地上的藥瓶,都是外國字,舔了舔給我可氣著了,口香糖,原來我被騙了。不過后來一想,這人還算有良心,看我不容易,不還留下了十塊錢嗎,好人啊。我以為還能碰到吶,沒想到就撞到了大夫手里,”

  說著,他又從口袋里掏出個藥瓶,“我說的都是真的呀,就這兩次,這不瓶子還在嗎,還剩兩粒。”

  這下把劉廣明也氣笑了,看了看安鴻和方菲,也氣的都在笑,于是和她倆商量著:“怎么辦,我們是出來找危難的,卻碰上這么個東西,這不屬于醫(yī)職范疇,該拿他怎么辦?”

  安鴻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著辦吧?!?p>  方菲看著劉廣明:“既然遇到了,做點什么吧。明哥,我好想給他打兩針?!?p>  蹲在地上的楊鈞連連擺手“別呀,可真別,我從小身子弱膽子小,就怕打針,當兵當死尸也沒練出來,每次負傷都怕,可別,看在我態(tài)度好過錯少,就放過我吧?!?p>  “放你可不行,碰瓷等同敲詐勒索,你這是犯罪你知道嗎,不嚴懲再把人心碰涼了,對不起好人。”

  這時候人群有人喊“警察來了,剛報過警的,把他帶走。”

  兩個警察過來問明了情況,覺得是敲詐勒索擾亂治安,感謝過劉廣明三人后,拽起蹲在地上的楊鈞就要走。

  “等一下!”

  楊鈞甩開警察的手,“警察同志我還有事,等我和這幾位大夫說幾句話?!?p>  說著掏出剛索取的兩萬塊錢雙手奉上:“哎呀大夫大哥,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怕打針也是真的,你看剛才我都把照片刪了,您拍的可不可以也刪了,我可不想以后有了病,小護士拿我練手,可別往各醫(yī)院發(fā)啊。”

  劉廣明接過錢擺弄了下:“這個嘛,要看你改不改?!?p>  “我改我改我當然改,還能再吃第三次虧嗎,我這也是剛到城里還沒有找到事做,您相信我一定改?!?p>  “這樣吧,我想你可能被刑拘幾日,照片我先不刪,你放心我們大夫也好護士也好,是治病不是治人,除非整個社會心都黑了,那應該不可能。我只要你知道,是人就會有病,也都有危難時刻,好好想想你今后該怎么做,剛才的名片收好,等你出來了如果找不到事,可以來找我,或許我能幫上忙。”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p>  楊鈞非常的激動,“上次人家給了十塊錢,這次更或許是個機會,大夫您放心,我再也不碰瓷了,不能再讓您這樣的人寒心?!?p>  警察帶走了楊鈞,圍觀的人也都散去了,劉廣明三人也沒心思再轉下去,在方菲的介紹下,安鴻買了點禮物,直接前往劉廣明家去看望兩位老人。

  那是一種常人領悟不到的幸福,所有的堅持都有了解釋。

  十八年的流食,輪椅生活,甚至是兩個老人都有些含混不清的語言,或許老人之間也聽不太清楚,但是意思,應該能夠懂得,到最后總是能眉開眼笑,就象是兩個不會說話的孩子,唧唧喳喳聊著只有他們自己才懂的語言。

  老太太的笑容讓安鴻深受感觸,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因為牙沒剩下幾棵,肌肉松弛嘴都快咧到后腦勺了。

  原來世界上最不耗費力氣的東西就只是輕輕一笑,真的不耗費力氣,就連這個無法站起的老太婆,然而就是這個毫無力氣的老太婆,用她的微笑,戰(zhàn)勝了讓人畏懼的殘酷的病魔,用她甜蜜的笑,一直伴隨自己所愛的人。

  只是呆了一小會,安鴻就告辭離開,然后劉廣明獨自開車把她送回了中安醫(yī)院。

  “怎么樣,有什么想法嗎?”劉廣明有些得意。

  “恩?!?p>  安鴻點了下頭,“你確實有點法力,我被感染了,覺得輕松了許多,謝謝?!?p>  劉廣明笑了“哈哈,你確實是個個例,相當麻煩的個例,不過總算被我搞定了。”

  “干嗎用這個詞?好壞,作功課都能做出感情,你還真有一套?!?p>  “整天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尤其咱們這一行遇到的還都是不正常的人,就得什么辦法都用,那好我就等你找我了,希望能盡快?!?p>  “好的一定,今天被碰瓷的打攪,下次請你們夫妻親自去看看我拼的家,另外一個女主人做菜有一手的,也讓你看看我的三個寶貝......”

  二人愉快的分手道別,似乎已經(jīng)達成協(xié)議,一切都已經(jīng)定下來似的。

  但是二人都沒有意識到,這一天的收獲,對于安鴻的病情來說,意義并不大,至少在某方面沒有改觀。

  劉廣明確實給了安鴻很多勇氣和決心,但是安鴻的這些決心,是與病魔抗爭的決心,再直白一點,其實是在賽跑,她心里對救治還是沒有什么概念,只是堅定了要把自己做的事做完。

  最主要的是安鴻一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把病魔和她自身的經(jīng)濟狀況聯(lián)系到一起,她并不是一個象劉廣明那樣隨手就能拿出兩萬塊都不待眨眼的小康家庭,雖然也有些積蓄,也就只是幾個兩萬,并且依她的性格,女兒的錢,她不會動,劉巧珍的錢,也從沒有想過。

  安鴻之所以信心十足,就只是相信自己要做的事,一定能夠做好。

  直到劉巧珍把那個高額的禮物送給她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得的是窮人難以接受的病,而現(xiàn)在在她心里的首要問題,就是做通劉亞潔的工作,讓她能夠接受王露。

  但是古靈精怪的劉亞潔卻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

  這個小丫頭不但聰明而且還非常有主義,為了反對王露進住到自己家庭,她首先想采取的,就是搞聯(lián)合戰(zhàn)線,當然,她知道自己的媽媽并不見得靠得住,性格比較內向的大姐也說不好,最主要的,還要靠自己的堅持。

  一下學劉亞潔就飛奔到校門口,迫不及待的要見到自己的聯(lián)軍,家里的女主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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