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惹不得的熊孩子
峽谷廣場上不止有英雄們逛不起的投喂區(qū),也有逛得起的雜貨區(qū),就是峽谷門口兩側(cè)。但偏偏賣的東西是英雄們完全不會買的——都是峽谷紀(jì)念品。符文鑰匙串,仿造的骨齒項鏈,小旗子,英雄們天天用著都膩,實在不會有興趣再買一件擺在家里。
另外這里還有兩個著名的臨時攤位,留給每日峽谷賽事結(jié)束后才開始營業(yè)的老飛艇和約德爾牦牛。這兩家店本是學(xué)院開在峽谷泉水旁邊的,給我們提供賽場上的裝備。不過如果當(dāng)天有些消耗品我們沒用完,例如剩了幾個偵查守衛(wèi)或者藥水,老飛艇和約德爾牦牛就會來到廣場上,用特殊的符文消除它們的魔力,然后當(dāng)做紀(jì)念品賣給觀眾。這些東西相當(dāng)受觀眾歡迎,只要他們出攤,基本都會排起長隊。
當(dāng)然了,作為供職峽谷的英雄,我們還是不會買。這就是窮鬼們的無奈,買得起的不想用,想用的又買不起,最后死在不知足。
不過我今天是要找一下飛艇或者牦牛的,嘉年華期間他們應(yīng)該天天都在賣東西。離了投喂區(qū),我看到老飛艇正揚起尾帆慢慢起航,大概是東西賣完了,另一邊的約德爾牦牛還排著隊。我趕緊跑過去,繞開人群,找到牦牛后面的約德爾商人。藍(lán)耳朵的約德爾小女人看到我,開心地打了個招呼。“你好伊澤瑞爾,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
“微風(fēng)?!蔽掖穑澳懿荒軒臀覀€忙?”
“當(dāng)然?!奔s德爾商人舉起藥水,“你要買這個嗎?我記得你不愛喝啊?!?p> “我不是來買東西的?!蔽艺f,“我是來造東西的?!?p> “造什么?”
我把那一包破爛遞給她,“幫我打兩件裝備吧?!?p> “這可不行,秘術(shù)中心不許我們在峽谷外打這些?!?p> 馬約里斯秘術(shù)中心負(fù)責(zé)峽谷里一切維護(hù),裝備也是他們管,這我剛才一時沒想起來。不過無妨,學(xué)院和中心來往也不少,跨個行提個要求也是常有的事。
“我有學(xué)院的許可,法官跟秘術(shù)中心打過招呼了?!蔽艺f,拿出剛寫的新鮮的白紙。我會畫地圖,畫素描,模仿一下筆跡倒不太難。
約德爾商人接過來看了看?!斑@寫得也太潦草了?!?p> “法官他急著上廁所,寫快了。”
“好吧。”約德爾商人拿過那包破爛,“你要打什么?藍(lán)水晶和典籍,你用,我猜是耀光劍?兩把長劍和一個斗篷要打什么?”
“沒錯耀光。長劍打成彎刀,斗篷……能縫水銀飾帶嗎?”
“能?!奔s德爾商人愉快地拍拍胸脯。她爬上牦牛背,架起工作臺,又向我伸出手:“錢?!?p> “這也要錢???”
“當(dāng)然了。沒錢怎么打?”
學(xué)院那筆安妮的補(bǔ)貼已經(jīng)不剩什么了,我掏出錢包往牦牛上一扔,“全是你的。”
約德爾商人接住,掄起小錘子。我繞到牦牛前面圍觀她的好生意。一個觀眾買了兩瓶藥水,熱情地遞給我一份,我趕緊擺手謝謝他。天天喝天天喝,盡管老飛艇和牦牛一直在改口味改配方,但還是讓我一看就想吐。
“喂,伊澤瑞爾!”約德爾商人喊。
“什么?”
“你的東西太破了,我打不好!”
“沒事,湊合能用就行。”我答。
“那你過一會兒再來吧,這要費點功夫?!?p> 于是我又往投喂區(qū)走,遠(yuǎn)遠(yuǎn)看見安妮在那兒,趴在桌子上。我有點擔(dān)心,趕緊跑了兩步過去,看到安妮對著翻扣的大碗冰激凌哭。我連忙問她怎么了。
“都怪你!”安妮哭著說,“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小狗走過來看我的火腿腸,我想躲開,結(jié)果把冰激凌打翻了!”
“這,不是叫你不要在這里偷吃嘛。你不把火腿拿出來,就不會——”
我沒說完,安妮一下放聲大哭起來,我只得趕緊安慰她,“都是我不好,我不好。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p> 路過的人指指點點,我只好摟著安妮給她擦眼淚。小公主越想越生氣,甩開我的手?!澳闳フ驹谀抢?!”她一指大街中央。
“???”
“站在那!”安妮說著,抓起提伯斯熊娃娃。
“別??!”我趕緊抱頭,“別拿提伯斯砸我!”
“學(xué)院說你不聽話我就可以砸你!”
“我沒不聽話……”
“你不去那里站著就是不聽話!”
我自以為自己挺擅長狡辯,但我實在辯論不過女人——哪怕是安妮這么小的一只女人。而且這又是在大街上,站著跟一個小女孩對吵我還要不要做人。
我乖乖地站到街中央,順便把披肩解下來蒙在頭頂,增加一點防御力。還不能用瞬移,我真是死期將至。
一瞬間人多了起來,所有路人都圍過來看熱鬧,所有商家都放下生意跑到店門口。這群混蛋。安妮走上前來正對著我,我左腳稍微后退半步,右腳腳尖觸地準(zhǔn)備發(fā)力,然后深吸了一口氣,等待那個幾噸重的名字。披肩系得有點緊,幾根黃毛壓到了額前,我突然聽到人群中有一聲笑,太過熟悉。
“——提伯斯!”
熊轟然而下,我向前一躍,一頭栽在地上。還是躲慢了,大熊渾身的火焰撩到了我的右腿。圍觀的人這會兒居然都鼓起掌來。安妮跑到提伯斯面前,大熊憨笑著沖她打招呼,人們也紛紛圍過來要和提伯斯合影。我費力地拖著腿,掙扎著想爬出人群,一只話筒突然遞了下來。
我抬起頭來,《峽谷八卦報》的記者。上次偷拍了阿貍的照片,我就是賣給的他們,換了好一筆錢。作為被我敲詐的報復(fù),他們把收款小票交給了學(xué)院。
“伊澤瑞爾,你是因為欠了嚎哭深淵的維修款,才來給安妮打工的嗎?”
“我不是在打工,我還要付給安妮工錢?!蔽胰讨忍刍卮稹!岸夜こ炭钗腋肚辶恕!?p> “聽說是凱特琳幫你付的。所以你是欠了凱特琳一筆錢嗎?”
“我是找凱特琳借了錢,也還清了?!?p> “不可能,那可是一大筆錢,你怎么能還得起?還沒有到峽谷發(fā)工資的日子吧?”
“不信你問她?。 蔽腋纱嘁活^趴在地上,伸手朝另一邊一指。不用看我都知道,人群中一身便服的凱特琳這會兒肯定還驚訝了一下。想偷偷圍觀就要專業(yè)點,剛才敢不敢別笑那一聲?
但我立刻后悔指她了。記者立刻起身問凱特琳:“伊澤瑞爾還清你錢了嗎?”
“還清了。他給我當(dāng)了一個月的傭人外加兩天警犬,抵債了?!眲P特琳說。
我恨不得在地上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那?!庇浾吡⒖逃只氐轿疫@邊,“你為什么還給安妮打工呢?是因為做了警犬不甘心,所以要賺錢贖身嗎?”
“滾?!?p> 我咬著牙,想抬手給他一發(fā)魔法彈。
蔣子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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