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郭荊娘對著青年喚道。
“表妹!”鄒博認(rèn)出她,“真是你,表妹?你怎到名山來了?”親近迎上去,但卻止步于前,表妹此時被個陌生男子背著,男女授受不清,兩人緊貼,關(guān)系必不簡單。
張玨也打量鄒博,覺得此人看自己的眼神有敵意,很是不爽,先隱忍著,觀察他以后的舉動。
到是鄒博先問了,“表妹,這位是……”
“忘了介紹,這位是張大哥,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我恐怕沒命來見表哥和舅舅了!我斷了腿,才由張大哥背著,情況特殊,也顧不得男女之防?!惫G娘解釋。
“表妹受傷了?快,快!”鄒博緊張喚來侍女,將郭荊娘扶至屋中。
騰出雙手,張玨這才抱拳道:“鄙人張玨。”
鄒博拱手見禮,“在下鄒博,是荊娘的表哥,多謝張兄護(hù)送荊娘。張兄,里面請。”
張玨不再多禮,隨他進(jìn)了屋。
侍女已將郭荊娘扶入屋中坐好,鄒博對郭荊娘到是關(guān)心,進(jìn)門就問傷情。郭荊娘笑答不打緊,斷骨已接上了。鄒博還是不放心,當(dāng)即便叫人去請南街的跌打師傅,又派人去請城內(nèi)有名的郎中。
辦完這些,他才又注意到張玨。侍女上茶,他請張玨慢用。
張玨不知端上來的為何物,青綠色液體被加熱過,飄著股異味。他看鄒博,吹開熱氣,呷上了口,當(dāng)是能飲用的液體。不過此星人能吃的東西,未必代表自己也能吃,張玨不敢冒險嘗試。
茶水只是禮節(jié)性的招待,客人喝不喝,主人并不在意。鄒博問道:“張兄是哪里人?看起來不像我中國人士?!?p> 他現(xiàn)在還穿著外星服裝,自著陸后便冒出許多事,一時沒來得及換,難怪鄒博看了有此一問。張玨在路途中已與郭荊娘編好說辭。
“在下鳳州人,游走于西北諸部,邊關(guān)各色人雜居,這身打份為的是行走方面?!睆埆k答道。
鳳州在何處,他也不知道。郭荊娘叫他說鳳州,他便認(rèn)了這地。
郭荊娘仔細(xì)思索過,四川這里幾乎沒接觸過鳳州的人,鳳州離沔州并不算遠(yuǎn),他們篡編起遭遇也容易。
鄒博長居川內(nèi),西北那些胡人什么風(fēng)情打扮,他從未見過,聽說也有漢人著胡衣、說胡語的。張玨這般說,他未有多疑。又問道:“表妹怎只身出來了?姑母、姑父可好?”
“爹娘……”郭荊娘立刻起了傷心之色,“此事說來話長。蒙古與金年年征戰(zhàn),更殃及大宋邊城。前幾年蒙古入境掠奪西和州、階州、文州幾個地方后,爹娘便起了舉家遷移,躲避戰(zhàn)禍的心思,幾年籌備,到今總算得行。怎料,韃虜沒遇上,卻遭了強盜……幸有張大哥俠義心腸,武藝又高,才從強盜手里救得了我??墒堑锖托值芙忝谩紗拭耍С龅募邑斠脖幌唇佟惫G娘說著,顆顆淚水滾下。
話雖是編的,可這感情卻是真真切切,父母家人慘死眼前,骨肉之痛、血海之仇,她一個弱女子只能以哭泣來抒發(fā)悲憤了。
之所以要編段強盜故事,那是因為實話說不得。沔州為蒙古人所陷,不過昨日之事,他們今日就到了千里之外的名山縣,太不可思議。別說旁人不信,他們自己都不敢說出口,所以假借強盜,把蒙古人替換了去。
蒙古三月入侵的消息鄒博到有聽說,只是不知蒙古人現(xiàn)在打到了什么地方。想到姑母、姑父本意避戰(zhàn)禍,卻仍逃不過殺身之災(zāi),不禁悲嘆。“想不到竟遭此厄運,表妹可要振作,節(jié)哀順變。表妹和張兄趕路累了吧?我這就安排廂房,你們好好休息,等爹回來,再作商量。”
張玨和郭荊娘都道了謝。
“對了表哥?!惫G娘多問了句,“舅舅在店里忙嗎?生意可好?”
鄒博“嗯嗯”似走了神,應(yīng)道:“生意還行吧!”
家仆領(lǐng)著他們到廂房里,已經(jīng)騰出兩間房,張玨和郭荊娘各住一間。
張玨進(jìn)到屋里,立刻警惕四顧,先把屋子查了個遍。整幢樓由一種可燃物質(zhì)搭成,這種東西別的星球也有,稱為木。火王星人見過成品,但怎么生產(chǎn)出的卻不知曉,火王星人也不太喜歡這東西,雖可以燃燒,但產(chǎn)生的能量太少,所以在火王星沒有市場。
屋里的一切都在他的研究范圍內(nèi),他握了桌上瓷杯,輕輕捏緊,便碎了。他查看斷面,如此可以了解此東西的內(nèi)部,基本判斷是由土壤高溫?zé)?,看來這個星球的人對火也有一定掌握。
再提了瓷壺,發(fā)覺得邊有東西,打開壺蓋一看,是一種透明液體。把它倒入另一只杯子,觀察著形態(tài),清亮透明,無異味無粘稠感,不過甚覺恐怖。
張玨只覺這液體危險,急放下茶壺,退了兩步。伸手突指,一股熱能噴向茶杯,杯中液體“噗”的下沸開,濺滿桌面,張玨更嚇得后退。
“沸點這么低?這是什么液體?”他難以置信地遠(yuǎn)遠(yuǎn)觀察,直覺告訴他,決不可靠近。
“張公子。”家仆這時進(jìn)到房里,“張公子,少爺送了幾件衣服給你。雖是少爺?shù)呐f衣服,但少爺也沒穿幾次,你不嫌棄,就將就著用。等明日,少爺會請裁縫為你量身做新的。”家仆說著,把衣服放了床上。卻見桌上濺了一灘水,“怎么灑了?”以衣袖擦了水漬。
“這是什么東西?”張玨警惕問。
“張公子問的什么?”
“你擦掉的東西!”
家仆看了濕衣袖,奇怪道:“這是水啊!”
“水?原來這東西叫水。它有什么作用?”
“什么作用?用來喝?。 奔移托Φ?,做了個仰頭喝水的動作,“人渴了就要喝水,不喝水就會死。哦,還有,可以用來滅火。”
“滅火?”張玨對這個詞深感恐懼,“怎么滅火?”
家仆怪了,這客人是在跟自己說笑嗎?但畢竟是貴客,還是耐心答道:“哪里著了火,把水潑上去,火就滅了。水能克火,天地自然之道。”
“這東西能克我們?”張玨驚訝自語。
“這水可是山泉水,張公子,要不你喝一口?”家仆拿了茶壺,要給張玨倒水。
“不要!”張玨驚恐叫道,“拿走!快把它拿走!”
家仆頓了一頓,這張公子怎么回事?似很怕水。他也沒多問了,欠了欠身,端了茶壺出去。
水被端走,張玨又有些悔,他還沒研究透徹呢!那東西怎么能滅火,只聽說,還未親眼見過。它能滅火,但不知對火王星人會有什么影響。不過,端走了也好,那東西看著就不安,如他這般帝國軍團出身的人,竟也起了恐懼。
這個星球似有許多未知,甚至很危險,張玨心生忐忑。還是不要耽擱了,應(yīng)抓緊時間完成任務(wù),想到此,張玨不再把精力花在查看屋子上,開門出屋,一個躍身,翻墻出了鄒家院子。
身輕如羽,回到山上的飛行器也不過刻來鐘時間。鉆進(jìn)艙內(nèi),開了儀器,開始搜索科研隊的信號。只要科研隊仍有儀器運轉(zhuǎn),或留下了專發(fā)信號的機器,都可以搜尋到??蒲嘘爮慕德涞浆F(xiàn)在,以這個星球的公轉(zhuǎn)周期計算,不過才過去二十年;以火王星的紀(jì)年計算,也才差不多兩年;而用于星際旅行的東西,使用壽命都很長,儀器連續(xù)運轉(zhuǎn)十來二十年(依火王星標(biāo)準(zhǔn))沒有問題。
信號收集器運轉(zhuǎn)了好一陣,連個殘缺不全的信號都沒搜到。張玨納悶了,“這不正常,就算科研隊關(guān)了儀器,但他們一定會留下發(fā)送信號的定位器,以留下記號,方便后來人尋找,也可避免自己迷路。什么都不留,說明了什么?”
“或許他們留了信號器,卻被破壞了。張玨坐在艙內(nèi)靜靜猜想,如果真是如此,是什么人破壞了裝置?”
當(dāng)?shù)厝藛幔窟@個星球科技原始,把信號器放他們面前,只會被當(dāng)廢鐵。如果被無意破壞了,也說不通,這里地形復(fù)雜,信號器不可能只留一個,一兩個可以被無意破壞,但全部都被“無意”了?
所以,只剩下兩種可能——被自己人破壞,或者被別的星球的人破壞。
被自己人破壞,說明起了內(nèi)訌。而老師與霍頓將軍也提到過,還有別的星球?qū)@里也很感興趣,因而被第三方下手的可能性很大。
張玨立刻出了船艙,似飛一般攀上山崗。
這里密密麻麻生長著木頭,俯看之下,全是綠綠蔥蔥,敵人要隱蔽其中十分容易。自己降落于此時,是不是也被暗處的敵人監(jiān)視了呢?張玨頓感危機四伏。
忽地,臉上一滴冰涼。什么液體飛落到了臉上?
玨君玉
很多人都以為端平入洛才是宋蒙戰(zhàn)爭的開端,其實不是的,早在端平入洛之前幾年,蒙古就已經(jīng)侵宋。所以就算沒有端平入洛,宋蒙戰(zhàn)爭都難以避免。這個故事正是從端平入洛之前幾年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