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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大宋

第41章 為了大局要忍

星際大宋 玨君玉 2877 2014-08-09 20:50:32

  張玨覺得,這個黑衣人是追著之前一青一白的兩人而來的。不知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既然黑衣人已經(jīng)走了,他也懶得把精力花在這上面。

  入城之后,官差哪給他逛街的機會,直接把他帶入了府衙,先在此報了到。

  “怎么只有一個人?黃制置既然要發(fā)人來襄陽,就多發(fā)些過來啊!我們這里正缺員。就一個人,還派了幾個官差押送,虧不虧啊!”作記錄的小吏邊下筆邊叨念。

  官差們不搭他的話,只等他辦完手續(xù),他們的任務(wù)就完成了。小吏工作熟練,幾筆下去,交接完畢。張玨至此便成京湖這邊的人了,四川來的官差立刻告別,把他留下。小吏叫來衙內(nèi)差人,把張玨帶去招募兵卒的地方。

  募兵處在另一條街,張玨到了門外,即刻聽見里邊喧鬧,進門更看見里面幾十人熱鬧成一團。有些人正脫衣等待檢查。有人不會寫字,叫人代筆,大聲念著自己的情況。另有幾個已經(jīng)征招成功,坐著由刺字師刺字。

  主薄看了官差送來的文書,再把張玨瞥上一眼,“就是他?發(fā)配來的犯人到那邊等著?!崩涞噶俗髠?cè)的屋子。

  “等等!”他似又想起了什么,把剛走幾步的張玨叫住,“你怎么沒刺字?”

  押人的官差也這才注意到,張玨臉上干凈,這可不像犯人?。?p>  “黃制置特許不刺。”張玨也懶得為他們解釋什么自己皮膚特殊、練過奇功之類的理由,直接著說是上面朝廷大員的意思。

  “哪來的特許?”主簿不樂意了,“這里是京湖,不是四川,四川的制置還能管京湖的兵了?那個你,過來給這小子把字刺上去!”他招來個刺字師。

  差人擺了條凳子叫張玨坐好。張玨也不想辯,他們想刺就刺吧,事實說明一切,他們能給他刺上字,他就跳江自盡,枉為火王星人。

  刺字師傅備好了,卻不下針,“刺什么字?”回頭問主簿。

  通常刺的字都為軍隊番號,某某軍第某指揮。刺字師不知張玨被分配到何處,才有此問。

  主簿也不知道,按理發(fā)配之前就會有所安排,并在犯人額頭上刺下某某軍的名字稱,至于詳細的某指揮,則需要等到實際軍隊分配之后,再另行補刺。

  “這些四川人怎么辦事的?讓我到哪兒去查?”主簿著急地翻起小冊子。那份和張玨一起送到的文書里并不會提具體軍號,因為這個軍號本應(yīng)該在犯人額頭上體現(xiàn)的?,F(xiàn)在只能指望報備的名冊里有提及了,這個名冊在犯人發(fā)配前就造好的。

  張玨翹起腿,等他慢慢翻。

  “有沒有人?。俊?p>  主簿正在翻找名冊,門外有人大喊。

  “沒看見幾十個大活人在嗎?”主簿也大聲回應(yīng),“有何貴干?”

  張玨也看向這個不速之客,不由得瞇了瞇眼,闖入的是位黑衣青年,正是他在城門見到的那位。

  “我要當兵!”黑衣青年高傲地昂起下巴,背著雙手,步步走近主簿。

  來當兵還這么高傲,主簿也不是軟腳蝦,擺譜誰不會?也把下巴微昂,輕哼。“報名去那邊?!敝噶艘粋€小吏。

  黑衣青年一副老子來當兵,是你三生有幸、八輩子修來的福份的姿態(tài),把主簿徹底藐視了。不過對峙一陣之后,黑衣青年還是到了小吏面前,乖乖報名。

  “還以為什么來頭,結(jié)果只會作樣子?!?p>  “真有來頭也不會到這兒來從軍了,直接就入了軍,最起碼也是以效用士的身份吧!到這兒從軍的,多就是沒本事的平民。我看他,也就是故作高貴,讓別人以為他多厲害似的?!?p>  身旁的官差小聲議論起來。張玨到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留心觀察著。

  院子就這么大,無論多小聲,總會聽見些聲音。坐著報名的黑衣青年拳頭上的青筋已經(jīng)暴起,面部表情扭曲猙獰,只是他背對著眾人,別人看不到,唯一看得到的是與他面對面坐著的小吏,已經(jīng)嚇得木若呆雞。

  黑衣青年強忍下怒氣,面容漸恢復(fù)平靜,“你快寫啊!傻了嗎?”他催小吏。

  小吏慌張反應(yīng),立刻問道:“姓名?”

  “魚澄?!?p>  “年紀?”

  黑衣青年想了會兒,“十八?!?p>  “籍貫?”

  黑衣青年再想了想,“鄧州。”

  他報名完畢,又檢查身體,脫掉上衣,露出塊塊堅實肌肉及勻稱身材,讓四周的人不禁驚嘆。身體是上等的身體,來這里做個雜兵可惜了。

  聽到周圍的驚嘆聲,魚澄得意,這些草包,總算知道他的厲害了。

  “快點決定,我可不可以當兵?”魚澄向主簿高傲地催促。

  “可以,當然可以?!敝鞑疽娝麠l件不錯,態(tài)度也變了,“通過了,到這邊來刺字吧!”

  “刺字?”魚澄看了看正在刺字的幾名新兵,叫起來,“我為什么要刺字?”

  他這一叫,把主簿幾人都愣住了?!爱敱家套职?!”

  “沒人告訴我還要刺字!早知道要刺字,我才不來!”魚澄捂了額頭,“你們休想在我身體上涂涂畫畫!”

  他好像完全不知情的樣子,張玨和差人們都在暗笑。

  “不想刺字就去認個將軍當親戚,來這里干什么?這里是招最低等小卒的地方!”主簿也發(fā)了火。本想找支好軍隊給他插進去,怎料這小子惡心透頂,主簿氣得把手里的冊子摔了。

  魚澄那暴怒扭曲的表情毫不修飾地掛在臉上,但仍在強忍,漸漸壓下去,變?yōu)槠届o。

  “好吧,刺字就刺字。反正以后也能洗掉。”他兩三步,坐上了矮凳,“快刺,輕點兒!”

  “他是鄧州來的,就去忠順軍吧!忠順軍有很多他的鄧州同鄉(xiāng)?!敝鞑痉愿来套謳煛?p>  魚澄的出現(xiàn)似乎使自己被遺忘了,張玨很想問自己該去哪兒,但又怕提醒了主簿,要給他刺字。只好等主簿自己起來再安排吧!

  “招了多少人了?”這時,一名隊將進了院門。

  “沒招多少,時逢戰(zhàn)亂,愿意從軍的不多,畢竟是要送命的?!敝鞑九跎厦麅?。

  “無論亂世,還是太平,都沒人愿意從軍?!标爩⒁膊豢疵麅粤?,“有多少人,馬上給我點出來。堤上缺人,我要馬上帶走!”

  主簿連連稱是,現(xiàn)在能召集的也就百人左右,都是已經(jīng)招入,卻尚未分到各軍的新兵,打算明天就分下去。幸好隊將早來了一天,要是晚一天,他一個人都點不出。

  張玨自然也被包括在內(nèi),另一些與他一樣,因罪充軍的人也被押了出來,這些人額頭上都刺著不同軍號。

  “為什么還有我?”剛刺完字的魚澄也被拉上,他不服,指著紅腫的額頭說,“我是忠順軍,不是修堤的苦役,看清楚了!”

  來提人的隊將拍上他的肩,“忠順軍就對了!這次主持修堤的正是忠順軍的王統(tǒng)制,讓你提前拜見官長!”說罷提著魚澄的衣領(lǐng),把他拽進人堆。

  魚澄又是股暴怒,但又見強忍。

  這得多傷身啊!張玨一旁偷笑。這個魚澄是真有本事必須忍呢?還是沒本事說大話不得不忍呢?看著有意思。

  “快點走!江堤一日不能修好,你們一日不能歸軍中?!标爩⒓贝撸F(xiàn)在就要到江邊去。

  催到江岸,張玨因懼水的習性不得不更提高幾分警惕。

  江邊已有數(shù)百人忙碌,擔著土石往返于江岸,那堤上的缺口十余丈寬。據(jù)聞這樣的缺口有好幾處,已經(jīng)填上了幾個,把這個補上,他們又會轉(zhuǎn)移別處填補。

  隊將發(fā)了他們一人一把鐵鏟,命他們鏟土石入筐。對張玨來說這是件好事,由于堤潰,江邊已成澤國,修堤的人其實來往于水洼泥濘之間。他負責鏟土,就不用行走水中了。

  邊干著活兒,兵卒們也都邊聊起來,原本素不相識,正好是個熟悉的機會。

  “江堤變成如此,都是前陣子漢江波浪大作所至?”張玨問。身邊的這些兵卒都是本地人,情況比他清楚。不知道熊寶下落不明與這些事有無關(guān)系?他得多打聽,收集情報。

  這個話題很能勾人興趣,兵卒們立刻聊開?!翱刹皇菃幔磕菐兹仗焯烊绱?,江中掀起巨浪,大魚撞堤,好多人被水沖走。”

  “那魚真大,我親眼見過,一人多長,不僅一條,好多條?!币粋€自稱目擊的人吸引住眾人關(guān)注,都催他多說些。

  旁邊,唯有魚澄不合群似的自己鏟著土?!霸缰獣硇薜?,當時就不該……”魚澄怨念地嘀咕。旁人聽不清他在自言自語什么,只當在抱怨被趕來做苦役。

玨君玉

魚澄的身份其實不難看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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