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劍谷的洞口,一陣腳步聲響起,一道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石臺上的眾人聽到動靜,紛紛轉(zhuǎn)頭往劍谷洞口望去,而自里面出來的恰恰是夜孤影。
蕭運遠遠看著夜孤影,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幾名弟子相互看了看,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拓拔遠遠看著夜孤影,哈哈道:“夜師兄,你來了!”
夜孤影走到進前,微笑著說道:“咱們一年不見,你又長這么高了,這以后我得仰著頭跟你說話了?!?p> 拓拔抓了抓耳朵,有些不好意思道:“沒辦法,誰讓咱出自蠻族,天生就骨骼驚奇,身高體碩。”
夜孤影微微搖搖頭,然后走到桐枯面前,恭敬地行禮后,敬聲道:“夜孤影,見過前輩!”
桐枯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這拜進后山的日子不好過吧?”
夜孤影微笑著說道:“沒有人作伴,整天除了修煉還是修煉,日子確實不怎么好過,好在拓拔偶爾會上來。”
一名弟子喃喃道:“桐枯前輩說他拜進后山,這么說他是后山的弟子了?!?p> 又一名弟子不解道:“奇怪,這后山不是禁地嗎?”
再一名弟子說道:“不錯,我聽師父說過,劍派后山乃是禁地,即便掌教都能隨便上去?!?p> 最后一名弟子有些不解道:“既然這樣,那他是怎么拜進后山的?”
幾名弟子看著夜孤影,一個個滿臉的不相信。因為身為劍派弟子,他們自然知曉后山乃是禁地,哪怕劍派弟子都不準接近那片懸崖下面。而且,也從沒聽說過劍派后山收徒,現(xiàn)在突然冒出來一個后山弟子,任誰聽著都感覺很不可思議。
“這小子竟然拜進了后山,難怪當(dāng)初舉家族之力都沒有找到他,哼……”
東方池看著夜孤影,下意識握緊了拳頭,他不會忘記很久以前的夜晚,自己受傷差點死去的事情。只不過當(dāng)他醒來時,對方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東方世家之后也曾派人暗中于離州城附近尋找。然而,整個七十二仙峰都翻了個遍,也是沒有找到夜孤影的蹤跡,不曾想對方竟然拜進后山,還一躍成為了后山的弟子。
張簾看著夜孤影,行了一個道家禮,說道:“施主,好久不見!”
夜孤影抬手以禮,說道:“道長哪里話,咱們剛剛才在后山見過。這短短一小會兒,怎么就是好久不見了呢!”
張簾打趣道:“所謂山中方七日,世上數(shù)千年,短短一刻也是好久不見??!”
夜孤影哈哈道:“修煉無歲月,道長所言甚是!”
幾名弟子聽到兩人說的話,又一次交耳議論起來:“這道士也去了后山,他怎么可以到后山去?”
“這后山禁地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一個外派之人,可以到后山上面去?”
柳如絮也覺得很奇怪,開口問道:“缺德道長,你可以到后山上面去嗎?”
“這有什么不可以的?”
張簾看她一臉疑惑,知道對方的疑問,便說道:“后山是禁地,那是對劍派之人,可不是對外派之人。不單單我能上后山,拓拔不是也能到后山上去,你沒聽剛剛他還跟拓拔說一年不見嘛!”
柳如絮看向拓拔,一臉詢問的樣子。
拓拔點了點頭,說道:“如絮師姐,我確實可以自由出入后山,這是顏望師兄允許的?!?p> 柳如絮不悅道:“那怎么從沒聽你說起過?”
拓拔抓了抓耳朵,說道:“如絮師姐,你也從沒問過我?。 ?p> 柳如絮看了看夜孤影,轉(zhuǎn)身對東方池低聲道:“小池,他能拜進后山,這說起來也算是拜你所賜吧!”
“這或許就是他的命吧……”
東方池喃喃低語,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蕭運上下看了看夜孤影,問道:“你真是后山的傳人?”
夜孤影看了眼蕭運,不解地問道:“是的,請問有什么問題嗎?”
蕭運沉聲問道:“這么說,你一定很強了?”
夜孤影不明所以,說道:“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劍術(shù)……”
蕭運盯著他,說道:“后山乃是禁地,既然是禁地,那出來的人,應(yīng)該很厲害才是?!?p> 夜孤影謙遜著說道:“師父領(lǐng)進門,修行在個人。何況人外有人,天外還有天,我只是一個修煉者而已,談不上什么厲害不厲害。”
蕭運看了看他,說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跟你比一比。”
“不好意思,我有事在身。而且,我也不喜歡跟人比?!?p> 夜孤影并不想理會他,轉(zhuǎn)身對桐枯拱手道:“前輩,師兄讓我來取一把劍,另外,他說跟你寄存了一把刀?”
桐枯點了點頭:“嗯,顏望確實跟我存了把刀,這說起來已經(jīng)好長時間了?!?p> 夜孤影接著說道:“師兄讓我取來用,還請前輩給一下。”
桐枯還沒說話,就聽見蕭運問道:“怎么,你學(xué)的是刀?”
夜孤影如是說道:“是的,師兄曾說我的手指過短,不適合握劍。所以,我就跟師兄學(xué)了刀?!?p> “世人皆知,乾坤劍派以修劍為道,你作為劍派后山的傳人,竟然棄劍不學(xué)而學(xué)起了刀?!?p> 蕭運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你師兄坐鎮(zhèn)后山,不教授你劍術(shù),反倒教授你刀。如此看來,令師兄也不過如此!”
“你有什么資格,來評判我?guī)熜帧!?p> 夜孤影聽著蕭運的話,再看蕭運一副批判者的樣子,心里瞬間不悅起來,說道:“而且,這按輩份來說的話,縱然是柳公景見到我?guī)熜?,都得尊稱他一聲前輩,你作為柳公景的關(guān)門弟子,恐怕也要尊稱我一聲前輩?”
頓了頓,夜孤影批判性地問道:““怎么,柳公景就是這樣教授座下弟子的,還是說你自覺是他的關(guān)門弟子就要高人一等?”
“是嘛,那我倒是想請教一下前輩。”
蕭運說著便將劍袋拿到面前,然后說道:“那么,還請前輩給晚輩指點指點。”
夜孤影看了一眼劍袋里的九把劍,想起當(dāng)年吳若愚就曾說過,劍派創(chuàng)派祖師就是九把劍,心知對方應(yīng)該是想學(xué)祖師爺,于是說道:“我看你拜請了九把劍,你是想向祖師看齊,如果你覺得拜請九把劍,就能達到祖師那樣的高度,恐怕就大錯特錯了?!?p> 蕭運知道他在懟自己,卻一點也不生氣而是傲然說道:“不錯,劍派自李藏鋒前輩之后,就沒出過厲害的門人。所以,我拜請九把劍,就是要向祖師看齊。而且,我必須,也一定能達到祖師那樣的高度。”
夜孤影聽后,微笑著說道:“那就祝你早日達到那樣的高度,然后帶領(lǐng)乾坤劍派發(fā)揚光大!”
“這說了一大堆,你也不敢跟我比。如此看來,這后山的傳人也不過如此?!?p> 蕭運看了他一眼,背起沉重的劍袋,向桐枯行禮后離去。
桐枯看向幾他弟子,說道:“好了,你們也都散了吧!”
幾名弟子聞言,也各自攜劍離開劍谷。
柳如絮跟桐枯行禮后,也往劍谷外走去,東方池臨走的時候,有些意味地看了眼夜孤影一眼。
夜孤影看著眾人離去,恭敬對桐枯道:“前輩,麻煩了!”
桐枯吩咐了一句:“拓拔,你去草廬把那把刀,還有那把劍一起拿給他吧!”
“好的,師父!”
拓拔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走進草廬。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個布裹長條,跟一個長木盒子走了出來。
桐枯指了指木盒子,說道:“這是盒子里就是那把劍,這布裹著的就是那把刀。當(dāng)年,你師兄棄刀學(xué)劍后,就將它寄存在這里了?!?p> 夜孤影打開布裹,里面則是一把腰刀,輕輕拿起抽出來一看,只見刀身長三尺有余,通體黝黑而又暗沉,像是陰沉木削出來的,然而拿在手里卻很沉重。
夜孤影接過刀,拓拔看到后說道:“夜師兄,這刀跟你的穿著倒是很配?!?p> “哦……是嘛!”
夜孤影看向桐枯,問道:“前輩,這把刀什么材質(zhì)制作而成?”
桐枯想了想,說道:“這把刀乃是一根陰沉木削刻而成?!?p> “這把刀還真是陰沉木制作的?!?p> 夜孤影驚嘆,仔細打量刀身,只見刻著‘挽月’二字,料想應(yīng)該就是刀名了。
桐枯說道:“別小瞧它,那陰沉木的來歷非凡。”
夜孤影只是感慨而已,并沒有小看師兄的刀,接過木盒斜背在背后,然后向桐枯拱手行禮道:“前輩,那晚輩就先告辭了!”
桐枯看了他一眼,說道:“依我看,不如讓拓拔跟你一起去吧!”
拓拔一聽,驚喜道:“師父,我可以跟夜師兄出去嘛?”
“嗯……出去走走也好!”
桐枯點點頭,囑咐道:“不過,出去歸出去,不能給你夜師兄惹事,不然我回來罰你看五年爐子?!?p> 拓拔拍拍胸脯道:“師父放心,我絕不惹事生非!”
夜孤影看了看他,敬聲說道:“前輩,那我們就先告辭了?!?p> 桐枯點點頭,說道:“拓拔比較莽,你多看著他點?!?p> “前輩放心,晚輩知道!”
夜孤影向張簾抬手說道:“道長,我們先走了?!?p> 張簾行了一個道家禮,說道:“好,咱們再會!”
“師父,我走了?!?p> 拓拔跟桐枯恭敬行禮后,跑到青銅鼎下掏出一根燒火棍,砸掉棍子上的灰塵就扛在肩上,跟夜孤影一起往劍谷外走去。
張簾眼看兩個人離去,向桐枯詢問道:“前輩,你要遠行嗎?”
“嗯,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p> 桐枯看了看他,然后端起茶壺喝了一口。
張簾喝了一口酒,坐下與桐枯攀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