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醫(yī)學(xué)的萌芽
“霍，克爾愷你說的還真沒錯，這些少爺確實有點東西的哈？”莉葡西卡對于眼下李劍白的表現(xiàn)感到驚喜，很少見有人知道了她的“女巫”身份還不帶害怕的。
畢竟在圣典中就有很明確的一句話叫做“你應(yīng)當處死你見到的女巫?！?，而神父們?yōu)榱遂柟躺駲?quán)的統(tǒng)治更是把他們的治療手段扭曲成魔鬼的恩澤。
魔鬼，多么可怕的詞匯，仿佛一旦和這個詞沾上邊，一切就會墮落糜爛，失去所有良好的品德！
再也不能進入主的神國，從而在苦難后享樂。
但克爾愷總是對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不屑一顧。
“神不在乎。”他總是這么說，“神從來都不在乎這些，人死之后的一切神都不會在意，而至樂福土只不過是教會安慰人們繳稅的一個從未被證曉的借口?！?p> 多可笑，一個從出生起就有了一切的神父居然這么否認他們的教義。
畢竟就算教會擁有了神術(shù)這種不科學(xué)的東西，但也從未見過有什么圣子圣靈從高天回歸告訴眾人死亡之后的享樂有多么美好。
就像莉葡西卡知道自己會的這些東西更多是在泥濘之中的人們摸爬滾打口口相傳的經(jīng)驗，和那勞什子魔鬼沒有一點吊關(guān)系。
“也就是說，神是被證明存在的，但是魔鬼不是，莉葡西卡小姐會的東西其實只是科學(xué)？”露澤皺著眉總結(jié)了一下周燁話語中的精神概要，“但是如果神存在的話要如何證明魔鬼不存在呢？”
“證明不能。”
這是唯一的答案，人無法佐證神的不存在，而祂的對立面自然而然便也無法被否認存在的可能性。
“克爾愷，如果你這么說，那么你應(yīng)該不只是讓我們?nèi)瓦@些人的忙，而是你想要我告訴他們什么，對吧?！甭稘删従徧ь^看向克爾愷，一向平靜的臉上首次出現(xiàn)了情緒的起伏，那是糾結(jié)與迷茫。
“你們能夠承受得起這個代價嗎？”少女很認真地和年輕的神父確認這個信息，“在當下的環(huán)境中你們總是一無所有，你們的權(quán)利與我能讓你們知道的一切都不對等，你們的知識體系與我所知的一切都不匹配，而我對于你們所有沉重的一切都無法理解。”
露澤是天空的花朵，是女性的慈悲，生命掙扎的火花，她擁有死去歷史的部分記憶，卻從來沒有見證過活著的現(xiàn)在。
正因為如此，她更加無法確認自身所擁有的一切對于一個進展與【歷史】不盡相同的世界是否有效且正確。
而她也無法對此負責。
“沒關(guān)系，露澤，一切不會比現(xiàn)在更糟糕。”
克爾愷只是輕聲開口道：“我期待你真的是從天上而來的神使，這樣或許我能撿起被我拋下的教義繼續(xù)蒙蔽自我，裝聾作啞地過完我的一輩子?！?p> 但是她不是。
擁有現(xiàn)代記憶的周燁與李劍白無法預(yù)測過去故事的走向，擁有凝固知識的露澤不能解構(gòu)關(guān)于未來的發(fā)展，而生活在過去的克爾愷也想象不到除了神明與迷信的巫術(shù)之外還有其他方法能夠幫助這個糟糕的時代。
自從他們撥動齒輪開始，這一切早就步入了難以預(yù)料的命運軌跡。
而周燁和李劍白的使命也不過是見證露澤的旅途，僅僅作為高中生的他們所擁有的知識無法撼動龐大的命運洪流。
此刻，這條河流正在奔涌，把這個故事的開端帶向難以預(yù)料的方向。
“我會和她走的?！甭稘芍皇禽p輕點頭，“在那之后，希望你可以告訴我更多你需要我記住的東西?！?p> 周燁和李劍白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默契地放下碗，表示自己也已經(jīng)吃好東西了。
莉葡西卡看著互相打謎語的幾個人，一臉狐疑地看向克爾愷，仿佛在詢問對方是不是專門找了幾個傻子來和她逗樂的。
而克爾愷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忙完了記得回來?！彼驹诮烫脙?nèi)對眾人揮手，“我會在這里等著你們的?！?p> 莉葡西卡最終還是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后帶著周燁等人從昏暗的教堂內(nèi)走了出來。
“好逸惡勞的大少爺……”女巫輕哼一聲，對于神父這種抗拒勞動的行為表示很不滿，“我先說好，就算克爾愷說你們有多么神奇，要是你們一直給我?guī)偷姑Φ脑挘揖桶涯莻€該死的神父給抓出來！給我干活！”
她身后的三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怎么接她的話。
“那個……莉葡西卡小姐？我可以這么稱呼你嗎？”最終周燁還是擔起了團隊的交流重任，繼收拾爛攤子之后又為自己找到了生存價值，“我沒記錯的話，田里的作物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收了，那接下來我們應(yīng)該幫助你做什么？”
“歸倉作物，清理麥稈……雖然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你們?nèi)プ?，但比起那些，現(xiàn)在更需要的是去那些在前段時間豐收時受傷的人家中為他們救治?！?p> 雖然眼前的少年們很明顯并意識不到在如今這個時代中家中有人受傷意味著什么，但既然克爾愷那個家伙說了這些人是能夠幫到她的忙，看在他總是靠譜的份上，莉葡西卡決定還是再信他一回。
“這樣啊……神父那邊找不過來人嗎？”
聽到周燁的疑問的莉葡西卡冷笑了一聲：“呵，你還指望克爾愷那個偏執(zhí)狂瘋子能給你找人過來，他現(xiàn)在就是在躲教會那邊，怎么敢過去找人——且不說這個，單單是教會就不可能去專門找人過來幫助我們這些對他們的財富毫無貢獻的蛆蟲們?！?p> 多么現(xiàn)實且可怕的故事。
“他在躲人？”李劍白抓住了關(guān)鍵詞，“克爾愷不會干了什么邪惡違法的事情，我們現(xiàn)在在助紂為虐吧？”
“是啊，確實在助紂為虐?！?p> 女巫小姐語氣平靜，“只要他有一天不信彼蘇爾與彌列的存在，而且你們跟著他一起瞎搞，那么就是最大的助紂為虐，等著哪天上火刑架或者絞刑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