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澤把如雪帶到倚天殊門,施法啟用蓮池中花王,使之盛開,帶著如雪飛進花臺之中,對面而坐,雙手相對,不停的往她體內(nèi)注入真氣。
幾個時辰過后,清澤臉上淌滿汗珠,總算把她體內(nèi)邪氣攔住,只是若想讓它無法沖進頭腦擺布意識,還得在一物上注入法術(shù)塞進她頭部以作阻擋。清澤向周圍掃視一眼,心下有了主意,遂令花瓣兒回縮聚攏,把如雪養(yǎng)在花蕊中,他便飛上天宮面見天帝。
清澤無詔從不來天宮,此次突然來此倒令眾仙訝異,天帝還以為發(fā)生了他不能解決的大事,遂問,“難得見賢卿過來,今不知所謂何事?”
“確實有點事”
天后被他說慌了幾分,忙問,“何事?”
“此次來想取一物用一用?!?p> “何物?”
清澤看了看天后,拱手對天帝言:“我想去天后蟠園中取一朵桃花?!?p> 天帝捋須笑言:“小事!”
天后長吁一口氣,笑道:“既如此,我與你一起去取?!闭f完兩人同行至蟠園。
蟠園正值花開爛漫,紅紅白白,幽香醉人。清澤四處張望,揚手取下東邊最大那顆桃樹頂上的小花兒,把它放入盒中,裝入袖內(nèi),兩人折回時聊起蒼夷之事。
天后道:“前段時間我與我?guī)熜【?,見她在憂心蒼夷之事,整個人都不精神,實在令人擔心?!?p> “蒼夷不過靠吸收三界貪怨之氣才成形,百年已被收入凈瓶中凈化,早已不能成一體,我想只要三界和諧安定,定不會助長蒼夷之惡氣?!?p> “我?guī)熢趲装倌昵按髴?zhàn)中耗損不少元氣,又兼她好友被焚化,心內(nèi)受極重打擊,每每見她總是一副憂愁模樣,如今她閉關(guān),倒讓我安慰,只是青楓沒她坐鎮(zhèn),不知北辰他們能否看好那凈瓶,若是保管不善泄露出來,可怎生是好?”
“天后寬心,兵來將擋,水來土堰,我各方仙神自當護三界安寧。”
正說著,幾個小仙女鬧哄哄地吵了過來,一個小仙女倒著跑,也不管后面有沒有東西,眼見就要撞到清澤,清澤往左挪移一小步,那小仙險些跌倒,清澤隨手扶住了她。
那小仙見清澤一臉笑容,不覺看呆了,天后喝道,“胡鬧的很,哪里不好玩,跑到此處搗亂!”
這小仙是那桃源仙居仙家諾樆之女竇晴,諾樆下界收復(fù)妖魔時,因仙力耗盡而無法回天庭,天后見她孤苦,便接到身邊養(yǎng)著。
清澤把她扶穩(wěn)后向天后笑道,“天后此處桃花夭夭灼灼,妖嬈無比,自然惹人喜歡。”轉(zhuǎn)眼掠過竇晴及其它小仙,“只是玩時處處要小心才是?!?p> “你還不謝謝清澤天神么?”天后向竇晴喝道。
竇晴謝字還未開口,清澤連忙說道:“多禮了!家中還有其他瑣事,改日再與天后敘事?!闭f完拜別天后,便無蹤影。
竇晴癡癡望著遠方許久都未回神過來,天后拉著她問,“走遠了,還沒看夠?”
竇晴裝作不知,“什么?”
“剛才我可是看得真真的,你那兩眼珠子可沒離開清澤天神?!?p> “天后姨娘,這天神我怎么從沒見過?”
“他很少來此,你怎么得見?”
“他住哪里?”
“你好好頑吧,可別在他身上動什么腦筋!”說完笑著離開。
竇晴追上去喊道:“我和天后姨娘一起吧!”
清澤回到家,急速來到蓮池,打開花苞,把如雪扶做起,取出那朵桃花注入法術(shù),待那朵桃花靈動有光茫后,便兩手指夾住花蒂,一點點往如雪眉心處塞,直到整朵花兒嵌入皮肉里。
往后日子,清澤依舊把她養(yǎng)在花中,讓她汲取天地精華,日月養(yǎng)分,直到她身上的傷口復(fù)原,才把她從花中取出,抱回房間。
清澤撫著她的臉,“對不起!我答應(yīng)你玄母,會好好照顧你,卻在接你的頭一天就讓你受到了傷害!”
清澤除了每日給她灌入真氣,與她說話,還會引一些小動物過來看她!
“你還不醒么?這些小東西急與找你玩呢!”
整整半月過去,她總算醒來。
如雪下床來來回回走動,腦中空白一片,想不起任何事情,清澤進來看她,她嚇的退避三舍。
清澤笑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如雪躲在角落,遠遠問道:“你是誰?”
“我是倚天殊門殊清澤?!?p> “我是誰?”
清澤猜想:可能是那濁氣內(nèi)力太強,以至于她腦中記憶神經(jīng)受到壓迫,記不起之前所發(fā)生的事,不過對她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忘記那日受到的傷害!清澤便決定不把青楓的事告訴她,上前扶她坐床邊,說道:“我發(fā)現(xiàn)你時,你倒在地上,故帶你回到我修行之地?!?p> “你也不知道我是誰?”
清澤伸手要拿她手腕上的九彩石,她不由地往后縮一縮,清澤笑道:“看來你還是很怕我!”
如雪不語,清澤接著說道:“我見你九彩石上有字,何不看下再說?!?p> 如雪摘下九彩石,并沒看到任何字跡,只當清澤騙她,雙眼盯著他不語,清澤伸手放在石上面,彩石上現(xiàn)出字跡,‘鳳如雪’
“這是你隨身攜帶之物,想是你家人給的,這大抵就是你名字了?!?p> 這段時間,清澤一直陪著她,帶她游覽各處風景,與她說明來歷,以及各處的好處,事事關(guān)心,處處細致,又授她法術(shù),教她認字寫字撫琴下棋,不管她學(xué)得好與不好,清澤從不責怪她,任著她自由發(fā)揮。不多時如雪便與他友好起來。
傍晚,如雪扶著腰進來,“師父,尾巴摔折了!”
“你又爬到樹上逗貓了!”清澤笑道。
“那貓頭鷹太不識相,見我來,它居然連巢帶娃舉家搬遷!我著急要去找它理論,一不留神摔下樹!”
清澤笑道:“人家白天要睡,你老去打攪,它當然要躲!”
“我是想一點點引導(dǎo)它改掉這壞習慣!”如雪解釋道。
清澤捏著她鼻子笑道:“我代它謝你!不過你下次沒必要多此一舉!人家長著一雙上夜班的眼睛,你給它導(dǎo)過來,那雙眼睛不就失去價值了!”
“那它應(yīng)該早和我說清才對!白摔了一跤!”
“你今晚去池內(nèi)花芯中睡,那有助于你尾巴快速恢復(fù)原狀!”
“才不要去!那里冷冷清凊,還是睡在師父身邊好!”說完趴在床上問,“師父,今晚有什么好故事?”
如雪剛來倚天殊門那段時間,總不能入眠,清澤便與她講一些自已故事,等她睡沉便離開,然她半夜驚醒,見清澤不在,頓時哭起來,清澤過來關(guān)懷道,“怎么了?是不是做惡夢了?”
如雪抱緊清澤哭著央求,“師父,不要丟下我!”
清澤原以為她對新環(huán)境還沒適應(yīng)過來,便整夜陪在她身側(cè),可日子久了,不見她有改善,反使她更加依賴他,還總是依偎在他懷中,纏著要他講故事。
清澤笑道,“我這百年間的事都快與你說盡了!似你這么下去,我是不是要尋幾本故事書來講與你聽!”
如雪翻身抬頭看向他,笑道:“你重復(fù)講,你講得我都愛聽!”
清澤捏著她鼻子笑道:“你何時睡覺才不要哄?”
一個故事還未說完,如雪開始迷瞪起來,嘴里喃喃道:“師父,你怎么那么好?總幫別人,有沒有人幫過你?”
清澤笑道:“我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對人好會給人帶來幸福感,有幸福感后便不會有惡念,這樣萬物和諧,世間就太平了!”
如雪迷迷糊糊,口中‘嗯‘了一聲,便閉了雙眼。
“你現(xiàn)在是個大姑娘了,要學(xué)著自己睡才是!”如雪未作答,清澤低頭一看,見她已睡沉,便不再多言。
次日如雪醒來未見到清澤在旁邊,慌得跳起,看桌上留下一紙條,馬上淚眼汪汪起來,心里開始胡思亂想:師父不要我了?小心翼翼打開紙條,上面寫著,“我出去一趟,一個時辰后便回,你在家勤習法術(shù),回來考你!”如雪松了一口氣。
如雪胡亂練了一會,便自行頑去。
清澤回來,遠遠見如雪躺在樹上百無聊賴的玩著花瓣,一會把花瓣兒咬在嘴里往上吹,一會兒捻在手中彈出去,清澤搖頭笑喊:“雪兒!”
如雪興奮的馬上棄了花籃飛下樹,一籃子的花瓣半空中飄舞。如雪興奮地跑到清澤身邊,抱住他撒嬌,“師父下次能不能不把我丟下?
清澤笑道:“我不過出去一個時辰!你倒好,把我的話全拋腦后,跑到樹上捉弄花瓣兒!”
“你的話我記在心里了呢,我剛還在練,見你許久沒回來,便采了些花瓣兒,爬樹上給鳥兒喂食,誰知它們都不肯吃!”
清澤笑道:“園子里的花原是被你這么折騰掉得!”說完拿開如雪的雙手,“你剛說你有練,我現(xiàn)就和你過過招驗一驗成效!”
“可以,但師父得答應(yīng)我,以后不能在我睡著的時候偷著出去!”
“我是偷著出去的?”
“你把我嚇得不輕!”
清澤刮了刮她鼻子,笑道:“你是多么不經(jīng)嚇!我還給你留了紙條,還嚇著?”
如雪拉起清澤手委屈道:“我醒來不見你,還以為你丟下我走了?!?p> 清澤撫著如雪的頭,笑道:“放心吧,我不會丟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