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公國使者
羅恩走后,屋內(nèi)只剩下兩人。
埃莉諾進(jìn)門之后直接坐在了屋內(nèi)唯一的椅子上。又指了指床邊讓埃里克坐下說。
“我聽說你在路上遇到了劫匪,還受了傷。所以特意過來看看你,順便給你送瓶藥?!?p> 沒想到嫂子不僅長得好看,心也這么美。
埃里克在床沿坐下?!皠谀阗M心了,埃莉諾姐姐?!?p> 聽他叫自己姐姐,埃莉諾不覺莞爾,神情卻依舊有些淡漠。從懷中摸出一個瓶子,也不交給埃里克,只是放在一旁桌上,又交代道:
“這是我們那兒很靈的跌打藥,記得涂在傷口上。千萬記得一日需涂上三次,不能少涂,記住了嗎?”
這話說完,她就連忙起身告辭:“夜已經(jīng)深了,男女有別,我就不久留了。”
還沒等埃里克反應(yīng)過來,她就走到門口。
見她要走,埃里克激動之下,連忙抓起藥瓶。一時心急竟然重重握住了埃莉諾的手臂。
雖然是無心之舉,可那軟軟柔柔的觸感著實讓埃里克心癢。
“你!”
埃里克的大膽舉動讓埃莉諾嚇得身子一顫。
“請你自重!”
她的臉上帶了一絲慍怒。
“你的父兄剛剛蒙召。我也是未亡之人,不能這樣!”
說完就要大步離開埃里克的房間。
埃里克此時也反應(yīng)過來是自己孟浪了,連忙轉(zhuǎn)身上前,攔住埃莉諾。要是她就這樣離開了,這誤會可就大了!
“埃莉諾姐姐,你誤會我了。”
少女有些應(yīng)激,也不想聽些什么,執(zhí)意要走。
“埃莉諾姐姐,我剛見你就愣住了,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埃里克見埃莉諾不管不顧,還要出去。就繼續(xù)說道:“難道我的兄長就沒說過您長得像一個人嗎?”
也就是在剛剛,埃里克才發(fā)現(xiàn)引起自己異樣的原因。
在提哈時,埃里克也不是沒有見過美貌的女子。當(dāng)然不會因為只是面容姣好的埃莉諾而失了神。
埃里克的一句話,讓埃莉諾立刻想起了她丈夫曾對她說過的話,一時失神。
仿佛是一瞬間,埃莉諾對埃里克的怒意就全部消弭。
“埃里克……”埃莉諾眼中微微含淚。
她甚至有些羞愧,主動攬過埃里克。明明自己先垂下一滴晶瑩,卻去拂拭埃里克臉龐上并不存在的淚珠。
埃里克的短短一句話,仿佛一把可以打開堤壩的鑰匙,把埃莉諾這兩個月來用堅強(qiáng)筑起的堤壩徹底打開。
洪水立刻泛濫。
看著眼前人淚如雨下,埃里克不知是跟著情緒激動還是演技高超,也跟著抽泣起來。
“埃莉諾姐姐你不要哭,既然基利斯督讓我父母和兄長早早蒙召,一定是圣座垂恩,讓他們早早升入天堂,聆聽圣座福音,享受天福?!?p> “嗯嗯,一定是這樣!是我錯怪你了?!卑@蛑Z此時根本沒有心思,再責(zé)怪埃里克了。
埃里克本來就哭得輕些,到最后,反而成了他來安撫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女了。
許久之后,埃莉諾才停下啜泣。眼眶微紅的她覺得有些難堪,張口仔細(xì)問道:“我長得真的很像紫荊花夫人嗎?”
“嗯?!卑@锟酥刂攸c頭。“我印象中,你和母親有八九分相似?!?p> 這一句話再次讓埃莉諾擠出最后幾滴淚水。
“我記得去年也是這個時候,我嫁給了厄德?;槎Y當(dāng)晚,他也是這么和我說的。”
“那時候我剛離開鹿角堡,還沒見過厄德,出嫁的車隊晚上出發(fā),經(jīng)過幾個山丘……”
也許是這次的事情打開了埃莉諾的心匣,她很快接納了埃里克,并向他講述起了自己出嫁時候的場景。
“當(dāng)晚我們在加龍河邊扎營,典禮官帶著高高的圓錐帽,可滑稽了……”
“我第一次來威爾茲,就覺得這和我家也沒什么不一樣。草一樣青,水一樣綠,民眾樸實,牛羊成群……”
這天晚上,埃莉諾和埃里克聊了很多。
或許是埃里克前身殘存的身體意識作祟,埃里克可以明顯感覺到,相比于接近他人自己更渴望接近埃莉諾。
于是在以往他絕對坐不住的情況下,他幾乎陪埃莉諾聊了一晚。
事實證明,他絕對低估了眼前女子的健談能力。
等蠟燭燃燒了一晚,燭火閃爍的時候,埃莉諾才停止了她銀鈴般的笑聲。
許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她有些尷尬地站了起來。
“對不起,埃里克,我一定打擾到你休息了?!?p> “沒事兒,埃莉諾姐姐。想必兄長知道您很快走出了悲痛,他在天有靈也會很開心的。”
“厄德嗎……”埃莉諾若有所思。
這次交談,明顯讓埃莉諾接納了埃里克。甚至在臨走時,在埃莉諾的堅持下,還親自為埃里克上了傷藥。
躺在床上,埃里克感受著肩膀上的涼爽,心里久久不能忘懷。
直到蠟燭最后燃盡,屋內(nèi)陷入昏暗中,只剩下一縷燃盡的蠟燭煙灰。
有著酒精的催眠,埃里克很快渡過了他在威爾茲的第一天。
之后的幾天里,有了鹿角堡傷藥的加持,埃里克的傷口徹底結(jié)痂,再也不用擔(dān)心傷口的問題了。他也在休斯和埃莉諾的陪同下祭奠了已故的父親、母親、兄長以及希爾德家族的歷代祖先。
幾天后,威爾茲堡走廊的畫框前。
休斯總管正在為埃里克介紹著他的先祖?zhèn)儯谶@位總管嘴里,這片土地上數(shù)十年的歷史被揉碎凝練。
“這位是您的祖父的母親,威爾茲的格瑞斯夫人的畫像,她是奧布坦宗族最后一位統(tǒng)治威爾茲的男爵。她年輕時,曾經(jīng)迷倒過萬千男子,無數(shù)騎士從四方匯聚而來,只為一睹芳容?!?p> “當(dāng)騎士們聚在一起,一場為了贏得格瑞斯夫人芳心的比武大賽在威爾茲舉行,盡管在三名騎士因此而亡后的半個月內(nèi),格瑞斯夫人都對此一無所知。”
“然后這位是您的曾祖父,最后贏得格瑞斯夫人芳心的騎士,他是來自……”
休斯總管正要繼續(xù)說下去,他的聲音卻被急忙跑來的侍從羅恩打斷了。
“你不是去和伍德騎士學(xué)習(xí)劍術(shù)了嗎?”埃里克有些責(zé)怪他的意味,因為他正聽得性起。
休斯總管口中的往事,如同演義小說一樣精彩。
埃里克不到十四歲就離開了奧多公國,這些舊事,當(dāng)然沒人會和他細(xì)說??扇缃袼R上就要繼承爵位,當(dāng)然不能不知道這些東西。
聽出了主人話中責(zé)備的羅恩沒有半點沮喪,反而興奮道:“是伍德騎士命令我來的,公國的冊封使者來了,現(xiàn)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迎接到鎮(zhèn)子里了!”羅恩一路跑來,還喘著粗氣。
埃里克和休斯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喜意。
“好!快請使者進(jìn)來!”埃里克有些激動,這幾天,他一直在等這個消息。
此前,雖然埃里克的繼承權(quán)無可置疑,可他仍然不能稱自己為威爾茲男爵。這件事情如果不落下來,埃里克總覺得這一切就像一場夢。
公國使者很快被請到大廳面見埃里克,使者一共來了三個:一位老練的官員帶著兩名侍從。
為首的官員上前行禮,面色平和,禮節(jié)得體。
“尊敬的埃里克先生,我是吉揚,奧多公國忠誠的準(zhǔn)爵士?!?p> “你好,吉揚。威爾茲歡迎你。”
吉揚立刻表明來意。
“我此行是受到公爵大人的旨意,經(jīng)由宮相大人的派遣,代替您的封君林堡伯爵加文大人,冊封您為威爾茲男爵的使者?!奔獡P一邊說著,就接連從包裹里取出了幾樣?xùn)|西。
“這是休斯總管寫給宮相大人的信……”
“這是宮相大人的派遣信……”
“這是加文伯爵的委托憑證……”
“這是我家族的印信,請您核閱……”
吉揚的嘴很快,說話就像機(jī)關(guān)槍。他的手也跟著他的嘴,不停從包裹里取出東西來,一件件放在桌上?!?p> 見到這位使者如此老練,埃里克也釋然了。轉(zhuǎn)身望了望身側(cè)的休斯,剛要說什么,就見總管休斯望著他輕輕點頭,埃里克才沒說什么。
“最后一樣,這是我個人對您的賀禮?!奔獡P把一瓶墨水托在手上,賣力介紹道:“這是來自提哈的高檔貨,或許會讓您想起在西方城邦的一些昔日往事。”
見到墨水的一剎那,埃里克差點笑出聲來,那墨水瓶上大大的“E”讓他哭笑不得。
沒想到自己工坊的貨源已經(jīng)流傳到了奧多。
吉揚有些不解埃里克的表情,還是深施一禮。埃里克還沒來得及讓他平身,他就抬起頭來,對埃里克道:“我們可以開始了嗎?埃里克·奧·希爾德先生?”
“現(xiàn)在就要舉行授爵儀式?”
“當(dāng)然不是,威廉主教還在路上,我先要對您的繼承權(quán)利作出審查,麻煩您配合。”吉揚又對總管休斯道:“休斯總管,需要借用一間房子,來進(jìn)行審查。”
“好,我這就準(zhǔn)備?!毙菟挂豢诖饝?yīng)下來。
“只需要一間普通的房間。”吉揚補(bǔ)了一句。
隨后埃里克就被帶到這間屋子內(nèi),休斯總管隨后出去把門關(guān)上。
轉(zhuǎn)眼間,屋子內(nèi)就剩下了埃里克和“快嘴”吉揚。
“好了,埃里克先生,請您放松。”吉揚道:“這是每個奧多公國貴族都需要經(jīng)歷的步驟,您不用擔(dān)心?!?p> “需要做什么測試嗎?”埃里克有些狐疑,他并不知道吉揚要干什么。
“現(xiàn)在!”
“請把褲子脫掉。”吉揚一臉平靜地盯著埃里克的下半身。
岳修炎
稍后還有一章。 另外來站短了,這個月還有投資名額的可以投一下。 求波收藏,大家不要養(yǎng)書啊,追讀很關(guān)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