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羅伊七世
看著在威爾茲興起的集市漸漸結(jié)束，埃里克仍在回味。雖然那兩天吵得他耳朵生疼，可他的收益還是很可觀的。
短短幾天的集市，就給他帶來了將近30鎊的各種商業(yè)稅收?？上У氖牵@次的大型商業(yè)集會似乎掏空了威爾茲人民的消費欲望?？磥矶唐谥畠?nèi)，商業(yè)貿(mào)易還會和之前一樣繼續(xù)低迷。
不過這次商業(yè)集會也帶來一些副作用，他發(fā)現(xiàn)威爾茲城內(nèi)多了不少流民。
雖然少量流民也沒有什么壞處，更別提對治安造成什么影響，伍德騎士卻很厭惡，認為這是一群不穩(wěn)定的力量，甚至表示要把這群乞丐趕出威爾茲。
這個舉動讓埃里克知道后立刻阻攔下了，他正好缺人呢。于是讓吉伯把這些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流民收編，讓他們也參與到新莊園的建設(shè)。
期間，吉伯也向他反映，由于新莊園的選址接近商路，他已經(jīng)吸收了一些流民。這個消息倒是引起了埃里克的警覺?？上€沒有任何情報機構(gòu)，無法調(diào)查此事的原因。
不過畢竟流民涌入對他來說，還算是一件好事，倒也沒有在意太多。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埃里克一直在威爾茲和新莊園來回游走，時不時還會和馬歇爾一起巡視領(lǐng)地組織巡回法庭。
隨著新莊園那里流民的聚集，勞力人數(shù)已經(jīng)突破了三百大關(guān)，并且還時不時的增加人數(shù)。還好夏開特的糧食已經(jīng)進入威爾茲，不然埃里克每天光是糧食消耗，就是一大筆支出。
按照埃里克和吉伯制定好的計劃。伐木營地被最先建好。大量木材被砍伐，晾曬。起初，這些木材被用于制造窩棚。
當窩棚的數(shù)量滿足條件之后，吉伯便命令下令修建長期住房。這種木屋在奧多也很常見，搭建起來并不困難。只需要八九個人，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建成一棟。
在秋收前，他們就能建起五十棟這樣的木屋，滿足五十戶家庭的居住需要。
聽著吉伯的匯報，埃里克也很欣慰。這段時間他當然沒有閑著，在巡回法庭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搜集好了各個莊園的土地情況。
他特地留意了哪個家庭的土地不夠，并且記錄下來。最后在他的勸說下，已經(jīng)有三十多個少地家庭有了搬遷的打算。
除此之外，他還留意了一些尚未結(jié)婚的小伙子，這些人在勞動力上已經(jīng)完全可以被看做一個男子，卻并未結(jié)婚。
如果能再吸引一部分這樣的青年搬到莊園，那么這個莊園建成之日就算得上一個貨真價實的莊園了！
現(xiàn)在，他只剩下一個問題。
耕地。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8月底了，秋收已經(jīng)不能再耽誤了。就算埃里克許諾留下的人有第納爾作為獎勵，可絕大多數(shù)農(nóng)夫都表示不能繼續(xù)服役了。
“老爺，我們?nèi)绻俨换厝ィf稼都要爛在地里了！”看著眼前農(nóng)夫的求情，埃里克也知道是時候放他們回去了。
于是，在每人發(fā)放了10個第納爾的獎金之后，埃里克把所有農(nóng)夫遣返回了莊園。雖然這些農(nóng)夫愿意在秋收之后繼續(xù)為埃里克效力。
可小孩子都知道，秋天之后就是冬天。等到威爾茲下雪結(jié)冰，土都被凍住，開墾土地就會變得無比困難。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打算利用秋收之后的時間，盡自己的最大限度動員全威爾茲的農(nóng)民來新莊園開墾土地。
吉伯對此也十分贊同：“如果秋收之后能開墾出一些荒地，種下冬小麥的話，起碼也有些收成?！?p> 土地剛開墾的第一年，收成都不會太好，而第二年第三年卻會十分高產(chǎn)，一直到漸漸適應(yīng)耕作，理論產(chǎn)出就會趨于平穩(wěn)。
看著遠處流民和那十二個奴隸正在犁地，埃里克說道：“今年開墾的土地不要全部種上冬小麥。”
“您的意思是？”吉伯有些不解。
“我要在這里試驗三圃制！”埃里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吉伯剛要說話，卻反應(yīng)過來，贊同道：“不愧是您！這片土地還沒有開墾就規(guī)劃出了三圃制，那么等到土地開墾結(jié)束，三圃制也就順理成章了！”
“你也多多努力吧！如果這個嘗試成功，我會去提哈購買一批奴隸，把威爾茲這片平原建滿莊園！”
“真是偉大的理想！”吉伯一臉向往，這些天來因為高強度工作導(dǎo)致的陰霾也一掃而空，立刻表示自己不累，還干得動！
就在威爾茲的樹葉被秋風吹黃，隨風飄落的時候，一位客人途徑威爾茲，前來拜訪威爾茲的新男爵。
“這不是我的老朋友羅伊嗎？哪股風把你吹來了？”埃里克在城堡大廳里接見了羅伊，能見到這位老同學，他相當開心。
“還不是給你送畢業(yè)證書?！绷_伊說完，讓侍從取來了一卷羊皮紙遞給埃里克?！澳阕叩迷纾瑠W登導(dǎo)師讓我給你帶句日安?！?p> 于是羅伊清了清嗓子，挺起脊梁骨，裝作奧登導(dǎo)師的模樣，學著他濃厚的薩格森方言道：“日安，我的學生?！?p> “哈哈哈哈！你學得可太像了！”埃里克捧腹大笑：“也祝他有美好的一天?！?p> 兩人是提哈學院一屆的學生，又都來自奧多，所以時間久了關(guān)系自然很鐵。正好有羅伊回來，埃里克也可以了解提哈那邊的事情。
他在提哈的工坊有管家管理，沒什么大礙。不過羅伊向他說了一個壞消息，埃里克當年追求的若干女士中的一位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結(jié)婚了就結(jié)婚吧，祝她婚姻幸福。”埃里克反倒沒放在心上，自從他離開提哈，他就知道自己這輩子不會再回到提哈幾次了。
身為奧多公國的一位男爵，他一年的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會在領(lǐng)地上渡過。如果不是在城堡休息、巡視領(lǐng)地，就是去覲見領(lǐng)主、舉辦狩獵。
“那好，不說這個了！”羅伊很識相地換了個話題：“反正你當年也不止追求過她一個?！?p> “不是說換個話題嗎？”
“好好好！”羅伊問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p> “你問吧，只要合理，我知無不言。”
羅伊湊近了，仔細問道：“你感覺男爵的生活怎么樣？”
“??？就這？”埃里克有些摸不著頭腦：“如果你是說和一個學院學生相比的話，雖然需要操勞的事情有許多，但的確很爽?！?p> 又看了看羅伊：“可如果和一位子爵比起來，倒還是差一點的。”
“你說是吧，羅伊子爵？”埃里克盯著羅伊，好像自打他一進門，就知道了這個秘密。
“**，你怎么知道我這次回來是為了授爵？”羅伊像是活見鬼一眼，卻又感覺這的確是埃里克能猜出來的事情。
“古堡伯爵羅伊六世，四十二歲才有后嗣。他今年都五十九了，你不著急他都著急了?！卑＠锟说溃骸皼r且，我聽說他在今年春天那場戰(zhàn)斗里受過一次重傷。算算時候，估計等你畢業(yè)，他就會把你叫回去授予子爵了?！?p> 所謂子爵，就是伯爵繼承人的叫法。與之同理，公爵的繼承人一般也被稱呼為侯爵。不過這種叫法不需要真的分封一塊土地給他。
雖說如此，這也是確定了繼承人，就算是他的領(lǐng)主，也無法干預(yù)繼承。
“好了，既然來威爾茲，就在這住上一段時間，順便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卑＠锟苏f完，示意羅恩準備酒宴。
由于兩個人是三年同窗，關(guān)系又很不錯。這次酒宴，與其說是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還不如說是一次小型聯(lián)誼會。剛開始兩個人還能保持作為貴族的應(yīng)有的禮節(jié)。
可酒精上頭之后，兩人就開始稱兄道弟，高談闊論起來。
席間，羅伊講了一件事。
“我聽說公爵把蘭尼伯爵的爵位撤銷了？還把土地分封給了一個商人？”
“啊，是有這回事?！卑＠锟讼肓讼耄c頭答應(yīng)：“不知道提哈那邊是怎么傳的。我這里消息閉塞，只知道一個大概?！?p> “快和我說說，蘭尼城離古堡可不遠，我感覺這事貓膩很大！”羅伊催促不止。
看著羅伊的樣子，埃里克也就說了。
“這件事的起因你應(yīng)該知道，春天那一戰(zhàn)，蘭尼城伯爵戰(zhàn)死沙場，他死之后，他唯一的兒子繼承了家業(yè)。”
“可這之后不久，嘶，好像才三五個月光景，那個新伯爵竟然也去世?！卑＠锟怂瓦M嘴里一塊肉，繼續(xù)道：“新伯爵死后啊，蘭尼城就沒了合法后裔，雖然后來跳出來兩個老伯爵的私生子，說自己應(yīng)該繼承爵位?！?p> “可如果換了別的領(lǐng)主，還會檢驗一下身份。可要是那位辦事，結(jié)果你是知道的……”埃里克酒醉之后，也沒敢明說。
不過他的意思羅伊也清楚，又追問道：“哪后來怎么把蘭尼城封給了一個商人呢？”
“啊，你說的那個商人，好像是叫……，叫……”埃里克明顯忘了名字，問身邊的羅恩：“羅恩，你還記得那位商人伯爵的名字嗎？”
“好像是叫厄爾?！绷_恩想了想，立刻回答。
“對，是叫厄爾。我聽說他在戰(zhàn)爭中花了一大筆錢支持公爵作戰(zhàn)?！卑＠锟肆⒖叹桶堰@幾個月來的風言風語加工整理。
“聽說他在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還支援給公爵1200鎊的恤孤費?！卑＠锟寺犝f這件事時，也很震驚?！澳侵蟛痪?，公爵先讓一位遠房侄子把厄爾收為騎士，不久又封他為蘭尼城男爵?！?p> “沒多久，就封他為蘭尼城伯爵，管轄蘭尼城。”埃里克把自己知道的，差不多都告訴給了羅伊。
他也知道羅伊擔心領(lǐng)地，于是出言安慰道：“你就放心吧，我聽說你老爹和公爵穿一條開襠褲的交情，難道會突然腦袋抽風，去剝奪你們家的領(lǐng)地？”
羅伊也知道埃里克的意思，于是道：“我在提哈聽說的，卻要偏激多了?！?p> “不僅是街上的商人，就連提哈的幾大商會，也都以為這位公爵要搞王權(quán)集中。甚至還有傳言稱那位，想要稱王！”
“稱王！”埃里克一個寒顫，嚇得酒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