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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心計:帝君別囂張

第三十八章 寒卿大人

毒妃心計:帝君別囂張 顏謹(jǐn) 2006 2015-06-05 23:55:45

  夜深人靜,竹園又沉浸在無聲的安寂中。窗前幾根翠竹搖曳生姿的疏影,散落在窗前,像極了江南名家的水墨畫。

  沫寒,由著丫鬟們服了藥,早早地睡下。

  樹影竄動,一抹快速的身影從竹園閃過,“蹭”地一下,進了屋內(nèi)。一來二去間,他也熟悉屋內(nèi)的擺設(shè)。走到桌前,自顧自倒起一杯茶,一飲而盡。

  自打暗中習(xí)武以來,沫寒的聽覺較常人自然好太多。何況她向來淺眠。很快,她睜開眼,坐起身來。

  對于她淡漠警覺的一面,寒卿,唇角浮起放蕩不羈的笑意,早已見怪不怪。

  倆人間隔著一層簾幔,寒卿微微抿起薄唇,朝她望去,“太后吩咐你,盡早動身。”

  一連幾天,尚未收到任何來自太后那邊的指示。在寒卿來之前,沫寒便估量著太后也差不多該派人來了。只是她沒有想到,怎么又是這個寒卿?

  “嗯!”沫寒靠在床里面,低低地應(yīng)了一句,并不打算下床相見。

  聽到她有氣無力的聲音,寒卿心知這丫頭就是故意不想搭理自己。他心里暗笑,你不愿意搭理,我偏要和你糾纏不清。

  “黑燈瞎火的,你看得見嗎?”話音剛落,寒卿指尖一動,屋內(nèi)頓時亮了起來。

  沒料想他出手這么快,自己連拒絕的話還未說出。一時間還不適應(yīng)燭火的亮度,沫寒拿起絹帕擋著眼睛。

  耳畔傳來一陣嬉笑,她賭氣拿下絹帕,卻見寒卿正瞧著她的舉動發(fā)笑。

  屋內(nèi)淡淡的燭光照映下,她才看清楚寒卿,一襲褐色華衣坐在桌前,明眸星動。手持著一把紙扇,輕輕揮動著,扇子上面用草書寫著唐寅的《桃花庵》。倒有些風(fēng)流公子哥的韻味。

  這首詩便是宇昊最喜歡的一句,沫寒竟有些失神,在心里驀然念起: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順著她的目光,寒卿注意到手中的紙扇,眼眸微動,依舊是盈盈笑意:“怎么?你也喜歡這首詩?我最喜歡的,恰好是唐寅的最后幾句。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不可否認(rèn)寒卿念起來,別有一番韻味,浮在心頭。唐寅詩中的精髓幾句,他領(lǐng)悟不錯。但是沫寒偏偏不待見他,不由地腹議。詩倒是好詩。他拿過來用,倒是糟蹋了詩。

  眼見她不待見自己,寒卿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很有趣,忍不住說起,“你這個小丫頭,脾氣還真挺大。不就是當(dāng)初,故意讓你在破宅子待了一夜?你還真是愛記仇,現(xiàn)在還在記恨著?!?p>  終于肯承認(rèn)待在破宅子那一晚,就是他的鬼主意。沫寒眉目一挑,心里的火氣蹭蹭的。

  回來之后,她好生琢磨一番,既然太后早就安排一處宅子,何必再待她去什么破宅子?想來想去,只有一個答案,根本就是那個叫寒卿的鬼主意。目的為了嚇唬嚇唬自己,瞧一瞧太后選中的北宮沫寒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小姑娘。

  不道歉就算了,居然還說起風(fēng)涼話。

  這下,沫寒也不打算忍了,正視著他燦若星辰的明眸,干脆拿話揶揄,“記恨大人,沫寒哪敢?寒卿大人可是太后身邊的心腹,沫寒不過是個小丫頭。畢竟雞蛋碰不過石頭的道理,沫寒尚且知曉。”

  這丫頭嘴上說著不敢,指不定心里把自己麻了多少遍。連太后都看重的人,他可不敢隨意小看了去。

  寒卿悠悠地?fù)]動手中的紙扇,粲然一笑:“你雖是個小丫頭,可心里就似住著一個大人。小小年紀(jì),巧舌如簧,又心思縝密,難保他日成了什么大氣候。不過,太后與我不同,在她面前,你最好收起自己的所謂小聰明和心思?!?p>  聽了這話,沫寒有些詫異,重新凝視著他的眸子,想要借此探出些什么。

  卻不想,第一次發(fā)現(xiàn),寒卿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宛如碧波上的粼粼波光,晶瑩而明亮。她想眼前的這張人皮面具下,必然有一張足以魅惑眾人的臉。

  本想問他為什么戴著面具的。想了想,卻終究沒有問出聲。世上之人大多戴著形形色色的面具,時而聰穎,時而愚鈍,時而善良,時而惡毒,時而軟弱,時而堅強。自己尚且如此,又如何再去問及旁人。

  聽了一會,寒卿想起一件事,好奇問道:“那日,你是如何識別我戴著面具?”

  如果沒有之前寒卿那句提醒的話,她肯定不會說。自己暗中學(xué)醫(yī)這事,旁人不知道,她反倒安全點?,F(xiàn)在,她確實但說無妨了。

  “每一張人皮面具都需要以專門的藥水浸泡多日,所以會殘留一些難以除卻的味道。而我略懂醫(yī)術(shù),恰好聞過那一抹藥材?!?p>  重重的放下茶杯,寒卿踱步到沫寒的面前,細(xì)細(xì)的打量,不說話,卻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從身上散發(fā)出來。尤其是那一雙眸子卻是越發(fā)的幽深……

  原來自己已經(jīng)詫異,北宮沫寒在人前居然扮豬吃老虎的一面。沒想到她還暗中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難不成她也存著同太后、顏汐檸一般的心思,妄想染指大齊至高無上的權(quán)勢?

  寒卿的眸光夾雜著看不清的冷意,泛起點點寒光,如劍般鋒利,殺人于無形。仿佛要徹底剖析她整個人,仔仔細(xì)細(xì)看明白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卻見,她,眼眸澄澈,并未多摻雜一分其他心思。

  良久,淡淡的瞥了沫寒一眼,沒再多說一個字,抽身離去。

  最后的一眼,不知為何,沫寒竟然感覺到背后傳來一絲涼意。甚至來不及問,那人便消失在夜色中。

  夜靜靜地,屋內(nèi)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氣。那是寒卿遺留下的香氣。他已然離去,似乎只有那股淡淡的幽香,在提醒她,寒卿來過。

  不知不覺三更了,她凝望了燭臺上快要熄滅的燭火,安靜地躺在床上,緩緩合上眼,忖度起如何和祖母啟口。

顏謹(jǐ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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