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伎倆被戳穿,那婦人,不,應該稱之為少女也就拋了偽裝,將覆在臉上的幾縷亂發(fā)一抹,抬起臉來對著眾人狡黠一笑:“沒想到竟然會被你們發(fā)現(xiàn),我本還想著從掌柜這里討些錢花,如今看來是不成了?!?p> 謝永貴:“這位小娘子看著年紀不大,手段卻不得了,有了這本事做什么不好為何要做這沒本的生意,即便是商人,這錢也是來之不易,你如此行事恐怕是有違江湖道義?!?p> 少女抬抬胳膊,說道:“小子,我知道你早醒了,如今都被人給抓了,還不下來,到底要老娘抱你多久?”
只聽得哈哈一笑,那小孩兒一個翻身落到地上,身手利落,哪里有半分不舒服的模樣。
謝永貴早拿出了隨身的手枷,抖抖鏈子說道:“雖然你們兩個年級尚小,只是今天這事情鬧得不小,還是隨我回衙門走一趟吧?!?p> 小孩兒聽了一臉的驚慌,往后迅速退了一步這才說:“我們又沒有騙到錢,這也要抓的嗎?”
說完一屁股坐到地上,哀嘆一聲:“我就說嘛,不要聽那胖子的話,哪有錢來的這么容易的,等小爺回去了一定要去找他算賬!“
常華婉卻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問道:“方才你說是個胖子說的?他長什么模樣?”
小孩兒剛要開口卻被那少女攔下,她嘿嘿一笑:“哎,方才我瞧見他們喊你掌柜,想來就是主事的人,你若想要知道也成,不過你得把我們放了?!?p> “放了你們,想的容易,你們敗壞傳香齋的名聲,我們還沒找你算賬呢!謝武侯,你可不能被這倆人給騙了!”
豇豆頗有些憤憤不平,自打前兩天掌柜的那個什么二叔出現(xiàn),這事兒是一樁接著一樁,好不容易找到個挑事兒的,可不能就這么算了。
謝永貴想了想說:“今兒這事情鬧得不小,這追究的權利自然在傳香齋手里,只要你們開口,我便將他們帶回衙門,一個擾亂民心之罪,幾十板子是少不了的?!?p> 豇豆叉腰笑了一聲:“哈哈,聽到沒有,等你們被送去打了板子,我看你們還敢不敢來這里胡鬧?!?p> 聽了這話,那兩人也沒了精氣神兒,癟著嘴坐在地上不說話。
“若是我這次放了你們,你們改日沒錢了又想去做這敲詐的買賣怎么辦,那我豈不是放虎歸山?”
常華婉一直在旁邊看著沒出聲,其實她雖然生氣倒也不至于真的將他們送去大牢,那地方都是些作奸犯科之徒,這兩人年紀還小,只怕進去了出來也得脫層皮。
少女趕忙舉手道:“我發(fā)誓我發(fā)誓,以后絕對不會再這么干了,若是再敢起壞心的話就讓我真的變成老婦!”
“呵,人總歸是要老的,你這話哪里有什么效用,還不如不說!”
方才見著這少女會易容,云飛練還想過去請教請教的,只這會兒的功夫見著兩人的樣子,反倒覺得他們根本沒有江湖之人的豪氣,畏畏縮縮,騙人為生,同她想象之中的江湖豪俠相距甚遠。
“飛練說的沒錯,這么著,你們今天過來耽誤了我一天的生意,耗費可是不少,這錢你們總得賠的吧?!?p> 少女撓撓頭,蔫蔫的說:“賠是該賠,可我們若是有錢,哪里還需要過來騙人?!?p> 常華婉眉毛一挑:“這個我自然有方法,你們只管說同不同意就成了,若是答應賠錢然后將那指使之人告訴我,你們的事情我便不再追究,那板子也不必挨了,你們看怎么樣?”
少女:“此話當真!“
常華婉笑的一臉和氣:“自然當真,我做生意的最講究信譽了?!?p> 說完朝著一邊的老劉頭擠擠眼睛,老劉頭嘿嘿一笑,不多會兒的功夫便拿了張遞過去:“這個呢是咱們店里的契約,你們兩個瞧瞧,這小郎君年紀還小,就不必簽了,不過只要在咱們店里幫忙,就也有你的一份飯吃?!?p> 少女一臉疑惑的接過來,看完了之后已經變作了一臉的驚奇:“你真的要雇我們?不怕我們再騙你嗎?”
常華婉:“自然怕,所以你們等會兒要將自個兒的文牒交出來讓謝武侯看下,若是敢欠著債跑了衙門可是會定你們罪的?!?p> 少女仔細的的看了看契約的內容,包吃包住,待遇雖說算不得高,但是一個丫頭旁的店里可不會拿出這么好的條件,末了她咬咬牙,還是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賀明月。
這結果自然是讓眾人大跌眼鏡,豇豆尤其反對:“掌柜的,你放過他們也就算了,為何還要把人留下,這人可還想著騙咱們呢?!?p> 老劉頭把人拽到后院也不知說了什么,最后豇豆還是走了回來,沒好氣的把那兩個人到了后院安頓。
事情解決自然是皆大歡喜,事主不追究,謝永貴自然也沒堅持,只是臨走的時候常華婉還是包了一份點心塞到他手里,說是店里試吃的新品托他回去好好嘗嘗,有什么需要改進的地方一定要同自己說,她話說到這里,謝永貴便沒推辭,將荷葉包提了回去。
只是從那以后,凡是來這里巡視的武侯,對傳香齋都是照顧的很,有什么變故總能有人第一時間過來,這就是后話了。
回去的路上,云飛練不停捏著手腕,問一邊的常華婉:“你打算拿人怎么辦,依我看,咱們還是偷偷過去,讓我把他打一頓得了,要說這也是倒霉,怎么就被纏了這么一塊狗屁膏藥?!?p> 方才簽約之后,賀明月也沒有再隱瞞,將那指使之人的模樣說了出來,白白圓圓,不可一世,口音還不是當?shù)氐?,這人除了胡阿寶還能是誰,只是常華婉卻沒有想到,明明胡元真早就離開了,怎么胡阿寶還會留下來,難道就真的同自己就有這樣的深仇大恨,非得留下來不成?
其實這事兒倒是她誤會了,胡阿寶那日帶著荷包去了勾欄,第二天便被人從被窩里揪了出來。
青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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