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fēng)呼嘯,洞內(nèi)兩人卻心態(tài)各異!
一個是無家可歸的江湖浪子,隨遇而安無拘無束,另一個則是當(dāng)今公主錦衣玉食呼前喚后,而今落難于此,兩人的相遇也許便是命運(yùn)玩笑之所在。
屈言瞅了多蘭一眼,笑道:“你如果沒吃錯藥就奇怪了,這可完全不是你多蘭公主的性格,以前那個公主刁蠻任性無理取鬧,別人說一句話她能找出十個借口來,難道我記錯了?”
屈言句句都是諷刺的言語,這要是在平時多蘭肯定早就拔刀刺了過來,只是現(xiàn)在她竟似乎心事重重,茫然的看著外面。
見多蘭不理會他,屈言心道是不是自己說的太嚴(yán)重她傷心了?不過也不應(yīng)該,她現(xiàn)在也只是受傷了才懶的理會我,估計好了以后非扒我層皮不可!
一陣沉默之后,陣陣香味四散的飄了開來,屈言不禁大喜,毛手毛腳的將烤的紅彤彤的兔子拿下來,放到鼻子面前狠狠的吸了兩口,嘆道:“香啊,好久沒有吃到這么香的野味兒了,不急不急,先涼涼!先涼涼!”
多蘭也聞到了味道,又聽屈言如此夸贊,不由的向著兔子望了一眼,不禁咽了一口吐沫。自從受傷到現(xiàn)在她已是一天一宿沒有吃一丁點(diǎn)東西,此時看到這外焦里嫩的兔肉又豈能忍受得住,雖然她拼命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在屈言面前露出軟弱的姿態(tài),可是身不由己的喉嚨還是輕輕的動了一下。
屈言也沒有在意多蘭的表情,見兔子晾的已經(jīng)差不多了,忙伸手撕下一條腿正要咬下去,驀然一怔,轉(zhuǎn)頭看向多蘭,也不言語將兔腿遞到了她面前。
看著眼前美味可口的兔腿多蘭差點(diǎn)就伸手接過來,可是她竟硬是沒有接過來,可是腹中竟咕咕的抗議了兩聲,臉上頓時一紅,不過還是嘴硬的道:“我不吃!”
屈言嘿嘿一笑,將手收回來恨恨的咬了一口,邊有滋有味的嚼著邊道:“太香了,很久沒有吃過這么有味兒的兔肉了,不過你不喜歡吃也是應(yīng)該的,皇宮大院怎么可能吃這種山野東西是不是?”說著故意將兔肉在多蘭眼前晃了一晃。
“這么大的一只兔子如果不吃完的話就有點(diǎn)浪費(fèi)了,可惜你不吃!”屈言喃喃說了兩句,蹲在一邊便自顧著吃了起來。
多蘭心中這個氣啊,如果不是有傷在身真恨不得一刀殺了屈言,心道你一個大男人竟如此小氣,就不能多讓幾下,你哪怕再謙讓一下本公主肯定會給你個面子接過來了,真是淫賊,小淫賊,臭淫賊。
屈言津津有味的吃了兩條腿又隨意的吃了一點(diǎn)感覺差不多,將兔肉隨意一放,卻正好放到了多蘭的面前,突然捂著肚子道:“哎呀,不好怎么早不拉遲不拉,偏偏這個時候要拉,你先幫我看好兔肉,我一會兒回來再吃,”說著跑出了外面。
到了外面屈言肚子也不痛了了,撿起一根樹枝隨意的抽打,自語道:“我可是給你機(jī)會了,你要是還死要面子活受罪,可別怪我了?!?p> 屈言隨意轉(zhuǎn)了一圈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往回走,來到洞口偷眼一看,只見多蘭正在抹嘴,心中一陣失笑,看你還嘴硬,想著便走了進(jìn)去。多蘭見屈言竟是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頓時像做了虧心事一樣急忙將嘴里最后一口兔肉咽下去,假裝不理屈言。
看著地上扔的骨頭,屈言笑著問道:“怎么樣,本公子的手藝還不錯吧?”
多蘭剛才幾乎是狼吞虎咽的將兔子吞了下去,不過還是感覺到這兔肉似乎是有生以來吃過最香最好吃的東西了,正要點(diǎn)頭,突然一驚很平靜的道:“也就一般吧,沒有宮里的大廚做的好吃!”
屈言也不和她計較,隨意靠在一邊,心中想道現(xiàn)在也不能離開,怎么也得等她傷勢稍微好點(diǎn)可以自行行走的時候,不過估計起碼得等十多天了。不過接著轉(zhuǎn)而一想,就算是現(xiàn)在去了襄陽又要做什么?婉兒在不在襄陽都不一定!
心中一時又涌出傷感落寞,不禁嘆了口氣。
多蘭自小從生長在皇宮大院,哪里經(jīng)受過這樣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雖然和脫古思離開大都,可是也一直沒有淪落到現(xiàn)在這樣被人愛答不理的模樣,見屈言又不說話了頓時又來氣了,大聲道:“喂,小淫賊,你怎么不說話了?”
屈言奇怪的看了多蘭一眼,隨意道:“我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和你多蘭公主有關(guān)系嘛?”
多蘭被這一句話頂?shù)念D時氣就不打一處來,不就是問你句話你也沒必要這種語氣吧?是不是以為我受傷就好欺負(fù)了,我多蘭就沒有受過這樣的氣,脫口而道:“我要回大都!”
“什么,你要回大都?哦,那你就回唄!”屈言一聽多蘭要回大都,也沒有在意隨口道。
多蘭一見屈言這個無所謂的模樣就來氣,生氣的艱難挪動了一下身體,可感覺肩上的疼痛絲毫沒有減少,反而猶如火一般的灼燒疼痛,她心中委屈瞪著屈言道:“我要回大都,你送我回去!”
屈言聽到這里頓時坐起來,盯著多蘭道:“你想要回大都,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想回就自己回去,我可不想為你鞍前馬后當(dāng)走狗。不是還有你哥脫古思和蓮花禪師么,叫他們來接你,反正我是不管!”
聽屈言說起脫古思,多蘭的眼中閃過一絲擔(dān)心委屈,不過卻并沒有說出來,反而冷聲道:“只要你能送我回大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什么榮華富貴功名利祿,只要你能說的出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
屈言心底冷笑,終于知道什么叫財大氣粗了,想他屈言雖然窮困潦倒身無分文,可是也不至于去當(dāng)條狗來賺取這些東西,更何況他本就不喜多蘭,如果是其他人他或許還可以考慮一下,多蘭的話就免了。
多蘭見屈言似乎不為所動,急忙自腰際摘下一枚玉佩,道:“你如果不相信的話,現(xiàn)在拿上這枚玉佩到附近任何一個城里,憑借這個東西可以到任意錢莊取出一萬兩銀子!”
聽到這個玉佩竟然這么值錢,謝云不禁有些瞠目結(jié)舌,他活了這么大都沒有見過這么銀子。伸手接過玉佩放在陽光下照了照,依稀看出里面依稀有光華流轉(zhuǎn)想必確實(shí)不是凡物。
多蘭見屈言接過玉佩心中一喜,不過接著就是感覺惡心厭惡,原來他不過也是見錢眼開的人,沒有一點(diǎn)特別,虧哥哥還這么看重他,搖搖頭道:“現(xiàn)在你可以帶我回大都了吧?”
屈言望著玉佩點(diǎn)頭故意裝住一副貪財?shù)哪拥溃骸班?,這確實(shí)是一塊好東西,到時候缺錢了可以去當(dāng)鋪典當(dāng)了,”接著一轉(zhuǎn)頭對著多蘭道:“不過,我還是不能帶你回大都!”
“你……”多蘭盡量克制著自己的怒氣,緩了緩道:“好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多蘭能夠辦到的一定幫你辦到!”只是她心道我看你野心有多大,不撐死你才怪!
屈言毫不客氣的將玉佩揣進(jìn)懷中,笑著道:“我什么也不要,為官為相我不會,金銀珠寶我有這塊玉佩就夠了,當(dāng)然就算你把整個皇宮送給我,我也不會送你去大都,我要去襄陽!”
“小淫賊你……”多蘭氣急,沒想到屈言竟然一直是在耍她,而她竟還相信他。
屈言又繼續(xù)靠著墻壁躺了下去,閉眼說了一句就假寐起來:“要去大都你就自己去,反正本公子是不會送你回去的!”
多蘭這次是真死心了,看著屈言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她本自幼身在皇宮,從小就嬌生慣養(yǎng)、萬千寵愛,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苦楚,她從小向來都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刁蠻任性目中無人,哪里肯為了一件事而苦苦哀求?見屈言如此,當(dāng)下也不猶豫忍著疼痛艱難的起身,就向著外面走去。
屈言微微睜眼看著多蘭落寞凄涼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忍,可是卻又告誡自己道,屈言啊屈言你可千萬不要被他楚楚可憐的外表所迷惑,人家可是堂堂的公主又豈會用你保護(hù)?就算你真的護(hù)送人家上了大都,人家也以為你不過是貪圖榮華富貴而已,被人所不恥!
屈言想了許多,轉(zhuǎn)而又想多蘭還是蒙古公主,我如與她有太多糾葛豈不是對不起洛大哥的在天之靈?
想通這些屈言便也下決心絕對不送多蘭回大都,有心現(xiàn)在就起身前往襄陽,不過一想多蘭她身上有傷腳程慢,到時候可別撞到一起,于是便閉眼假寐了起來。
屈言這幾日也沒有好好休息,所以此時放心下來困意不由的襲來,正要睡著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外面?zhèn)鱽韮蓚€人的腳步聲,其中一個人的腳步沉重拖拉似乎是受過重傷,而另一人則腳步輕盈,緩緩逼近,想必應(yīng)該是高手。
屈言急忙坐起來偷眼向著外面望去,只見兩個身影慢慢的接近過來,其中一個正步履蹣跚的倒退而來,看背影不是多蘭還有誰!而另一個則是黑衣蒙面亦步亦趨而來,看身形應(yīng)該也是一個女人,顯然是欲要傷害多蘭,不過這個女人看著有些熟悉。
屈言雖然不想多管閑事,但他俠義之心狂涌,又豈能忍心看眼前這蒙面人欺負(fù)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雖然這個女子是當(dāng)今公主多蘭但是他也不能不管!當(dāng)即便躍了出來,擋在了多蘭面前,目光落在蒙面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