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初雪跟著老湯到了陳浩的石屋外,不等老湯叫門,就大聲道:“陳浩,快點起床,哪有你這么懶的?”
陳浩打開門,云淡風輕地道:“我早就等著你了。另外,你不是該叫我老師嗎?”
鄭初雪一愣,突然記起陳浩確實已經(jīng)是老師了。不過自己怎么不能對他產(chǎn)生“他是一個老師”的印象呢?
可能是他還欠自己半份利息吧。鄭初雪從不糾結(jié)這些問題:“你還不是老師的時候咱們就認識了,你還跟我計較這個?快走,我們?nèi)ト鐭熼w?!?p> 這人跟人就是不一樣啊,陳浩很是無奈。
你看人家蘇宜多禮貌,自己一點都不想讓她叫自己老師,人家還非得叫。這鄭初雪,自己擺足了老師的姿態(tài),她還是不愿意叫。
“你難道不怕年度考評時得到一個‘傲慢’的評價嗎?”陳浩不死心。
“哪年我沒得到這個評價?別廢話,走吧?!?p> 在路上,鄭初雪跟陳浩東拉西扯,算是向陳浩解釋了急著找他的原因。
原來,許如煙修煉的是“玉女情經(jīng)”,這個功法要求必須是處女才可以修煉,而且要一直保持處女之身。
當然,這仍然都是陳浩的理解和總結(jié),鄭初雪沒有這個能力表達的這么簡潔明了。
玉女情經(jīng)在開始的時候還好,但到了后期需要心境和體悟的時候,矛盾就出來了。
它要求要以情入道,當然,這種以情入道的要求其實很多功法都有。
主要的矛盾在于,玉女情經(jīng)前面已經(jīng)把人給練的清心寡欲了,后面又要求感悟參透世間七情。
尤其是要參透其中的“男女之情”,讓一個上千年沒談過戀愛也沒有談戀愛的心思的女人,實在是為難。
但許如煙覺得自己并不需要去談一次精神戀愛,她找到了一條適合自己的道路。
那就是以自己的悟性,去體會他人的感情。
所以陳浩在最初,才會被鄭初雪拉上梁山。
聽到這里,陳浩已經(jīng)有些明白了。原來自己到問心院,確實跟許如煙有關(guān)。
至于為什么沒有直接把自己買過來,從最開始的鄭初雪要求自己完全自愿,就大約能夠理解了。
如果有抵觸心理,或者是無奈答應,又或者因為功利之心,都會嚴重影響許如煙獲得的情感體驗。
摻雜這一點雜質(zhì),對普通人來說可能沒事,但對已經(jīng)開始摸索三千大道的真君來說,要摒除這些雜質(zhì)的代價,實在是不小。搞不好還會因為其中微小的失誤,而走上歧途。
所以這一次,鄭初雪還是找陳浩去幫許如煙進行“虛擬現(xiàn)實”的工作。一路上也是為了說明此事關(guān)系重大,才向陳浩透露了這些信息。
在得到陳浩完全自愿的保證之后,兩人再次到了如煙閣。
這一次需要破譯的,是一支梅花簪。
看著陳浩的意識慢慢沉入古物,許如煙暗自沉吟。
本來陳浩是不太適合再次來破譯古物的,因為現(xiàn)在他在知情的情況下,說不定就會因此有了功利之心。
但是上次陳浩的表現(xiàn),實在是出乎許如煙意料之外。
陳浩對古物的破譯完美程度,遠遠超過了以前的所有人,他不光能傳遞里面的情緒,甚至連很多古物主人的經(jīng)歷都可以還原。這對許如煙的幫助非常巨大。
所以這一次鄭初雪提議再去找陳浩,她還是猶豫著答應了。現(xiàn)在她即將進入天人五衰的“法力之衰”,急需提高自己對情之道的體悟感受。而陳浩很有可能讓她的境界得到提升。
良久,在兩女的期待中,陳浩終于從梅花簪之中,回到了現(xiàn)實。
看著期待的兩人,陳浩開始娓娓道來:
“這只梅花簪,在最早的時候,是一個小國的某位王爺?shù)腻铀?。這個小國早已在幾千年前就煙消云散……
沒錯,陳浩這一次,講述的是《白狐》的故事,只不過把人物地名都換成了自己虛構(gòu)的。
王爺?shù)腻由艘粋€女兒,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她用親生女兒換了一個兒子回來。
指望將來有機會相認,妃子在女兒肩上用梅花簪烙上了一個印記。
換回來的兒子郝正在十二歲時,放走了一只似乎有靈性的白狐。
時光流轉(zhuǎn),當年換出去的女兒銀霜,陰差陽錯,跟郝正相遇相愛了。
但銀霜地位低下,只是一個賣唱女,兩人的愛情只能偷偷摸摸進行。
國王在此時,把公主嫁給了郝正。但郝正并不愛這位公主,因此兩人的婚姻只是有名無實。
公主無意中得知了郝正跟銀霜的奸情,開始用各種辦法折磨銀霜。
……經(jīng)歷種種曲折,事情真相大白,王爺家破人亡。在郝正被押赴刑場時,銀霜也選擇了自殺。
最后關(guān)頭,王爺一家得到了國王的特赦。等郝正回家之后,面對的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當講到最后郝正心灰意冷,帶著銀霜的尸體消失在天邊之后,鄭初雪早已淚眼婆娑:“銀霜……銀霜真是太苦命了?!?p> 許如煙沉默半響,最后起身上樓。臨走對鄭初雪道:“初雪,你帶他去用餐吧。”
剛好是午膳時間。兩人出了門,鄭初雪就帶著陳浩往一號伙房而去。
兩人點了飯菜,吃了幾筷,鄭初雪突然道:“陳浩,那個銀霜,最后活過來沒有?”
“???”陳浩沒想到還有這個問題:“這個……”
看看鄭初雪期待的眼神,陳浩心一軟,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后面的感覺不怎么清晰??赡埽蟾疟话缀然盍税?。”
“嗯,一定是被白狐救活了!”鄭初雪重重的點著頭道。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點戲謔的聲音突然傳來:“這不是少年天才的見習教師陳浩嗎?”
鄭初雪跟陳浩回頭看去,原來是馮若貅跟著幾個教師,也到一號吃飯了。
陳浩皺皺眉頭,不打算理他。
但馮若貅卻不肯輕易放過陳浩。他走到兩人桌前,看見鄭初雪,點了點頭算是招呼,又對陳浩道:“怎么樣?上次我的建議,你再考慮考慮?”
“我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議,也不想知道?!标惡坪芨纱啵^續(xù)埋頭吃喝。
“我跟你拿道種打個賭,這次年度大考,你要是名次超過我,你就可以再得到一塊道種了。”馮若貅微笑道。
聽到“道種”這個詞,鄭初雪還有跟著馮若貅的幾個老師,耳朵都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
陳浩心中惱恨,這家伙是故意讓別人以為自己有大道碎末吧:“我說了我沒有這個東西,拿什么跟你賭?”
“這么膽小?你難道不知道我在煉器上,其實也只擅長材料處理嗎?”馮若貅誘惑著陳浩。
“關(guān)鍵是我沒有你說的那個什么‘道種’。如果你贏了什么都不要的話,我也不介意跟你賭一把?!?p> 陳浩趕緊把自己沒有道種的話挑明,以免被有心人惦記,那樣恐怕更加不得安寧了。
“砰”的一聲,鄭初雪在桌子上拍了一掌,對陳浩道:“別擔心,陳浩。我有道種,你跟他賭!”
陳浩暗暗叫苦,自己煉器是什么水平,心中清楚,哪有信心贏馮若貅啊。
但這時不能泄氣,只能道:“不。你的道種又不是我的,我怎么能拿來打賭呢。”
馮若貅也沒想到鄭初雪會橫插一腳,他的本意只是想逼陳浩交出道種,倒不是想從其他人那弄一塊過來。
因為擁有道種的,除了陳浩,其他人都不怎么好惹。
“鄭小姐,這事你不要插手?!瘪T若貅道。
鄭初雪冷笑道:“怎么,怕了?別人不知道你,我可知道你馮若貅的底細。不就是仗著家傳的碧玉寒火,能練點特殊材料,才弄了個煉器教師當嗎?陳浩,跟他賭了!”
馮若貅身后的幾個教師直搖頭,鄭初雪算是問心院的名人,都知道她腦子缺根弦,因為有許真君的寵愛也沒人愿意惹她,不過她對馮若貅也太不尊敬了吧?
馮若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雖然鄭家跟馮家都是七大家族之一,但自己好歹是個教師,這鄭初雪也太過分了點:“鄭初雪,你當我怕你不成?你鄭家也不比我們馮家強,你這么狂,你爸爸知道嗎?”
“別拿家族來說事!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才不會像你,什么事都搬出家族做靠山!”鄭初雪一點也不客氣。
火藥味越來越濃,滿廳的人都停下筷子,向著這邊望來。
見馮若貅氣急敗壞,還要反擊,陳浩無奈又生氣地道:“夠了!馮若貅,我告訴過你,我沒什么道種。好,我跟你賭,但你得答應從此以后別再來糾纏我!”
馮若貅恨恨地看了鄭初雪半晌,才咬牙點頭道:“行,那就這樣說定了。在場的老師都是見證?!?p> 等馮若貅幾人去一邊吃飯了,鄭初雪才小聲對陳浩道:“你不知道道種是什么吧?可值錢了!哈哈,你一定要贏啊?!?p> 陳浩目瞪口呆,這丫頭連自己什么水平都不知道,就指望著靠這個賺錢了?
“我不敢保證。”
“連許真君都夸過你在煉器上有獨到之處,你要是輸給馮若貅這個廢物的話,你就得賠我兩塊道種!”
許如煙?自己的法器鑒賞難道連她都忽悠住了?
陳浩哪里知道,許如煙在詢問鄭初雪“練習用法器”的來歷時,曾說過因為這東西很有獨到之處,所以才要知道是誰做的。
這就讓鄭初雪以為自己掌握了獨家消息,許真君的話,需要懷疑嗎?所以才會橫插一腳,想大賺一筆。
“哪有這個道理?是你自己要來賭的……那萬一要是贏了呢?”
“一人一半。不,我出的本錢,我七你三?!?
明日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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