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超市
林淵興奮的在床上打滾，嗷嗷怪叫。突然想到大清早的別人還在睡覺，立馬停住。
麻利的穿上衣服，準備到小區(qū)門口粥鋪吃個早餐。
夏日的清晨太陽初升，驚人的熱量還沒開始發(fā)散，比較涼快。小區(qū)里鳥兒的叫聲此起彼伏。微風吹動樹梢，“嘩嘩”的樹葉聲音讓人心曠神怡。
林淵走到粥鋪時，正是人多的時候。大都是要去附近工廠上班的人，還有夜班剛下班的人，都穿著灰色廠服。三三倆倆坐在一起，吃飯聊天。
林淵去店里看了下已經(jīng)沒了空位。就打包了兩根油條，一碗白粥兩個茶葉蛋，帶回家吃去了。
到店里打卡時6：40，超市是7點開始營業(yè)。蔬果區(qū)的人早已經(jīng)開始上菜擺放，老李也在案板上吭哧吭哧的分割著半片豬。
林淵也開始忙碌起來，把養(yǎng)殖廠送來的魚給分類放進水缸，換水刷魚缸。忙的熱火朝天。
一忙又忙到九點多，剛一閑下來，老李招呼林淵一聲，“走，去后門抽根煙”
“好，我洗個手”林淵回答。
超市里面也是禁煙的，被店長看到要扣錢的。
超市后門兩人正在吞云吐霧。
“小林，你98年的吧”林淵的年紀跟老李說了兩次了。不過他老是記不住，或許也是沒話找話。
“是啊，我剛成年?！?p> “小伙子好好干有前途，有對象沒？”老李胖乎乎的老臉往前一湊，小聲說道。
“沒有，咋了？”
“那我給你透個風，喏，零食散稱那里的那個小姑娘看到?jīng)]？”林淵順著話朝里面瞅了下，看到零食那里一個女生正在給人打稱。
“你是說菲菲？”
“是啊，怎么樣？我聽人說上個星期剛跟男朋友分手了。你小子不正好趁虛而入??！”
“大叔，你可別亂點鴛鴦譜了，這也不適合我啊?！蹦桥m然長的還過得去，不過有點胖，個頭也不高。林淵自然看不上。
“你不試試，咋知道適不適合？”老李就是逗林淵玩的，老頭的惡趣味。
“我不用試也知道。她還比我大呢！”林淵搖搖頭，熄滅煙。先進去忙了。
“你小子，大了知道疼人知道不？”老李看到有人來買肉，也趕緊過去忙了。
轉眼就到下午四點多了，這時候小孩子放學。許多家長接了孩子正好進來買菜，整個超市嘰嘰喳喳吵的一批。今天買魚的有點多，林淵忙的暈頭轉向。
很多魚都沒殺干凈就裝袋給顧客了。
一忙又到五點多才算結束，林淵正要脫下圍裙去上個廁所。就看到一個阿姨氣沖沖往他這邊走來，還沒走近呢，把一個袋子朝肉柜里面一扔。
聲音尖銳的說：“你怎么殺的魚啊，苦膽都破了，我們都燒好要吃飯了，一吃全是苦的。魚鱗也沒有刮干凈，我拿回家又刮的?！?p> 林淵心里咯噔一下，這確實是自己不對。趕忙說：“不好意思啊阿姨，剛才太忙了，沒注意?！?p> “沒注意就行啦，看你年紀輕輕的，做事就是沒輕沒重?！边@阿姨得理不饒人，在那邊喋喋不休起來。林淵臉色有點不好看，覺得這人有點人身攻擊。
老李趕忙過來打圓場：“小伙子新來的，還不太熟練，不好意思啊。”
“哼，一條魚都殺不好，還能干嘛？你們不會招老師傅??！”這阿姨眼皮一翻，聲音越發(fā)尖銳了。
林淵被說的臉通紅。脾氣也上來了，大聲說：“不就一條魚嗎！我賠你不就行啦，在這嗶嗶啥？”
“什么叫不就一條魚嗎？你會不會說話？還說我嗶嗶，把你們領導叫過來！”她一看林淵還敢還嘴，愈發(fā)生氣了。
店長姓陳，大家都叫他陳店。他聽到動靜趕忙過來“：你好，我是店長。阿姨你有什么事情？”
這阿姨一看店長過來，添油加醋說了林淵一通。
林淵自然不服氣。剛要張嘴辯解兩句。店長揮揮手說：“小林你現(xiàn)在趕緊再殺一條魚給這個阿姨。好好殺，殺干凈一點?！?p> 林淵照做殺好魚，遞給店長。店長把魚給這個阿姨，連忙道歉說好話又給免單，才把她打發(fā)走了。
林淵以為沒事了就要去上廁所。店長又走回來說：“小林，你現(xiàn)在跟我去辦公室。我跟你談談?！?p> “我要去上廁所，等會好吧?！绷譁Y有點煩了。
“行，那你等會到二樓辦公室找我?！钡觊L臉色有點不耐煩，快步走了。
老李拉住林淵：“你剛才太沖啦。跟這些本地老女人生啥氣，這種人我見的多了。等會你去店長那里，態(tài)度好一點。知道嗎？”
“好好好，知道啦?！绷譁Y覺得有些憋屈，開始就道歉了。還被罵了一通。
林淵上完廁所去了二樓辦公室，店長正坐在辦公室里抽煙。
“店長，我來了?！?p> “哦，坐吧?！睉B(tài)度有點冷。
“今天這事情，我一開始就道歉了，是她得理不饒人。一直在那攻擊我?！绷譁Y坐下來想解釋一下。
“我知道，這種事情我見的多了。但是你不能跟顧客頂撞知道嗎？我們是做生意的，不是吵架的！”
“可是我……”
“好了，沒有可是。你要想接著干下去就按我說的做。以后碰到這種事情不要沖動?！钡觊L聲音嚴厲起來。
“那我不干了，我受不了這個氣！”林淵撂挑子了。
“你……”陳店有點無語。
“小林，你十八了是嘛？”陳店語氣緩和了一下。
林淵點點頭。
“照理來說，你才剛成年。遇到這種事發(fā)脾氣是難免的。但那要是照我十八那時候，已經(jīng)開始出來幫家里還債了。你還小，吃點虧沒多大事。學學我，臉皮厚一點?！标惖暾Z重心長的說道。
“陳店，我真不想干了。這工作可能不適合我?！?p> 陳店看林淵聽不進去，搖搖頭沒在勸：“那好吧，你來上班多少天了?！?p> “我6月13號來的，來13天了吧。”林淵自己記得清楚。
“好，我查一下打卡記錄。給你算工資?！?p> “一共13天班，你還有3天遲到？”
林淵撓撓頭，沒好意思說話。
“幸好老板最近在外地，沒來巡店，不然你就要被開除了?！?p> “3800底薪，一天146，上了13天班，工資是1900。兩次遲到半小時以內(nèi)，一次扣30。昨天遲到兩個小時以內(nèi)，扣你100。給你發(fā)1740，你算算對不對?！标惖陮α譁Y說。
“嗯嗯，對的?！绷譁Y有點瞧不上這點錢，系統(tǒng)可是每天給他一萬呢。
“好，我給你拿現(xiàn)金。本來按正常流程工資要下個月才能發(fā)你。但你現(xiàn)在非要走，也沒辦工資卡。我也不攔著，工資現(xiàn)在就給你。我這人做事是還算公平的?！标惖甏蜷_保險柜數(shù)了現(xiàn)金給林淵。
“你數(shù)數(shù)吧”
“不用數(shù)了，那陳店…我現(xiàn)在走了？”林淵接下錢直接放在口袋里。
“好，你走吧?！标惖昕粗娔X，沒看他。
林淵走到門口才忽然回頭說：“謝謝。”也沒管陳店回沒回應，轉頭走了。
陳店搓了一把臉：“………唉，煩死了，又要重新招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