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成為人質(zhì)
那尖細(xì)聲音的人又說道,“沒想到你個子不大,心還不小,想不想跟哥哥們轉(zhuǎn)轉(zhuǎn)?保證你知道什么才是有膽量!”
林天恩搖搖頭,“我娘說,要我盡快去,不然父親又要花天酒地?!?p> 那粗獷聲音說道,“有意思!那你快去吧!”然后他又縱馬去了水邊。
可林天恩并沒動,她擔(dān)心的是擁有尖細(xì)聲音的人!
萬一她翻身上馬,頭上的斗笠肯定會因此傾斜,要是被那些人看到自己的臉,那就糟了!因此她并沒有急著上馬!
林天恩特別后悔,剛才不應(yīng)該洗臉,本來臉上帶著些塵土,誰也不會留意。
可現(xiàn)在,她的臉干干凈凈,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女子!
如果真的被他們發(fā)現(xiàn),后果不堪設(shè)想。
更何況,她如今恐怕也就能對付四五個人,可是現(xiàn)在山坡上,溪水邊,加起來,至少會有四五十人!
她武藝再高,也不可能贏過這么多人。
若是跳上馬就跑,哪能跑過這么多匹馬?
更何況她的兩匹馬都是長途奔波,本來就疲累了!
究竟怎么辦?
林天恩拉著兩匹小馬走動了幾步,想找個人略少的地方,再上馬,可是沒想到突然聽到了一聲“等等”!
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茫然道,“諸位哥哥還有事?”
再開口的還是那尖利聲音,“你從哪里來?”
林天恩回身向東面指了指,“我家在張莊,過了李子河就是,我家挨著老張叔家!”說的越詳細(xì),就越有可信度,林天恩只希望剛才路過的張莊里真的有個老張叔!
她沒聽到回答,就接著拉動小馬朝前走。
只是剛走出幾步,聽見后面一道風(fēng)聲過來,林天恩下意識地側(cè)了側(cè)身子。
糟了!
她馬上扭頭看向身邊,居然看見一道套馬索套在了身邊的小馬脖子上!!
“唰”地一聲,又是一道套馬索,另一匹馬也被套牢!
不等第三道套馬索扔過來,林天恩掏出腰間的匕首,一翻身上了身邊的小馬,迅速用匕首割斷了套馬索,立刻縱馬狂奔!
可是沒跑多遠(yuǎn),身邊的馬就圍了上來,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
那個尖利的聲音十分得意,“哈哈哈哈!我看你小子就有問題!誰不知道老張頭去年被我一刀砍了?你小子居然還敢說住在他旁邊!他旁邊就是幾座孤墳!”
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這個讓林天恩極為討厭的人又說道,“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是從哪個旮旯里冒出來的!”
一根馬鞭伸向林天恩的斗笠!
林天恩惱恨那人,恨不得把匕首直接甩過去,就了結(jié)他的性命!
但是眼前危機(jī)未解,她還得留著匕首防身!
如今身邊除了匕首,就只有一根馬鞭,些許食物。
該用什么辦法才能從這些馬賊的重圍沖出去?
力敵,勝算太小。
只能智取了!
“等等!”這次是林天恩出聲喊道。
馬鞭停住了,旁邊頓時傳出高高低低的得意笑聲。
在固安城附近,誰不知道他們狂風(fēng)幫?
只要是肥羊,還沒有一個能從他們手中溜走!
眼前的小子身材瘦小,卻帶著兩匹不錯的馬。更何況他前言不搭后語,不搶他搶誰?
林天恩決定還是按剛才的說法圓下去,“各位大哥,我真的是去找爹,我娘偷偷生下我,我爹不知道。這不,我娘不在了,所以才讓我去找他?!彼秸f越傷心,抬起袖子裝做抹淚,才記起,炎陽給的藥粉沒有用完,順手就裝在了身上。
總算能想些后招!
“小子你騙誰?這兩匹馬至少十五兩銀子,你娘做什么能賺這么多錢?”還是那人,不依不饒,咄咄逼人!
旁邊有人奉承道,“術(shù)軍師果然厲害,一眼就能看出這馬值多少銀子!”
原來那人叫術(shù)軍師?。?p> 林天恩抽抽鼻子,說道,“我娘就留給我兩匹馬,說離得太遠(yuǎn),一匹馬走不到固安。”
她邊說,邊用左手拉著右手的袖子擦眼睛,偷偷地把藥粉弄出來一些,抹在臉上。
術(shù)軍師明顯還是不信,“那你怎么知道張莊的老張頭?”
“我家是在京城附近的張莊,不是這。我怕你們……”林天恩故意說了半截就停住了。
“哼!怕我們就不敢說實(shí)話?”術(shù)軍師又道,“把馬留下!身上的銀子也留下,就滾吧!”
林天恩心中一凜,一邊下馬,一邊還在說著,“可你們把馬帶走,我怎么去固安啊!”
等她下了馬,一根馬鞭唰地一下就打掉了她的斗笠!
林天恩裝做嚇了一跳的樣子,猛然抬頭,瞇起眼睛看向周圍的人!
他們的衣服都不破舊,反而有幾分嶄新,想必平日也沒少搶了東西,個個臉上還有肉,有的腰間還有酒壺。此刻看著她的目光都有些嫌惡。
而手中持著馬鞭還未收回的,是一個身穿褐色衣衫的中年男子,他的眼神十分陰鷙,緊緊盯著林天恩,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別的東西來。
不過,他們都被嚇到了,面前這小子的臉上居然有很多紅斑。
林天恩驚叫一聲,用袖子擋住臉,可憐兮兮地說道,“各位大哥,你們把馬帶走吧。我身上沒有銀子!”
術(shù)軍師忽然回頭看向河邊,急切呼喊道,“都別飲水了!快回來!”
這下,加上從河邊回來的人群,林天恩周圍竟然有將近五十個人!
術(shù)軍師一指林天恩,對其中一個大漢說道,“路幫主,這小子臉上長了東西,不知道有沒有?。 ?p> 兩人目光交匯間,似乎在擔(dān)憂著什么。
那路幫主仔細(xì)看了看林天恩,問道,“你這是怎么起的?”
林天恩搖搖頭,“不知道,我從東邊過來,在小溪邊睡了一夜,臉上就都有了,好幾天都特別癢。”說著說著,她就抬手去抓臉。
術(shù)軍師神色凝重,根本沒看她,安排道,“剛才放馬飲水的在一隊,沒飲水的在另一隊,我們走!”
他們出門的時候都帶著水袋,所以剛才喝水的只有馬匹而已。
但如果馬出了問題,他們的大計也就完了!
接著他轉(zhuǎn)向林天恩,皺起眉頭,“帶上這小子,萬一他死了,咱們的馬也不能再要了!”
有個胳膊長的大漢,伸手就朝林天恩抓來。
林天恩急忙躲開,叫道,“我還是騎我的馬吧。別再給各位大哥添了亂。”
左舟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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