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是夢醒還是回歸？
萬靈恢復的很快，也就差不多一周的時間，飲***神、指標就基本都恢復了，但畢竟昏迷時間較長，所以醫(yī)生建議再多留院觀察一周。
不過精神一恢復，萬靈就有些閑不住了，之前她已經聽司南說了K集團被查內幕交易的事，以及顧小姐和雷先生都不出意外地被約談的情況。
但孵化器的情況司南具體不了解，所以萬靈索性把團隊直接抓來了醫(yī)院，跟她匯報最新的情況，好在顧小姐之前給她安排的就是VIP單間，所以病房一下子儼然成了一個會議室。
比較幸運的是，K集團事件的曝光，發(fā)生在萬靈昏迷半個月之后，曝光時這一輪各方的投資款都已經先后到位了，所以項目的資金鏈暫時沒有因K集團事件受到直接影響，這多少讓萬靈有些意外。
難道是平行時空里的自己寄出資料的時間軸和這個現時世界發(fā)生了一些前后速率交叉的差異，導致資料的寄達時間延遲了嗎？若真是這樣，這陰差陽錯的時間差倒是誤打誤撞解了項目一時的燃眉之急。
但K集團事件曝光后，還是不出意外地收到了所有項目投資人的‘詢問’和‘關切’，也有投資人明里暗里提出了退股的意向，加上之前作為項目總負責人的萬靈一直處在昏迷當中，整個項目組和被投單位都有些人心惶惶。
萬靈的蘇醒算是給項目打了一劑強心針，大家開始重新努力把整體項目安排拉回正軌：一邊核心團隊繼續(xù)按原計劃打造新作品，另一邊天藤項目組這邊負責穩(wěn)住各方投資人。
好在當時萬靈沒有在投資協(xié)議的強制大股東贖回條款上妥協(xié)，所以完全按照投資協(xié)議的話，投資人一時也無法強制抽回資金，加上現在萬靈蘇醒回歸了，那幾個想退股的投資人暫時也消停了一些，答應再看一段時間，畢竟項目肯定是個好項目，這幾個小股東當時也是擠破頭才跟投進來的。
一周后沒有什么異常，萬靈就順利出院了。
回到家后，萬靈第一時間打開保險柜，卻看到那些原本要寄出的曝光資料依然安靜地躺在保險柜里，她心里一緊，重新走回客廳，發(fā)現鐘面上的“水”字消失了。
我回來了？萬靈問自己，感覺一切似夢一般，卻沒有如夢初醒的豁然開朗之感。那些看似交織的記憶碎片，始終令萬靈似夢似醒，似信非信。
作為K集團資金的被投資方之一，萬靈出院后也收到了調查組例行詢問的要求。在接受詢問時，對方出示了一些材料詢問萬靈對其是否有所了解，萬靈看著材料上的內容，和自己要寄出的那些資料內容上異曲同工，但材料的呈現方式上卻明顯不是自己要寄出的那份，而是出自其他人之手。
如果她沒有和司南之前對K集團及顧小姐家事的調查，理論上當然應該對這些材料一無所知，于是萬靈緩緩地說道：“從來沒見過，不清楚?！钡f靈還是沒有忍住多問了一句：“這些就是你們收到的舉報材料嗎？”
詢問人很警覺，反問道：“你怎么知道這是舉報材料，你還知道其他什么內幕情況嗎？”
好在萬靈問之前心里早已盤算了一遍，平靜地回道：“網上關于K集團的事件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了，K集團作為我們最大的資金方，我自然更加格外關注，這些資料在我們財務專業(yè)人士的眼中，自然很像是舉報材料，所以我猜的。”
萬靈停了一下，看了詢問人一眼，那人似乎是接受了她的這一說法，于是接著說：“但我們和K集團之間的往來交集比較簡單，一般都是我們向他們申請資金預算、撥款，同時定期匯報項目進度情況，其他就沒什么了?！?p> “所以那關于這材料上面提到的事項，你知道多少？”詢問人似乎并不死心，還想繼續(xù)追問出點什么。
“這么說吧，在看到網上的爆料之前，一無所知。”萬靈回答地很簡潔，也許是潛意識里覺得可能會多說多錯。
事實上，K集團跟孵化器之間的資金往來的確非常簡單，且每一筆都有合規(guī)的審批流程，所以調查方在例行詢問后也沒有表示進一步的疑慮。
只是，讓萬靈很疑惑的是，調查者手中的資料絕對不是自己寄出的那份，所以這次K集團被調查，難道舉報者另有其人？沒有什么平行時空，沒有所謂的重新選擇補救，那只是因為自己愧疚的執(zhí)念，而導致的昏迷中的一場長長的夢嗎？
離開詢問室，萬靈收到了顧小姐的電話。
剛出院萬靈就被叫去了例行問話，這是她蘇醒后第一次來K集團，見到顧小姐。
“看上去你恢復得不錯。”到了顧小姐的辦公室，顧小姐邊說邊順便倒了一杯咖啡遞給萬靈。
“嗯，還不錯。這段時間多虧了顧小姐的關照，司南都跟我說了，要不是有顧小姐你幫我找國外的醫(yī)療專家，我想我大概現在還在繼續(xù)昏迷中?！闭f這話，萬靈絕對是真心的，不論他們兩夫妻在其他事情上做了什么，又或者各自打著什么樣的小算盤，但在救她這件事上，顧小姐的確是不遺余力的。
“你也別這么說，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家事，你也不會遭此飛來橫禍，所以我?guī)湍闶菓摰?。”顧小姐也不避諱這件事中她的責任。
聽顧小姐這么一說，此刻萬靈的心情的確有些復雜，眼前的人算是自己的半個救命恩人，但對方自己說的也沒錯，她也算是整個事件的半個始作俑者。
“顧小姐，你最近……還好嗎？”萬靈弱弱地問道。
“K集團發(fā)生這么大的事，說一點沒事肯定是騙人的，不過也沒有外界想象的那么糟，你知道，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鳖櫺〗愕恼Z氣還是一如既往地鏗鏘有力。
“所以……網上說的后來那10億獲利套現的交易，您知情嗎？”萬靈問的有些小心翼翼，但還是問出了口。
“你覺得呢？”顧小姐沒有回答，反而是意味深長地反問了一句，又若有所思地看著萬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