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舟成了病號,夏今一三人默契的沒有讓他參與活動,并被強摁在電視機前的沙發(fā)上坐著。
程舟不服,“傷的只是腿。”
方菲菲瞥了眼他搭在腿上的手,“還有手肘呢,別以為我沒看見醫(yī)生有給你處理?!?p> 程舟:“……”
你咋看見的?不全程都只是在哭?
但讓他就此放棄那么有意義的一次勞動,那是不可能的,“手只是碰撞了一下,真沒事,畢竟衣服穿有那么厚。”
說著,又暗自慶幸今早上是從老頭子眼皮子底溜人的,要不然他肯定又只是兩件薄薄的衣裳了,耍酷又耍帥了。
程舟摸了摸被老頭兒強制穿上的羊毛衫加羽絨服,還真是越來越慶幸呢。
不然他現(xiàn)在肯定不那么感受了。
夏今一看了他一眼,一手拿餃子皮,一手用筷子挑起一小坨肉餡,卷了兩三圈,放進碟中,“一會你負責多吃點不就好了?”
夏今一發(fā)話,程舟不敢不聽,只得窩在沙發(fā)里,一會看電視,一會看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因為今天這事,他總覺得夏今一對他的態(tài)度似乎有些轉變?
雖然面上還是冷冷清清的,但說話的語氣絕對是柔和了不少的。
這么想著時,他瞥了一眼在夏今一身旁默默包餛飩的阮宇。
這貨雖然也還是那副死樣子,但他就是讀出了他內心的不快。
不快嗎?
程舟又看了看夏今一,真是越發(fā)的覺得自己沒有做夢。
夏今一對他的態(tài)度真的改觀了!
這點,他從阮宇身上的越發(fā)冷厲的氣息中得到的印證。
“呵呵…”
反復得到印證后的程舟越想越高興,一個沒注意唇邊的笑意就溢了出來。
換來三張同款疑問臉,“有事?”
“啊沒,就覺得高興。”程舟說著,還拍了拍軟和的沙發(fā)。
真是因禍得福??!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救幾次方菲菲這個福星。
救一次換來正眼,救兩次換來緩和的態(tài)度,那第三次…
程舟摸著下巴,笑得就好像夏今一已經(jīng)徹底接受了他似的,那叫一個蕩漾。
卻不想,那邊的三人同時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其中,夏今一最甚。
她挪著腳步靠近方菲菲,“你確定他沒碰著腦子?”
方菲菲回想了一下之前的突發(fā)事件,搖頭,“沒有。”
夏今一垂著腦袋想了想,“所以,這是所謂的并發(fā)癥?”
方菲菲很是認同地點了點頭,“應該是?!?p> 阮宇抿著唇,一副要了解過程的樣子湊過來問道,“所以?當時是什么情況?”
“也沒什么情況,就一個小男孩突然從一條小巷子里沖出來,程舟緊急剎車,我在后面沒坐穩(wěn)…”說到這里,方菲菲那張白皙精致的臉不禁紅了紅,既羞澀又自責地又道:“他為了護我才把自己摔傷的?!?p> 那邊的對話不算小聲,程舟是有聽到的,聽到方菲菲還這樣歉疚滿滿,心里也跟著不太舒服,但還沒等他說點什么,阮宇嫌棄的話頭先來了,“所以一一,以后別坐他的車后座,騎個自行車都能搞成這樣,差勁。”
“誒你…”程舟不滿了。
可張口卻又不知道該怎么為自己辯解,畢竟摔了是事實。
然,阮宇并未就此放過他,“自行車不行,摩的更不能坐他的?!?p> 程舟:“……”
夏今一笑著點頭。
方菲菲左看右看,她發(fā)現(xiàn)這所謂的校霸在夏今一和阮宇面前其實就是一紙老虎。
光有兇猛的外表,內里慫唧唧。
還挺可愛。
說是包餛飩,但卻被夏今一與方菲菲包出了多重花樣,本來一卷了事,現(xiàn)在看來盤里的小金元寶,小魚兒等一些樣式,阮宇心道還是姑娘家心靈手巧一些。
大概真是自己動手的食物比較香,中午這一頓餛飩所有人都吃得格外香。
而張文新呢,平常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雖然也會費些心思去做美食,但卻從沒包過餛飩和餃子這種一看起來就很麻煩的事兒。
所以吃得也格外多。
他扶著圓滾滾的肚皮,難得的沒有一吃完就鉆進屋里午休。
五個人,一邊在客廳里喝著山楂茶,一邊又不停地走動,助消化。
等消化得差不多時,夏今一看著那三個湊在一起下棋的人頭,拉著哈欠連天的方菲菲走了,“去我家午睡去?!?p> 方菲菲有些不好意思,“我還是回來去睡吧?!?p> “這么遠的路,回到家都睡上一覺了。”
方菲菲拗不過,乖乖跟了上三樓。
夏今一幾乎不帶同學回家玩,除了之前的溫妍,來過的就只剩阮宇和程舟了,如今又多了個方菲菲。
能來她家的,也都證明是打心眼里認可的,所以她也格外上心。
“菲菲你不用拘謹?shù)模依镆矝]其他人的。”
方菲菲搓著手,“沒拘謹。”
“你家人呢?”方菲菲四下看了看,看見客廳里的全家福,知道夏今一家里四口人,不由問道。
家里確實時常安靜,但夏今一從未覺得冷清,畢竟雖然家人都在不在身邊,但心到底是聚在一起的。
她笑著回了一句,“爸媽都忙著工作呢,我哥讀大學了,很少回來?!?p> 方菲菲:“哦??磥砀也畈欢唷!?p> 聽著方菲菲聲音里隱含著的些許失落,夏今一把人拉進了自己的小臥室,“怎么呢?”
“就是時常都是我一個人,平時在家除了練舞就只有寫作業(yè),覺得有點孤獨?!狈椒品茢嚵艘幌率种割^,“而且我那邊也沒有那么多玩伴?!?p> 夏今一看著她,“那你可以過來找我們玩呀。”
“真的?”方菲菲眼睛里的灰暗剎那間被強光照射,亮堂堂的。
“自然?!?p> 兩人脫了外衣鉆進了暖暖的被窩里,第一次同塌而眠,也沒覺得尷尬,還緊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咱這邕城的早春的氣候真是又濕又冷,真是太討厭了?!甭犞曛榕拇虼皯舭l(fā)出的“噠噠”聲,方菲菲又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夏今一:“是啊,差不多連著下一個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停,我跟你說,這天再不放晴人都要發(fā)霉了?!?p> “就是?!?p> 很奇怪,明明在二樓看她他們下棋就很困的方菲菲,這會躺在夏今一的床上竟然就不困了。
這眼睛一不困,視線都會特別的好奇。
東瞄瞄,西瞧瞧,把能入眼的地方全掃了一遍。
夏今一的臥室不太大,一張床,一個衣柜,一個書架,還有一張書桌就幾乎把屋子填滿了。
沒有自家的寬敞,但不知道為什么,方菲菲就是覺得這樣的家很溫馨且充實。
是讓她羨慕的味道。